《警界狂花成若然》叶千荀

6、6、12小时破案

　　不到一小时，舒柔请来了。
　　若然就觉得眼前一亮，火红的大波浪卷发，大眼睛，薄嘴唇，大胸脯，细腰枝，浑身散发着香水味和性感味。她是大多数男人的梦中情人吧。而刘自立当然属于艳福不浅的那个啰。
　　只是她一进门，就嚷嚷：“Leakey！ Leakey！”
　　刘自立连忙出来道：“干什么大叫大嚷的？”
　　“Leakey！你的弟兄干什么嘛！人家好好地在电视台录节目，这节目可是明天就要播出的呀！”
　　“为了你和他人的安全，请你配合警署开展工作！”若然走过去，“请到询问室。”
　　“Leakey！她是谁，我不认识她，我又不是犯人，有什么在这儿说好了，干嘛要进问讯室。”舒柔看着冷若冰霜而又美得脱俗的若然，娇气已经收敛了些。
　　“你是名人，所以大家认识你，我只是警察，你没有必要认识我。”若然冷冷道，“如果你想把隐私公开化，那苏警官，就在这儿做笔录吧！”
　　舒柔到处逢源，处处有人吹捧，哪里见过这么冷的面孔，气不打一处来，怒道：“Leakey！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没教养的手下！”
　　以往带着舒柔出去，只有感到荣耀，男人的虚荣心总能得到满足，现在刘自立第一次因舒柔而感到无地自容、无话可说。
　　苏云也受不了她嚣张的表现，说：“舒小姐，这位是新来的成警官，她是犯罪心理学专家，不是我们重案组刘警官的手下。”
　　若然道：“刘警官，请你回避一下。舒柔，你是进问讯室，还是在这儿做笔录？”
　　刘自立看了一眼舒柔，就走出重案组。
　　舒柔知道不好，但还是嘴硬：“干什么，我没什么可以讲的，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郁金香杀手已经杀了三个无辜的女人。”若然说。
　　“关我什么事？”舒柔道。
　　“如果你不配合，不抓到他，你有可能不是第四个，也有可能不是第五个，但却一定是最后的一个。”若然慢慢地说。
　　“干什么，你恐吓我？”舒柔怒目以视。
　　“你知道不是我在恐吓你，而是罪犯在恐吓你。”
　　“哪有呀，你不要瞎说。”舒柔用手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但语气已缓了下来。
　　“舒小姐，你是公众人物，又被称为无冕之王，再加上你是警察的女友，相信你有很高的社会公德，应该具有做人的良知，如果仅仅为了个人的隐私，隐瞒实情，致使更多的无辜女性受害直至自己受到伤害，你的名誉难道比别人和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吗？请你想清楚。”若然顿了一下，看舒柔的脸色开始沉下来，便说，“难道你想一直活在恐惧中吗？已经多死了两个人了，只要你说出那人的名字，噩梦就会结束了。还是请到问讯室吧！”
　　舒柔竟然跟她进去了。苏云想进去，若然说：“你在外面，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做了一个开DV的手势，苏云点头。
　　重案组其他组员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会不会马上水落石出。

