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未知的过去》安谷尚

3、nO.３ 一个身体两个灵魂

　　我的失恋，我的Coco-Coffee，我的“Tonight”，我的小迪，我的小蟹，我的红白蓝，还有……
　　我的火柴盒！
　　火柴盒的事使我从昏迷中惊醒过来，即使张开眼，前面也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迷茫地伸出手，但是却有一种毫无实感的感觉。不安迎面而来，我的心一惊。
　　这里是哪里？
　　这是我最想知道的事。黑暗中我慌乱地大叫，希望有人能听见我凄惨而悲伤的呼唤声。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四周安静得叫人心里直发毛，我囔着嗓子大喊。
　　“唔……”不知从哪来的不属于我的声音，让我精神为之一振。
　　接着，眼前出现了一片蔚蓝色的天空，几只小鸟低空飞过，在白亮如雪的云团下展现身手。
　　“太好了！我看到蓝天白云了！”我欢呼似地大叫一声，满心的喜悦让我知道自己还活在世上。忽然想伸个懒腰，但是眼前的景色还是没有变过，连感觉都有点虚感。
　　只不过，一块云团移开了，那云本应遮蔽的太阳显露在天空中央，刹那间，我呆了一呆——那里居然有两个太阳。不，正确来说是有两个星体在天空上，一个金色一个粉红色。那么一看，就觉得有点像太阳和月亮。
　　“唔……”又是那一声不属于我的声音，接着眼前的景色从天上转移到地面来。
　　那是一片干裂的地面，裂开的缝隙中长着不愿碌碌无为地死去的顽强生存的几株小草；几朵只有指头大小的白色小花向着阳光，歪斜地生长着；两只粉色的蝴蝶缓缓而飞，在白色小花上追逐，玩个不亦乐乎。
　　白色小花的那一端，洒满了一地青色的果实，青得恐怕连虫子都不敢上去啃咬的果实。我正疑惑地想那些果实怎么那么眼熟。
　　总……总之，应该先动一下身体吧。我暗暗想。
　　试着伸出左手，但是右手却从下方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试着爬着来，结果整个人骨碌碌地站了起来。我越来越感到疑惑，心中莫名冒出了恐惧感。
　　这种感觉真诡异！
　　视野里四周的景色变得更广阔了。这边的地是干旱的地，但是约100米外的那一边却有个森林，还时不时地传来野兽的嚎叫声。不知名的鸟在天空飞来飞去，红黄相间的翅膀吸引住我的视线，还时不时往我这边俯望。而干地的不远外，往下走有一个小湖，湖中的水清得连里面有多少条游鱼也能被数到。
　　到底这里是哪里？看着在眼前飞过的蝴蝶，我的心空荡荡的，恐惧感更增加了。
　　令人惊讶的事，身体居然不受我控制，径自往那个小湖走去，也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了，身体踉踉跄跄的。到了那湖边，身体蹲了下来，做出一件令我更惊讶的事——身体往前伸，湖水刚好可以映出我现在的样子。这一看不得了，再一看差点晕过去，第三看我干脆跳进湖里了结自己的生命好了……
　　平静的湖下，游着轻轻浮在水面呼吸的鱼，我目瞪口呆，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湖的表面，映出了一个男孩！大概只有十六七岁，头发束成一束在脑后，穿着藏青色的粗衣的男孩。男孩的样子虽然脏得连眉毛和皮肤的颜色都分不清，但是一双吸引人的眼差点令我窒息。
　　天天天天天啊！！难不成我变成男人了！
　　“我是谁啊我是谁啊！为什么我变成男人了！我可没有做男人的嗜好啊！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见我的小迪小蟹！我要玩我的H GAME！”我悲痛地大叫，只恨眼泪没有流出来，否则真是闻者心凉听者落泪。
　　只见湖面的那张脸怔了怔。
　　我感觉头已经缩回来了，正想继续大囔大叫，一把男声轻轻地说：“怎么听见有女人的声音……”
　　这一下，本想说出口的话立刻被我180度地收回来了。
　　“怎么觉得声音从头壳里传过来……”
　　视野奇怪地向四周转动，转了约有两个圈，那男声继续：“真奇怪，一个人也没有……”
　　我的脑袋像被人猛的打了一下般的受了刺激，我颤声说：“喂喂，你……”
　　“又……又有女人的声音……”那男声似乎比我还害怕。
　　“同志，同志，你能不能移动你的头？”我说这话时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了。
　　“同志？‘同志’是什么？我的头能移动么，能移动的头不是被人砍下来的吗？”那男声说，神智倒是很清晰。眼前的景象又360度的转了两圈，我忽然意识到了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那个，这位仁兄，请你移动你尊贵的头，往湖边照一下样子，好吗？”我感到自己的底气不足。
　　那男声估计也是不太明白，迟疑了一下，说：“唔唔……哦，好的……”
　　再次从平静湖面看到男孩的样子，我已经失去了所有信心。真想一掌拍死自己算了。
　　“请问，你现在在哪里？”男声问，声音却弱弱地。
　　眼前的景色又450度地旋转。
　　“这个……那个……不知道这位仁兄能不能跟我做一些小实验。”我拼命捉住最后一丝希望，只不过，心中的恐惧剧增。
　　那男声还是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好……”
　　“请你闭上眼。”我说。
　　“为什么？”男声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你这个诸多废话的死小孩。照我说的做，再多说一句话就把你扔到太平洋喂鲨鱼！”我怒吼。
