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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前世的旧爱与今生的新欢 ...

  •   狐狸洞外。

      风光无限好,自有一番春幡春胜,卷起扬花似雪花的景象,东皇太一懒洋洋地靠在柒杏花藤上,左腕的袖脚撩至了手肘处,一道梅红印迹在落日的余晖下分外刺眼,倒是东皇的右手不住地在腰间的笛子上轻抚,许是太过凝神,连兄长是几时站在他身后的也没什么情绪。

      依着东皇这番模样,司命帝君扬手化了张长塌委身躺下,转了个身道:“我待会就回九重天了,不过,你反正不乐意娶妍襄公主,你同一个小娃娃置什么气,老大不小的。”

      东皇倒是睁眼了,放下了左袖,单手支着坐了起来,眼中冷冷清清道:“以前的事情忘了也就忘了,她小时候的事情她竟然也记不得。亏得那个丫头也竟敢不记得救命恩人,真是好胆量。”

      东皇如今想起来也有几分的不舒坦,昨日,他老人家特特问北海家的小女儿:“你可曾记得在哪里见过我?”

      真真是没想到她的目光在他脸上盘桓了好一阵,然后双手绞在一起:“不就是在菡萏苑那里,你偷喝我阿哥酒的事情嘛,放开些,我六哥不会怪你的。”

      东皇看了她一眼,讪讪道:红袖,送客。

      然后东皇老人家面无表情地走了。

      最后只留北海家的小女儿在桃花风中凌乱了。

      这万年来,他也曾寂寞如潮,在无羁的岁月中穿行。

      这万年来,他也曾如履薄冰,只怕他的执念换来一场无缘。

      昆仑虚中。

      北海家的覃袭公子觉得自家妹子不甚靠谱,打算在被父君打得半身不遂前,先去昆仑虚把白给表了。

      表白需要莫大的勇气啊,特别是跟一个大自己六万岁的女人表白。

      覃袭公子遂在月老那里喝了点小酒,壮壮胆量,岂料月老家掺了水的桃花酒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惶惑,索性不喝了,一跺脚:洒家去也。

      覃袭公子也不知是怎样跌跌撞撞地上了昆仑虚的,心里打了一万遍的腹稿,待会需要怎样向小干妈表白。

      表白这种事,就要做到手中无稿、心中有稿,讲究的就是快、狠、准三个字。

      覃袭公子一见到凉杺上仙,立马精神抖擞:“我......你......那什么......”

      凉杺上仙瞅着覃袭公子憋屈的模样,以为他想口渴,着芊儿倒了一盏茶。

      覃袭公子重重地缓了一口气,为了显示出男子气魄,直接撂下茶盖,端起茶杯正欲一饮而尽,见
      凉杺上仙有话要说,担心她一说话,自己就乱了分寸,麻溜地拦住,在自己表完白之前,切莫让她有讲话的机会。

      “小心烫!”凉杺上仙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覃袭公子的牙齿已经在嘎吱嘎吱响了,一股焦龙的味道弥漫开来了。

      即便这样,覃袭公子也不是那么容易鸣鼓收兵的人,这一烫倒让他顿觉血脉扩张,说话不结巴了,一直离家出走流浪的自信心也回来了:“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四个字,我......”

      眼看他人生当中最辉煌、最幸福、最有成就感的一刻将将到来,一块赤红色的鸳鸯肚兜生生的罩在了他的脸上。不是他家小七吸进昆仑镜的那块鸳鸯肚兜又是哪一块。

      凉杺上仙的脸一下子黑了,冷冷清清地说了声:“以后休得再带那些烟花之地的物件上我们昆仑虚来,污了这一方干净。”

      然后凉杺上仙面带愠色地走了。

      最后只留覃袭公子使劲吸了吸鼻涕,从牙齿缝里挤出来断断续续的一句话,气愤道:爷爷的,要是让我知道这是哪个龟孙子干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龙洞里。

      我最近鼻头老是有些痒痒,想打却又老是打不出喷嚏,着实有些难受,应是六哥在思念妹妹我。

      昨个儿西荒那位东皇太一派了个小仙,端端揣了断空竹,父君敲上一阵,进而印堂发黑扑的一声换了个眉飞色舞,扬了扬龙爪,唤我过去:“小七啊,东皇传音,他本就不太喜欢东海那家公主的,现今覃袭他啊,还错打错着了,爹这颗老龙心啊总算有些安慰。”

      人间说书先生淡定常说,一个成功好消息背后往往有一个默默支持的坏消息,果然应验了。
      “不过,”父君微微扶颔,“听说你为了保持这段友好关系,把自己嫁到白家了,小七的精神层次达到了如此高的水平,为父堪堪欣慰啊!”

      幸而近几百年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我早已将泼别人冷水这门手艺练习得炉火纯青,我蹭蹭蹭跑过去,双手趴在父君的书桌上,眼中带雾,很是诚恳,很是骄傲地望着他:“阿爹,我可不想让自己去祸害白家,再再丢了您一番老脸。是以,我将我那俊雅秀气的阿蒙跟白家的那只灵凤结亲了。”

      我家父君看我的眼神甚是忧伤。

      我家父君瞅着唇红齿白的小女儿甚是惆怅。

      估摸着父君本想着要最小化地降低对我自尊的伤害值,是以他先是迟钝了一下,抚了抚胸口:

      “小七啊,东皇家那只灵凤,它是雄的。”

      我云游四方的脑子竟然会、竟然也能够在这一刹那高速运转起来:我家阿蒙也是雄的......
      于是乎,阿蒙从昨个开始就再也没理过我。

      说书先生摇着仓蒲扇望着迷迷糊糊的众生,言:放开些,大慌之后会有更大的慌。

      此言非虚。

      本神女真真是吃力不讨好,赔了阿蒙又丢哥,香肌痩了多少分哪,才能让偻带宽了如此寸。

      因着此番我和六哥的所作所为甚为离谱,父君携着娘亲在龙宫里商量了一阵,琢磨了一阵,唏嘘了一阵,梨花开了又谢,小鸡生了又卖,这对夫妻认为他们终于做出了龙生当中最重要的一件事:让本神女去长留山学佛论道,习瑶医之术。

      一则,如此虚度光阴,浑浑噩噩,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再则,父君掐指算了一算,我的第一次大劫,将在五年后,如约而至,我现在这般光景,着实让他们夜不能寐啊。

      幸而本神女心态好。

      我家父君循循善诱:“既然是去学习的,灭蒙鸟就勿需带去了。”

      幸而本神女心态真真是好。

      我家父君诲人不倦:“既然是去求道的,昆仑镜这等神物也就放于我这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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