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Hailey蓝莲花

6、第 6 章

　　（五）
　　如果我们无法因缘而聚，那么，我们就散了。如果我们没有因爱而合，那么我们就分了。爱情，本是一件简单之事，仅仅与感觉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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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哪里知道我这一刻心中无限的苦。一个没有太多言语，对人极为谦和，处事极为低调的女子，又如何能将她的心思坦露出来。
　　“在爱情中，我没有勇气去向一个人主动倾情，可我有勇气问自己对他是何种感受。女孩子终究是内敛的，喜欢你，我所能做的仅是给你温柔的笑容以及温和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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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等你，等得好辛苦。在这几日，我甚至有几个瞬间是含泪想起你的。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觉得辛苦，我又有什么资格含泪？我们的关系只是朋友，没有更进一步的交集。想到此，我只可怪自己太多愁也太善感。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鸟，一直在努力地往前飞。很多人给我以欣赏的赞美，甚至有人希望我在他身边驻留，可是我都婉拒了。没有安全感的飞行是最为折磨人的事，可我必须如此，因为我一直在你的上空盘旋，但却不知你何时才会邀我在你身旁停歇。”
　　若是爱一个人，为何不把你的爱讲出来？到最终只是给那个喜欢着的女子，平添一阵又一阵的悲伤。
　　其实女人最大的不自信来源于对一份感情的期待。那份情若是等到了，她便笑靥如花，整个世界都是春光一片。那份情若是久等也无果，她便抑郁，担忧，甚至在深夜难眠。
　　无论别人给我以怎样的赞美，你若不说出对我的感觉，那么我便也无法自信地笑。明知这是一种不成熟的想法，但我却无能为力。
　　女人最需要的，其实是一个男子所能给予她的最浪漫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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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窗，即是一片新绿。夏的味道浓郁而热情。有晚风吹进，迎着风，目光不自主地散到遥远的地方。
　　我不知你是否明白我的心思，只是在这有阳光的夏天，我无可抑制地，喜欢上了你的眼，以及眼中那带有笑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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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始终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子。
　　将对你的感情隐藏，平静得像是一块冰冷的玉石。你看不到我含情脉脉的眼神，因为这样的神情总会在我垂下眼帘的一刻出现。我深知自己会如此，但却总是会无可奈何，因为我无法阻止自己以这样的方式喜欢着你。
　　你所看到的，不是完全的我。你所听到的，亦不是完全的我。借助于青春的美，我们总是很奢侈地做一件事：将对彼此的喜欢深锁于心，即使情感的波澜不断地在荡漾，也依然装作无所谓。不知我们的这出默剧会持续多久。总是说，我已无法再等待，可我却还依旧在等待。
　　也许只有在最最重视的感情中才会口是心非。有时候，这是一种无奈的幸福，有时候，这又是一种幸福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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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眼中的那道光亮，内心在瞬间变得明媚如夏日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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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天的时间，一直在想，是否我们需要坐下来，共同喝一点咖啡或是红酒，将心中的话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晚上一点钟睡觉，开始做一个与他相关的梦。梦似乎很长，到最后终于，我们坐在了一间咖啡馆里。那是落地窗户旁的一个位置，在谈话的时候，可以低头，看城市中顽强生长于高楼之间的榕树。
　　有明亮的光线在身旁，我看着他微笑，他的视线飘到了窗外的天边。这样的感觉，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都将是让人无比喜欢的。
　　突然间就醒了，我们一起坐在窗前的一幕被我记住。听到屋外的雨声，远方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屋里弥漫着柔和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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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看到一张A4纸上他所写下的字时，终于明白了为何他是一个可以让我感觉到阳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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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可以和你聊天。我说。
　　可以。他讲。
　　我们去天台，可以吹风。
　　天台上的风，从远方来，又去了望不到的更远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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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女子，她二十四岁的青春是一笔无价的财富。时光应该用于追寻幸福，而不应该用于等待被爱。所以，没有必要以付出青春为代价，然后去守望一份不确定的感情，希望那个恋着的人有一日成为自己喜欢的样子。
