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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谁说似水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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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残阳零叶,却也黄金璀璨……
有人问我,一个人单单凭借信仰能不能生活下去?我是这么觉得的,仅凭借信仰,你可以生活下去,但无法生存下去。我们就像是好不容易升到半空中的热气球,突然间没有了燃料,抛沙袋也没有办法让我们继续生存。我们只能干等着气球缓缓降落,落在草坪上、湖里、山里,随便哪里……
多年以后,再提到某一句话,也许会心里微颤,我还在,可你呢?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才从缓缓疏离的情绪中康复,坐在接近阳光的边缘,却怎么也触碰不到虚无的实体。三尺讲台上的粉末簌簌落下一大层,就像秋天堆积的叶子。残夏,突然间想起这样的词汇。我不由的战栗,温文尔雅、落落大方之后只剩下枯黄干燥的秋风萧瑟。“翎惜”耳畔传来林左甄温暖的声音,我没抬头,也没有说话。暑假的最后一天,我和程翎澈站在姐姐的墓前,看着一束嫩白的百合,眼泪竟然一滴也流不出来。没有预想的难过和疼痛。【喝过尼罗河水的人,不论离埃及多远,都会再次回到埃及。】我还在,你呢?
仿佛很多人一下子就淡出了我的生活,我更加的缄默不语。
“翎惜”林左甄在我眼前晃晃手,妄图打破我的呆滞。我木木的抬起头,看着他,消瘦的脸显得愈加棱角分明,深黑的眸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却忧伤。我沉下头去,低声说“你还来做什么”聒噪的蝉鸣似乎要把夏日最后一点点阳光撕裂。草坪上不时散发出浓郁的腥味。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坐在我旁边,头沉沉的放在桌上。我有时候对自己说,或许你是喜欢他的,要不然怎么每天一起上课,怎么会觉得好久不见;要不然怎么看到他空空的座位就会感到淡淡失落;要不然怎么看到他身边围绕的阳光灿烂就会恍如隔世。有时候,我又很快的否定自己,那些年少稚嫩的喜欢,到底是青涩的好奇,还是对温暖的贪恋。我们各怀心事,却始终一言不发。偶尔对视,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我们就像是被扔在没有人发现的海域,顺着海底发出的那柱被海水模糊过的光柱,不断下沉,我们无助的看着那,交换给彼此无可奈何的笑。而那笑容意味着的东西,我们深谙自知,而又不明所以。
“她还是没来上课”
他自然知道我口中的‘她’是谁,斜睨了下七七空空的座位,“回不去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对我说话。我放佛看到了很久之前一个忧伤的背影。想起七七说过的一句话:谁说似水流年。
“所幸我们还好好活着,不是吗?”我泯起一个微笑。“嗯,还好好活着。”林左甄是这样说的。
再见到七七已经是一个月后,程翎澈大早起来拉着我去郊游,说是一聚兄妹重逢之情。结果是天公不作美,淋淋下起小雨,打不到车的程翎澈又自谙不识路,结果辗转到墓地。在这里,我见到七七,直愣愣的站在一座墓前。
秋季的雨总带着寒凉。程翎澈成功的感冒了,我也成功的沦落为家庭护士加厨娘。我摆弄着手中的果蔬,突然发觉这样的忙碌也不错,至少我不讨厌。有时候我会嘲讽当初的那个自己拼尽一切也要你死我活的倔强。而今当一切云开雾散,才发觉自己的所做竟是那么不值。
“好了没有,我饿、、”程翎澈冲着我大呼,我苦笑。也许就这样和他回去也不错。可林左甄说的不错,回不去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然后我就这样忘记了。
听人说,到不了的都叫远方,回不去的都叫家乡。我的家乡,你在哪里?
谁说似水流年,仔细想想,不是我们遗忘了谁,辜负了谁,而是我们辜负了时光。我和七七就像两条平行线,可以并肩行走,却无法相溶。亦或者本身就是不同世界的不同影子,怎么可能安然无恙。都说人类的记忆具有美化的作用,会将你匿藏在心底的东西模糊的只剩下一个美的发白的印象。夏芝渊如此,林左甄亦是如此。
程翎澈身体养好了,我们逛街、登山、去了很多地方,似乎要把很多年的空缺都补齐一样,当然包括那架旋转木马……
之后,程翎澈乘着九月的最后一班飞机走了,没有我……程翎澈转身登机的那一分钟,我冲着他的背影喊了声“哥”,我看到他惊奇的眼神,看到他一瞬间泪流满面。
然后,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
再然后,又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变化……
然后的然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而倔强……
有时候,你会习惯一种感觉,你不知道你是不是爱着这个人,但你习惯了他的一切,离开他你就无法生活,这是真谛。当然那个人不会是程翎澈。
谁说似水流年,你忆韶光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