　　若然和舒柔进了问讯室，若然说，“舒小姐，请坐。”
　　舒柔缓缓坐下。
　　若然说：“我知道，从第一件命案到现在，你一直在犹豫，一直在害怕，既想把事情全讲出来，又怕讲出来后，失去现在的一切，包括名誉地位和男朋友。但是不讲吧，又整天担惊受怕，睡不安稳。
　　“其实，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逍遥法外的罪犯会抓住的，如果你不配合，结果是多死几个无辜者，或者下一个就是你。你若连生命都没有了，还有名誉吗？假如，等你出了事，同样，什么隐私都会揭穿。还搭上一条性命值得吗？
　　“当然，我们会为你保密的，不过你知道的，娱乐圈里，媒体很会炒作，但是有些隐私炒了以后，还会提高知名度，说不定还会更红。
　　“舒小姐，我知道你怕刘警官知道，但是每个人都有过去，倘若他真爱你，又怎会在乎你的过去。倘若不爱，你不是正好早些看清一个人的嘴脸吗？又有什么损失？
　　“其实，我要是你早说了，其一，可以让别的女性不再受伤害；其二，测试男友的真心；其三，男友负责这件案子，你一说，他就立功，现在也不晚，我并没有替代他，案子仍然归他管。
　　“舒小姐，告诉我，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你怎么知道的？”舒柔一脸惊惶。
　　“我懂得罪犯的心理，他的花语，红色郁金香代表女性的初夜，他一定送过你同样的郁金香！”
　　“是的。”舒柔开始捂着自己的脸。
　　“所以说，他的意思是你不回到他的身边，结局就和那三个女人一样。当然，他目前还在等你回心转意，但一旦他失去耐心，随时有可能和你玉石俱焚，在他看来，是在为美丽的爱情殉情！以前的三具女尸，是陪葬品。”
　　“你别说了，我说。”舒柔已经泪流满面，“他是巩宇翔。”
　　若然说：“那你和他一定是很久以前认识的吧！”
　　“是的，那时我才十七岁。”
　　于是，舒柔边哭边说，原来，她原名朱碧弟，出身在B县偏远的农村，家里有四个姐姐一个弟弟，初中毕业因贫辍学，十七岁时，不甘贫困的她参加B县电视台的新秀歌曲大赛，而通过几层关系的介绍，她认识了B县电视台的台长巩宇翔，巩宇翔当时就对她的美貌着迷，所以入了三甲。为了报答他，也为了留在电视台，舒柔献出了童贞。而巩宇翔不但将她录取，还出钱让她读了函授大学，她聪明好胜，取得了大学学历，继而成为B县电视台的台柱。当然，她在五年内也流产两次。第三次怀孕时，她逼巩宇翔离婚娶她。巩宇翔答应了。可是妻子再三追问是否决意离婚时，他说是，妻子拿出了手枪，当着他的面开枪杀死了十岁的儿子，然后自杀。巩宇翔也疯了。进了精神病院。而舒柔则仿佛事外人，打了胎，自己跑门路来到A市。改了艺名，凭着美貌与好强，五年来也在A市领尽风骚。
　　现在想来，巩宇翔已经从精神病院出来了。
　　并且找到了朱碧弟，多次打电话、送花，还见了面，舒柔不理不睬，全当陌路，甚至视巩宇翔为乞丐，所以巩宇翔开始威胁她，她便住到了刘自立家中，换了手机。而电视台工作人员只把巩宇翔当作普通的变态追求者置于门外。于是巩宇翔开始杀人。
　　案情再无悬疑，而重案组组员早在外间监控室内听得一清二楚，早已连机调查，查到巩宇翔于今年二月病愈出院，而三月八日便有了第一宗郁金香凶杀案。
　　若然望着哭得像个泪人的舒柔道：“舒小姐，谢谢你的合作，我们一定会将案犯绳之以法的，在捉住案犯前，我们会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安全。”
　　若然走出问讯室道：“大家集中！”
　　“是，成警官！”大家精神抖擞。
　　“苏警官，你负责保护舒柔，并且通知刘警官 。其他人立刻电话联系巩宇翔的社会关系，查明他在A市及所有郊县的可能落脚点。”若然道。
　　“是，成警官！”大家立即分头行动。
　　若然见苏云在打电话“刘警官 ，舒小姐已经讲出了犯罪嫌疑人的名字，很伤心。你快来安慰安慰她吧。”
　　若然倒了一杯奶茶，递上一包纸巾，说：“抓住罪犯就会没事的。”
　　“谢谢！”舒柔接过纸巾。
　　若然想，为了名利居然这么狠心，得到名利又怎样呢？看她又可怜又狼狈，若然又想，刘自立知道他的女友是这种人，会怎样呢？反正以后他在重案组一定抬不起头来，舒柔也别想再走进他警察朋友的圈子了。想到这儿，她有一丝快意。她忽然发现自己很残酷又很无聊，刘自立和他的女友的事跟自己又有什么相干。
　　她马上也与警员一起上网调查。
　　很快，查到巩宇翔在A市东区某幢有一个叔叔，叔叔一家已经移民德国，有可能隐匿在那里。一小时后，户籍警报告发现具有疑犯特征的人在那里出现。
　　若然和大家分析了地形，布置了行动方案，道：“马上出发。”若然背上自己的小包。
　　大家意气风发，前往拘捕疑犯。
　　直到大家出发，刘自立仍不见踪影，若然有一丝担心。
　　来到东区某幢，天已断黑，若然见屋内有灯光，便道：“我去摁门铃，你们见机抓获嫌疑犯。”
　　“是，成警官！”
　　若然摁了门铃好半天，有个男人拖着拖鞋出来，开了一条门缝。相貌委琐，萎靡不振。
　　“你好，我找巩教授，我是他的学生，刚从大马回来，特地来拜访他。”
　　“哦，他移民德国了。”
　　“那您是……”
　　“我是他侄子。”
　　“这样呀，能不能给我一个他的地址或电话。我很想和他联系。”
　　“好吧，你等等。”疑犯很警惕，始终不开链条门。若然在身后做了摆手的手势。大家明白不要轻举妄动。
　　一会儿，嫌疑犯从门缝里递出一个纸条，“喏，这是电话。”
　　“谢谢你。先生。”若然不知怎的从包里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说，“这是我从大马带来的当地土参，利气补血，益寿延年，本想送给巩教授，他不在，就送给你吧！”
　　“不用了！”
　　“不，就当我谢谢你，给了我巩教授号码，否则，我真不知到那里找他。你就收下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不要！”
　　“反正我带来了就是要送给巩教授的，我就放在门口啦！我有事先走了！再见先生！谢谢你！”若然果然把礼品放在地上。走开了。走到楼梯口，乘上电梯打开对讲机说，“疑犯一定会看我坐车离开，才会出来拿礼物，一定要等，不要贸然行动。”
　　大家躲楼梯口屏住呼吸，从窥探器里看他有没有开门。一分钟，没开门，两分钟，没开，三分钟刚过，门“夸达”开了，一个穿汗衫的中年男人探出身子取礼物，大家一拥而上，巩宇翔毫无防备，拱手就擒，此时后悔莫及。
　　“报告成警官，顺利抓获疑犯。”
　　“Good，我在大门口，宋警官、许警官先把疑犯押回警局，其他人进屋搜集证据。对了，我的礼品有没有弄坏？”
　　许大伟说：“Sorry，压扁了！”
　　“没关系，请帮我带下来。”若然舒了口气，这才发觉肚子饿得厉害，原来午饭没吃，现在已经八点了。
　　“各位警官做完手头的事，可以去吃晚饭了，吃完再审。”
　　“是，成警官！”
　　见许大伟和宋平押着犯人下来，若然拿过压扁的礼品，道：“你们通知刘警官，我回酒店了。”
　　“是，成警官 ！”
　　若然取下对讲机，还给宋平，说：“拜拜！”
　　“拜拜！”两个年轻警官目送她乘出租离开，异口同声道：“帅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