　　在爱情中，一直学习如何妥协的那个人是善良的，但也是软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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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又有多少青春的时间，在路的转角处演绎偶然遇见，短暂凝视，神情淡然，微微一笑，各走各路的生活？
　　太多的美好，都只在瞬间，可我已经没有很多的精力去等候。不愿我们的缘只限于一次又一次的偶然相见中。
　　如果喜欢一个人，请选择你所认为美丽的方式，让那个人知道你心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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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是越来越需要勇气的事，而我在经历了无数次内心不安的痛苦之后终于觉得，应该以非常委婉的方式传达出心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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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漆黑安静的夜里，长久辗转难眠。
　　她将所有想说的话写在纸上，读了一遍又一遍。只拿出必须讲的一部分，发邮件给他。这么久时间的沉默带给她的，是一份因未知而产生的痛苦。她毕竟是一个脆弱的女子，缺少安全感。
　　我不害怕你拒绝我，我只怕为一份不确定的感情付出最美的青春岁月。请给予我的这种自私以理解。女人都太情感化，青春易逝，岁月不饶人，请宽恕我这不够矜持的内心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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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自己的方式，结束对他长久的等待。结局会如何，已经不是我所能够控制的事。请原谅我的软弱，因为我再也无法在对一段未知感情的沉默等待中度过更多的时间。
　　我的心意，他已完全懂得，而他的心思，我还不能完全知道。可是，我已不再会因为等待而痛苦。请原谅我的脆弱，请理解我间接的坦诚。
　　作为一个女子，我既有长久时间的矜持，也有必要时候的勇气，可是，我依然无法说自己是无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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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择一个结果，只是知道而已。
　　女人都太敏感，于是经常生活在猜测之中。当经历了足够久的时间之后，我希望将一切都坦白呈现。我说出心中的想法，你表明真实的态度，从此，无论是在阳光下还是在阴雨中，我都可以坦然地向前走，做到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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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愈是美，我就愈是害怕等待。
　　走过了这样一条条弯弯曲曲的路，我终于明白，一切的烦恼，一切的躁动，一切的迷茫，都来源于我那矜持的等待。
　　将所有的情感都压抑在心底，维持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其实内心已经苦不堪言。我一直没有勇气说出心中的想法，于是饱受等待的煎熬。这是一种看不到结果的等待，却要以付出青春为代价。对女孩来讲，这是对自己的不公，但却还要做到长久的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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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岁的心情，只有一点轻熟的成分，畏惧二十五岁的年龄分水岭。没到二十五岁，觉得天生丽质快要结束了，开始担忧。到了二十五岁，世界一下子开阔了，觉得美丽是累积出来的。对于女子而言，二十五岁，三十岁，是两道关于青春的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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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无袖连衣裙，带有红色碎花。这是存有纪念价值的一件衣物，在我鼓起勇气做出一个决定之后购买。
　　那一日，将心中的想法整理成具体的文字，这是一个有太多矜持的女子唯一不够矜持的一次。表明心意，无需说得多么明确，点到为止即可。
　　以此裙作为对一个投入过深层次感情的人的纪念。
　　***
　　一段弯曲的路，旁边有葱郁的树。树下开满桃色的花。他走在路上，身上洒满金色的晨光。
　　我们沉默地走，相向而行，却没有眼神相遇时候的互问早安。宁愿相信，这是一种为避免尴尬所做的违心抉择。
　　正巧，我穿着的，是那条红色碎花的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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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一直逃避的感情，终于在这样一个有金色阳光的早晨，有了终结。
　　感觉到了心中的痛，却只痛到欲哭而无泪的无奈程度。
　　痛苦之后才可得到一次释然的解脱。
　　天空很美，此后的路，愿我们各自安好。
　　在西安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有两个星期。第一个星期结束后，我回到了广州，一个月后，也就是在正月里，我又去西安找她。那时候的她，在乡下的老家。
　　那一日她去市里接我，下午的时候，我们坐车，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车子在空旷的田野里行驶。后来，到了山下的一个村子。
　　一栋两层的居民楼。屋内面积非常宽敞，她说，无论有多少朋友都能住得下。
　　她已提前告知祖母，说她晚上会到家，睡前想要喝豆浆，让祖母提前泡好黄豆。
　　晚饭后，我们在厨房里打豆浆。
　　黄豆是自己家里种的。打了两大杯豆浆。一杯是米润豆浆，三分米配以七分豆。一杯是红豆豆浆，黄豆红豆各占一半。
　　她说，女人要多喝豆浆。在城市里喝豆浆不方便，买到的怕不健康，于是改喝牛奶。但是到了乡下的老家，她便自己用豆浆机打各种口味的豆浆。喝豆浆的好处之一就是美容，因为富含雌激素。

