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狂花成若然》叶千荀

20、20、现代田螺姑娘

　　以为送饭者只是一天的慷慨，谁知，第二天，又有“佳宾楼”外卖送来两顿美食，以为送饭者一定会有电话，诸如合不合口味，喜不喜欢呀，谁知到第二天晚，依然没有电话。一连几天，中午，晚上，一顿不落，且餐餐换花样。若然想去查一下，可又觉得这样莫名其妙地吃着饭菜，实在很开心，因为有人在默默关心着、照顾着，自己就像有父母照顾着的小女儿，这种感觉太好了，不去查找出究竟谁在做好事，就能让这种感觉再长久一些。同时也想看看送饭人的耐心，到底到什么时候才会露面。可是连着十几天，那人还真坚持着订饭菜，而且非常沉得住气，一个电话也没有。而若然虽然吃得舒畅，感觉温馨，但疑狐却越积越多。
　　今天周六，若然早晨睡了一会懒觉，忽然门铃响了，门卫说有人送外卖，若然就让那人上来了，又换了一家“山珍馆”饭庄，送的是“老鸭沙锅”，荤素搭配齐全。巨大的悬疑让成若然这个警探终于忍不住了，决定下午去查访一下，立即把这现代田螺姑娘找出来。
　　换了一身衣服，来到离自己最近的“佳宾楼”酒店，找到服务台，询问昨天送到警察局的外卖是谁来预定的，接待员起先说对不起，我们没法查，若然拿出证件，她们才去翻存根，原来，是六月十九日早上有人来预定的，而结帐全部用了现金，客户署名A先生，摆明不想让人知道嘛，而六月十九日早上接待的那个接待员正好下班了，若然打她电话，可没人接听。
　　没办法，若然只能去“日新”大酒店，结果也是署名A先生，付现金，不过接待员却记得是个男士，长得很帅，约莫二十七八岁。
　　若然又问，高矮如何？发型如何？接待员却回答不上。若然基本可以肯定是孙易行。可是，又有些疑惑，决定再跑今天送菜的“山珍馆”，“山珍馆”接近郊区，若然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找到接待员，询问外卖情况，这一次，没有人过来，是电话预定，并网上刷卡结帐的，也只知道是A先生，若然抄下刷卡帐号，就出来了，没有得到结论，若然很生气，决定一查到底，来到银行，出示证件后，查询帐号，居然是个女人的名字，叫陆芳芳，根据登记资料，现在已经四十八岁。陆芳芳和那个为自己送饭的男人什么关系？若然离开银行，已经没心思休息，赶往警局，调查陆芳芳的资料。
　　资料表明，她曾是一名舞女，十五年前和一个法国华裔结婚并已移民法国，她的社会关系很简单，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年长十岁的姐姐，名叫陆淑贤，已于十二年前患癌症去世。
　　那么用陆芳芳信用卡的人来给自己送午餐的人，是真不想让自己知道罗。
　　越是这样，若然就越要调查清楚，若然铁了心，他知道自己工作的部门，也知道自己的家庭住址，那么这人多半是警局的人。若然花了两个多小时编了一个搜索程序，开始搜寻局里二十五和三十五之间的男性，四百六十三名，再加上社会关系，陆芳芳，结果为3，可三个陆芳芳一个是某人的母亲，一个是某人的妻子，另一个是某人的女儿，年岁都不对。
　　那么和陆淑贤有关系吗？但是要调已经去世十二年的陆淑贤的资料太困难了。不过在警局内部的人事管理平台上搜索，与陆淑贤有关系的符合条件的男性，结果为2，一个是某人的老婆，不对，一个是某人的养母，年岁差不多，仔细一看这个某人居然是刘自立。若然心头一震。
　　忙再看屏幕，刘自立的社会关系一栏如是写道：养母陆淑贤（已于十二年前病逝），养父刘贵年，（已经断绝养父子关系。）居然是这样，他居然是个养子，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吗？
　　此时的惊讶更胜于知道是刘自立送了饭菜！
　　慢着，为什么他会用陆芳芳的信用卡，或许陆芳芳嫁到国外后就一直寄钱回来接济他和养父母，所以他就用阿姨的卡，他没料到我能查得到，会把他的底细也查出来了。
　　哎，他的童年会是怎样的呢？又是怎么度过养母去世和养父解除关系的那段苦难日子的呢？
　　此刻的若然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搜索到了联系他的电话号码。
　　若然用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刘自立家里的电话，可真的很紧张，拨了两次，都错了，第三次，拨对了又没人，再拨他的手机。
　　“喂！”接通了。
　　“刘警官……我是LORNA成！”
　　“哦，是你！”刘自立没想到会是她，语气柔和下来。
　　“你在外面，有空吗？”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若然忽然觉得满肚子的话不知说什么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想说声谢谢！”若然没有说想见你，有事问你。
　　原来她这么快知道了，果然称得上神探，“没什么，不用谢！”刘自立说。
　　“不，真的很感谢你！”若然鼓足勇气想约他，“我想……”
　　“头，快过来，发现了一个脚印！”苏云在喊。
　　“就来！”刘自立回答。
　　“那，不打搅你办案了。”
　　“没什么事的话，回头，我再给你电话！”
　　“好，再见！”
　　“再见！”刘自立挂了线，把电话号码储存起来，通讯录名字记下了若然。
　　若然终于没有说出请吃饭回谢见面的邀请，悻悻然开车回家，开在路上，觉得饿了，又觉心神不宁，时不时看看手机有没有电话，照理自己也清楚，到现场查案不到半晚休想停手，可就为了他说回头给自己电话，就每隔十分钟看看手机。
　　回家，花园的门卫拦住若然，说送外卖的来过了，由门卫代为签收了，是一份披萨，若然谢过以后，心里更想刘自立。到家了，看看手机，还是没有电话，于是把手机放在桌上，音量开到最大，生怕错过了。
　　微波炉热过后，披萨香气四溢，若然吃着，有甜蜜的感觉涌动，想到他有没有吃晚饭呢，很想再打个电话，终于还是没打。电视开得最低，晚上也不关手机，开着充电，可是半夜的未眠并未等来电话。
　　若然没有失望，只是笑自己怎么又像十八岁时那么傻。可是心里却是甜的，只因为他牵挂着自己，可能他还在警局忙碌，若然还是忍住打电话的冲动，强迫自己睡觉。
　　好不容易才睡着。

