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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旅途告尽,路途甚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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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一个人漂流。
十月,梧桐的叶子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会发出簌簌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黏腻的仿佛铺展不开。我请了假,独自在家收拾那些灰尘。之后启程。我看过南方石砌小桥的温润,也看过朔方寒风刺骨的冰雪满城。我去了使人流连的苏杭,走到了人迹罕至的漠北。城市是看不见的,路过而没有进入的人看到的是一座城,生活在城里的人看到的是另外一座城,刚刚进城的人看到的一座城,从城里出来的看到的是另外一座城。城外的人拼命的想要入城,城内的人却渴求着出城。当然,这是卡尔维诺的见解,虽然我也一样。
十一月,北方的雪已经铺天盖地,踩在上面会有吱吱的声音,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雪,漫天飞舞不夹杂一丝雨水的腥甜,落在肌肤上,冷的可以刺痛骨髓。雪花就是这样的存在吗?文弱、温柔却清冷。在城里,有吆喝着卖烤红薯的蹒跚老人,有穿着狐皮大衣的富贵妇人,有站在雪地里“三顾茅庐”的礼尚之辈,有雪人旁边往而留恋的稚子孩童。城里面的人都扮演着各种角色,有商人、有过客、有暴君、有奴隶,形形色色。我们的生活不也正是这样吗?到底在扮演着谁,诠释着谁。我问自己,甚至有时候我会分不清楚自己是生旦净丑中的哪一个。
十二月,别家炊烟袅袅。我辗转来到地平线的边缘,走到天涯海角。雪,在这里少见的稀奇。海鸥、阳光、沙滩,没有夏日的炽热,却也暖暖的。有多少人说过谁是谁的阳光之类的话呢?我突然想起了那大片大片开的灿烂的向日葵,旅途中第一次想起曾经。既然躺在向日葵上无法拥抱阳光,是不是只能跋山涉水的去寻找。找到找不到,我承认,我想他了,想我贪恋过的,并且至今依旧贪恋着的阳光的味道。
安妮宝贝说,旅途上想起爱情来,觉得最好的爱情是两个人做个伴。不要束缚,不要缠绕,不要占有,不要渴望从对方身上挖掘到意义,那是注定要落空的东西。而是,我们两个人,并排的站在一起,看看这没落的人间。不管何时何地都保持距离,想离开的时候,随时可以离开。
一月,辞旧迎新,我辗转回到城中。做那座城里的小角色。
二月,烟柳初长,我远远的看着姐姐的墓前的那抹身影。“翎惜”有人叫住我,微微一笑“你看花开了”那个人,是沐桓……
三月,百花尽放,阳光如水般温暖。我拿着厚厚的资料转过墙角,樱花摇曳,你捻着花,抬头,微笑着,“我回来了”
当你手捧风信子的时候,你会不会再记起当初的那个夏天,那些遥远的难以分辨的记忆。当你躺在向日葵上的拥抱阳光的时候,你会不会再想起那个被神遗忘过的影子?在簇簇的花下,你捻着花微笑着,看起来那么明媚温柔。
旅途告尽,路程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