　　等了整整九个月，一切只是因为在最初的时候他对我的沉默的爱慕。
　　在我二十四岁生日的时候，回过头来再看之前的一年，觉得对时间还是充满感激的。突然间，竟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为什么？我问。

　　千回百转，寻寻觅觅，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才发现，那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就像是一个沉默到让人不得不决定忘记的不懂事的孩子。她说。

　　在老家，我们经常散步，在田野里，四处走。看秦岭山下一片片壮阔又荒凉的黄土地。

　　下午，与她出去。带着篮子和剪刀。她说，去折一点花。
　　西北地区的冬天，到处都是荒草连天的辽阔盛景，但若是仔细寻找，确实有开放的花朵。
　　在一处黄土崖上，有零零散散的迎春花。
　　在一片树林里，有一棵树，黑色的树干上长出很多黄色的小花蕾，七八个小花蕾聚集在一起，就像是一朵朵黄色的花。
　　在一个向阳的地方，我们见到了桃花。是开得极为灿烂的野桃花。花色为淡粉，散发出清雅的香味。
　　她的一大兴趣是插花。刚刚过完年的正月里没有多少花可采，所以我们在回去之后，带了一篮子奇奇怪怪的植物。大多数都是往年的枯枝。
　　她拿出一只红色的白酒瓶子，将长满花芽的玉兰枝插在里面。她说，红色的酒瓶子太过艳丽，只有配以光秃秃的玉兰枝条才会显得和谐。冬季万物萧条时候的插花应该既凸显季节特征又不能让画面显得太单调，因为花瓶放在房间里，是让人观赏的。
　　她将长满黄色花朵的黑色枝条散乱地放在一个蓝色的杯子里。而一大束从院子里剪来的一串红则放在一个有红色花朵图案的瓷杯里。
　　她说，冬天是一个寂静的季节，而万物干枯抑或是万物复苏，均为寂静。

　　自始至终，他都是用眼神和一些行为让你感觉到他喜欢你，但他从未说出他的心意。你知道具体的原因吗？我问她。
　　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说过，有一个月里，我对他是有特殊关注的，从那之后，我是猜出来了一部分原因的。我确定，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她说。

　　她笑了笑。我知道，那个原因，算是她永远也不会说出来的一个秘密。

　　你之后会去做什么？我问她。
　　想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是我想，目前想要做的，就是去法国。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园里等待太阳落下，在卢浮宫里看看《蒙娜丽莎》，然后在塞纳河边的咖啡馆里看看巴黎的男女是如何调情的，因为他们在初次见面时与对方说的第一句话都有可能是：你是不是想要和我约会？

　　整整九个月的时间，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在矜持地暗恋，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其实我们只是在沉默地暧昧。
　　我是喜欢他的。这种喜欢，是一种很纯粹的感觉，没有任何除感觉之外的其它因素掺入其中。喜欢一个人，是一种突然而至的内心想法，一见钟情式的喜欢离我很遥远，但我却相信一个人是可以在突然之间喜欢上另一个人的。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你等着我的回应，我等着你的告白。我们等啊等，等得太久了，我的心痛了，你的心，也躁了。我等你，还不知会有多久，在这一刻我可以明确地对你说，这种等待，真的算是一种苦恋。
　　如果，我这一次细心的等待，能够得到生命的眷顾，那么，我将用最深入的爱，去润养你所有需要我的日子。等待一个人的感情，等待一个人的言语，这是一个女子最隐默的爱恋方式。
　　你依旧那么让人着迷，只是到现在我变了，变得冷静，变得理智。我依然喜欢着你，只是没有时间再去想是否会爱上你了。但我要感激始于那个秋天的那段无果而漫长的等待。

　　她在纸上写下这些话，作为那些用“***”相隔的文字以及文字所记录的情感的终结。

　　我决定，为这通篇的文字再定下一个名：《暧昧》

　　不要浪费青春去等一个与自己无缘分的人，也不要浪费青春去与一个有缘分的人玩感情捉迷藏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