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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交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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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子的话,臣弟还不想残着见到父皇。”
僵持许久之后,沈寒玉突然发力,衡于头顶的银枪直指弹飞出去的沈策轩。那冷冽的枪尖笔直刺向心口,不带一丝犹豫。只是,还未等雪亮枪头刺入那人胸膛,就被他用纯钧挑开,偏离原来轨道。
这边的两位皇子打的热火朝天,他们的随从自然也没闲着。
雪沫趁着自家王爷与他皇兄打的难舍难分,偷偷轻扯了御寒衣袖一把,递过一包药粉,互换眼神后,向东西两个方向朝一干鹰勾死士奔去。枭炽烈则抡起混铁锤,直面殷权。
“沈寒玉,如今的你早已是强弩之末,空有一腔怨气无处宣泄。殇府重伤,恐怕也损了心肺,如今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对抗!”狠绝的血光熏染了眼眸,先前的轻蔑退去,只剩下疯狂。
“皇兄,本王还有未完成的事,绝不会把性命断送于此。”坚毅的话语抨击着所有人的心,血瞳浸染着从未有过的自信,令人安心。即便是处身绝境,却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坚定。与生俱来的傲骨与志气,才是大家心甘情愿追随沈王爷的根本原因。
“你倒是比本宫还要狂妄!今个,我就让你的部下看看,他们孤傲狠绝的沈王爷,到底是怎样一个窝囊废!”
再度交锋,沈王爷举枪,势如雷霆,枪尖刺向沈策轩面门,左右挺进三十六下,逼得他步步后退。又变换轨迹,直攻腰间,破竹之势,令人胆寒。再换三招,青龙摆尾,别枪单骥走,落步梨花扫。一柄长枪在沈寒玉手中似是有了灵魂,外转三枪挑挥的虎虎生风,巧锁腰间刺又似灵蛇般诡异莫测。
一阵狂风,卷过路旁落叶,这场争斗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
战斗仍在继续,且愈演愈烈。
沈策轩麾下五十名死士仅剩半数,可由这些死士构成的包围圈越缩越小。鲜血混合着汗水,污浊御寒与雪沫的脸,沉重喘息声发自一具具疲劳的躯体。此刻的御寒和雪沫将后背交予对方,阴沉冰凉的双眸死死盯住五丈开外,将二人团团围住的鹰勾死士。
“哥,你还撑得住吗?”紧靠御寒脊背的雪沫能深切感受到他的疲惫。只是作为尸傀的她再也体会不到热血沸腾的感觉,也不会有强健规律的心跳了。
“恩…你我速战速决,而后,助玉活擒沈策轩。”哪怕经过一场惨烈厮杀的御寒依旧不改冷静情绝的性子,铿锵有力的话语足以表明决心。其实,作为一体双魂的他们,默契是深入骨髓的誓言,互相关心的话显得多余。即便是魂体分离,骨子里的东西,永远不变。
“嘻嘻,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呦~”得到准许的雪沫立马精神起来,紫瞳流转,双唇翘起,让原本血腥可怖的虐杀蒙上一层伪装。
“恩。”轻轻回应,算是这场盛宴开始的宣告。薄唇轻启,勾勒一个冰凉的弧线,微微眯缝起双眼,抽出袖中玉骨折扇,和雪沫同时跃起,朝包围网冲去。
二人各朝东西两个方向同时突袭。
御寒手执折扇,展开扇面赫然一只通体雪白就九尾狐,狭长幽瞳窥视众生,嗜血狂妄。形似鬼魅的他高速移动,不断穿越在十来名死士之间,只待他手掌翻转,那柄折扇似一把半月弯刀划过鹰勾死士的脖颈,所到之处,一片血光。
雪沫则仗着自己是尸傀,无痛无觉,直面冲击眼前的人影。盯着在自己面前穿梭的污黑铁钩和一条条锁链,只要是不妨碍行动的攻击,她竟一一承受下来,嬉笑着将一根根淬毒银针刺入对方死穴,任其倒下。
十丈以外的枭炽烈抡起混铁锤追着殷权到处跑。笨重坚实的铁锤在他手里挥舞的灵动自如,丝毫不显累赘。强大的爆发力以及击中后的内力波动,都震得殷权双手发麻。一柄长剑在面对绝对的力量时,显得过于单薄。又一锤朝殷权面门砸来,被挤压的空气形成气流,从自己耳边呼啸而过,眼瞅着就要脑袋开花,只得学着先人四两拨千斤的技术,硬生生把那一锤剥离轨道。
沈寒玉攻势依旧猛烈,破空的刃风从他耳边劈过,游刃有余的躲避沈策轩的杀招。看准时机,再补一枪,却不给对方喘息的时间。因为沈寒玉明白,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横腿一扫,那一脚可谓是暗含劲道,径直踢在沈策轩的胸口上。
而沈策轩被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踢出去三丈有余,一股鲜血沿着喉管往上涌,冲破口腔浸湿大片衣衫。
“撤!”
随着沈策轩一声令下,仅剩的几名暗卫全都朝沈寒玉这边奔来,被枭炽烈穷追猛打的殷权也是扬了一把黄土,狼狈的撤了回来。
兴许是沈寒玉那一脚太过犀利,沈策轩直到雪沫他们赶来,都没从树根旁爬起。人手足够的时候,都不见得能歼灭沈寒玉等人,如今只剩五名鹰勾暗卫的沈策轩更是没有胜算。
“还有什么遗言赶紧说,说完,本王送你见先皇。”
以沈策轩为中心的包围圈已经形成,沈寒玉带着枭炽烈等人居高临下的看着靠着大树喘息的太子。不由得冷笑出声,鸾凤王朝交给你这种人,才真要灭亡。
“咳咳……沈寒玉你别得意,这次是本宫败了,下次再取你首级。”
带血的嘴唇缓缓蠕动,吐出一句极度轻蔑的话。顺势向右侧一倒,落入殷权的怀抱。
沈王爷在听到沈策轩放出诳语之前已经握紧银枪,随时准备杀死这个皇兄。他不是圣人,不会在被敌人伤害后还虚伪的问对方愿不愿意交个朋友。更不会托着满身伤放跑一个要杀自己的人。
折射寒芒的蛇形枪毫不犹豫的刺向那人的喉咙,可没想到的是,双眸紧闭的沈策轩突然从袖中射v出无数暗箭,他那些个暗卫也放出烟幕,趁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