　　那男声估计还是听不明白，只能服从地闭上眼。
　　就这么轻轻一闭，我眼前的湖、天空、云、花草、蝴蝶统统消失得一干二净。黑暗又再次笼罩了我。
　　我不要黑暗！我爱阳光，俺是阳光型小罗莉来的！我爱太阳！
　　但是心中的那一个答案慢慢浮出水面……
　　“……再请你张开眼，把左手和右手伸前。”
　　左手和右手在我的指示下出现在眼皮底下。
　　“再请你用手大力往脸上打一下。”这算是什么指示啊？
　　男声响起：“我会痛的……”
　　“还敢驳斥，死小孩！你到底按不按我说的做？！”我怒叫一声。
　　“对不起……”
　　“啪！”清脆的一声，虽然我看见了一只手朝脸上飞来，但是除了看到脸部肌肉震荡了一下后，就什么感觉也没有，包括痛的感觉。
　　脸上还停留了一只手，捂住了刚打到的位置。
　　“……你到底在哪里？”男声可怜巴巴地说。
　　我叹了一口气，感受到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还有这种不属于我的虚体感。
　　“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位仁兄，我似乎在你的身体里面。”
　　一声惊天动地惊涛骇浪惊心动魄惊慌失措的惨叫：“你说什么——！！！！！！！！！！！！！！！！”
　　“我说，我在你身体里面。不过我不能控制你的身体，反而更像是你在控制我。还有一点，我只有看见你所看到的东西，其他感觉诸如痛感我却一丁点都感觉不到——”我暗自苦笑，正想说多一遍，结果那男声自我安慰般地喃喃自语：“我一定是被附身了——我一定是被像狐妖那种低等灵体附身了——我被附身了，怎么办怎么办……不会被切开身体吧……不要啊不要我，我怕痛呢……”
　　我几乎是喊了出来：“请冷静！”男声忽地停止了。
　　那男孩的装束，应该是古代吧，难不成我是穿越了时空过来的？那神经的占卜师说看不到我的未来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如果小迪在就好了，她看的小说一定有能应用到这里的方法，而我玩的H GAME却似乎没有太大作用，虽然我喜欢玩H GAME，但是我还是一个守身如玉坚贞不屈的超时代女性！
　　“我不会伤害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25世纪的人，”顿了顿，继续说，“我可能穿越时空过来了——”我耐心地解释，但那边的男声迫不及待地接上：“你怎么保证你不会伤害我，你这种低等灵体什么事都能做得出。还有，你说的25世纪是什么来的，我不敢相信你……”
　　记得小迪曾经说过最好看的就是清朝的穿越时空小说。真不明白，穿越就穿越呗，分那么多类干什么。
　　“……你还在吗？”那男声见我没了反应，心里又害怕，试探性地问。
　　“在，这里是清朝？”我没好气地说。
　　“清朝？不是。”男孩似乎有点惊讶。
　　“元？”
　　“不是。”
　　“唐朝？”
　　“不是。”
　　“东晋？”
　　“不是。”
　　“什么都不是，你还能做什么？！那么是不是秦朝？”
　　“……也不是。”
　　“夏朝！”时间已经推前了三千多年了。
　　“……那是什么？”
　　“我不相信你们这里没有朝代！说，你们现在是什么朝代！”如果我有身体，一定狠狠地朝这个小孩踩上几十脚才能发泄我心中的不满。
　　“时，时朝……”
　　“没听说过。死小孩，你有没有骗我？”
　　“……我才不敢骗你呢，你真的在我的身体里面？”男声可能觉得我没有什么杀伤力，终究还是放下口气说。
　　“真的！”如果有身体，我现在一定气得浑身颤抖。
　　“……”男声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我的命在你手上。”
　　“你真的不会伤害我？”
　　十六七岁的人，还说这么孩子气的话。
　　“是的。”要是我有了身体就一定踹死你！刚刚居然说我是低等的灵体。
　　“那你叫什么名字？”男声终于说回一些比较正常的话题了。
　　“米小虾，不过朋友们一般叫我做小虾。你呢？”
　　“……乐梽。”［作者注释：“乐”字说读“yuè”音］
　　弱智，这是个什么名字？
　　“你叫弱智，的确人如其名。”如果我有身体，一个要拿着一块喷香的手帕掩嘴轻笑。
　　男声不知是不是脸上一红，结结巴巴地说：“才……才不是……我叫乐梽，乐曲的乐。”
　　“喔。”真想看看他的父母长个什么样子。
　　“嘿，”我打开话题，“你是不是相信我了啦？”
　　“还没有，不过只要你不伤害我，我就相信你。”那男声孩子气地说。
　　果真是小朋友呢……
　　对了，想起一件事来。
　　“弱智，为什么天上会有两个大球？”我尽量保持着和小孩子谈话的方式。
　　“大球？”弱智把头向天上抬了抬，天空俨然出现一金一粉红的两个星体，“那是阴和阳。”
　　“什么，阴和阳？死小孩，你骗我吗，那不是太阳和月亮还是什么？”我嚎了一声。视线轻微震荡了一下，估计是弱智愣了。
　　“太阳和月亮？我们管那两个东西叫阴和阳。”
　　“那为什么它们会在天空的同一侧，这是不可能的。”我续问。
　　“我怎么会知道……”
　　“死小孩，信不信我扁你！”我大嚎了一声。
　　“你又没有身体……”弱智可怜巴巴地小声说。
　　“你——”正想破口大骂，弱智似有警觉地看看四周。
　　“梽，你在那边干什么？”一把有点冷的男声传来我耳中。
　　弱智很迅速地把头移到发出声音的地方，我也顺势看到了一个人。
　　“哥哥。“弱智说，声音兴奋像是放下什么重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