　　7月2日
　　电话铃声响了，若然一听是手机，立即接听。
　　“嗨，早上好！”
　　“早上好！”果然是刘自立。
　　“吵醒你了？不好意思。”听她喉咙沙哑、睡意朦胧。
　　“没有没有，我已经起来了！”
　　“那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喉咙有些哑。”
　　“可能睡得晚吧！”看起来他很关心自己。
　　“我昨天也忙到半夜！”
　　“我知道！”若然轻声说。
　　刘自立一愣。
　　“今天还加班吗？”
　　“不了，今天休息！”
　　“那我请你吃饭，肯赏光吗？”若然鼓起勇气说。
　　“不用破费。”
　　“你请我这么多顿，就不让我请回几顿吗？”
　　“那，好吧！”
　　“不过，地点还是你选，你比我熟，而且知道哪儿好吃！”
　　“好吧，就去松湖楼吧，就在你家出门左拐不超过十分钟路程！”
　　“好，你定座位。”
　　“ＯＫ！”
　　挂了电话，若然想到中午不知他预定了什么外卖，得叫他取消。
　　一会儿刘自立来电话说定好了十一点半，三楼２８房。若然叫他取消外卖，他说已经预付了一个月的外卖。忘了今天会是哪家送什么菜，只叫若然让门卫收下，并享用就可。若然听他一个月的饭菜都定了，不禁更为感动。
　　挑选服装，才发现好像每一件都不合适，看来，得去买些新衣服了。好不容易选定了一身湖蓝色的短袖裤装，换上，短发往耳后一夹，眼睛很亮，可是嘴唇不红，拿出口红，涂了些，又觉太做作，他知道自己从不化妆，现在去，他会不会觉得丑，或者看出我在为他打扮？
　　最终，还是洗掉了，一如本色，素面朝天。
　　路很近，如果不开车，回来还可以乘他的车。于是若然步行而去。
　　一路上，心绪不宁。单独地吃饭，可是第一次啊！
　　真是既紧张，又激动，还有些害怕。鼓起勇气吧！至少要当面道一声谢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