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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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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桃一觉睡到彩霞满天。她爬起来洗漱一番,又去吃晚饭。这小日子!
吃饱喝足后,她拉着王呈言出门:“你都快闷死在家里了!”
王呈言在八月的乡试中考中了举人,现在正准备着春闱。但他很久没跟赵小桃玩了,所以想了想就被她拉出去了。两人悠闲地乱逛,逛到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是个商业中心,街道两旁的大楼是酒楼茶楼之类的,大楼旁边的裙带是些首饰铺包子铺blablabla,消费价格有各种档次,老少皆宜,所以这条街人流一向最多。入夜了,华灯初上,夹杂着孩童的笑闹,整条街充满了人间烟火味。
赵小桃蹦蹦跳跳地在她的老地盘撒欢。走到一个银饰铺子前她停了下来。
“姑娘买个银钗子不?最近上了好几个新花样。”
赵小桃问他:“如果有个银首饰卡得紧,怎样才能不损坏它又把它取出来?”
“这……”小贩有点为难,“没有机关的话,是没法取出的。”
两人又往前行。
“王呈言,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到现在还带着银项圈。”
正中红心。
王呈言:“……”这也是他心中的痛好吗!
由于银项圈和银镯子都是在他们非常小的时候带上的,而且大小非常微妙,在他们长大后就不松不紧地卡在身上,根本取不下来。至于机关什么的,王呈言每天睡前摸一摸,巴望着摸出一个机关来,然而摸着摸着他就长大了……
王呈言非常苦恼,因为每个初识他的人都用一种“你多大了你好娘啊”的眼神扫视他的脖子。
看到他痛苦的表情,赵小桃有点心软。
一不做二不休的两人站在大街上就开始倒腾。赵小桃低头仔细摩挲王呈言的项圈,王呈言低头仔细摩挲自己的项圈。这一幕落在旁边酒楼二楼的一对主仆眼里。
司马靖珩一直看着这对小情侣耳鬓厮磨。女孩的手在男孩的脖子上流连忘返,男孩欲拒还迎地抚摸着女孩的手,两人鼻息相缠,额头相碰。还站在大街上就情不自禁,上京的民风也太彪悍了……
身旁的小白由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感慨:“上京真是个好地方,才来就感到了春意。啧啧啧。主子,你的姻缘指日可待了。”
听了这话,司马靖珩露出一丝笑意,陷入了回忆中。
他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是个小大人了。他去无相寺跟手下接应,遇见一个在石径上扫落叶的白发老人。
他礼貌地对老人颔首笑了笑。
老人回他一笑,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那人今晚不会来。”
他莫名其妙。
直到戌时,手下还没有出现。
他回宫,然后得知事情有变,那个手下要过几天才能到。
十三岁的司马靖珩冷冷看着哥哥们为皇位互相厮杀,他不打算插手这件事。他懒得理会那几个红了眼的哥哥,只是时常跟仰慕的大哥聊聊天。
第二次见到那个老人,他在佛像前静坐。司马靖珩完全是路过,却被他叫住了。
“公子,你若无所行动,就会失去所爱。”
老人说完拂袖离开。
他想起一年前的事情,就认真地琢磨了老人的话。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大哥就冤死刀下了。痛心的他沉思一夜,第二天主动去找此时还按兵不动的四哥。四哥是他觉得除了大哥以外唯一能够胜任皇位的人。
四哥登基的日子近在咫尺。
他叫当时还是小小黑的小黑去打听,小小黑难得地无功而返,很挫败:“殿下,查无此人。”
他只好每日在无相寺等待。终于再次遇见那个老人。
老人慈祥地看着他:“公子。”
他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事?”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司马靖珩:“……”
好吧,“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公子是有缘人。”
司马靖珩:“……”这种费力的对话真让人心塞!
他想了想,心情复杂地问:“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一边压抑自己期待又害怕的心情。
老人乐呵呵道:“我叫天机老人。”
……人家不是想知道这个啦!!
无言以对的司马靖翌接受了现实,他提出想要拜天机老人为师,老人不置可否。司马靖翌就留下来,在寺里跟着老人念了几天经。
每天洗漱用膳后,就在佛前坐下,没有佛珠的他敲木鱼,天机老人一颗一颗拨动佛珠,嘴里念个不停。一开始他心平气和地听着,过了两天他有点烦躁。烦躁发酵了一会儿,达到了顶峰,他一天都没去佛堂。然而第二天,他重新出现,突然觉得佛经还挺好听的。一波三折后,司马靖翌被磨练得心静神明波澜不起。
正当他觉得自己要在无相寺终了此生时,天机老人开口了:“我要去了。”
司马靖翌境界已经比较高了,他没有马上说“师傅,您要去哪?徒儿定随您而去!”之类的,而是静静等待下文。
“公子也该回去了。”
天机老人瞅瞅他,见他还是一动不动,他点点头道:“五皇子,等你二十三岁之时,再回上京,你会遇到你的有缘人。”
这个有缘人到底是什么人?
小白:“还用说吗,肯定是王妃!”
小黑嗤之以鼻:“肤浅。”
司马靖翌思索着,自己对那番“大业”无甚兴趣,这个有缘人应该不是帮助自己成就大业的人。那就只能是……
“有道理。”
小黑:“……”
二十三岁的司马靖珩接到哥哥的邀请:“来上京看讲武大典不?”
司马靖珩发现顺路,于是欣然道:“好。”
司马靖翌:“……”
司马靖珩对天机老人的预言非常认真。为了这个预言他一直不娶妻,愁坏了淮岭有待嫁女儿的父母们,五王爷一天不娶妻,姑娘就一天不死心,这要拖到什么时候?
按理来说明天司马靖珩才会入京,但是他临时决定加快脚程,今晚先熟悉下京城的人情风俗,毕竟好久没回来了。
下面那对亲密的小情侣分开了一点,男的懊恼地说:“我连缝都找不到。”
女的安慰地说:“别急,你用心点!”
过了一下,男的闷哼一声:“你动了什么,啊,好紧!啊!”
女的激动地说:“啊!进去了,啊……”
司马靖翌饮酒的动作一顿。
小白也尴尬地把头扭过去:“主子,上京好开放啊,好开放……”
司马靖翌把钱往桌上一拍,蓦地起身,僵硬地往楼下走,他要离开这里!小白紧随其后,一步三回头,矛盾的很:“现在就走吗……”
主仆二人匆匆往反方向离开。从门口出来时,司马靖翌还是忍不住看了那边一眼,只见女孩子长了一双灵动的大眼,小鼻尖翘翘的,还蛮可爱的。想不到光天化月之下居然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做这种事……
赵小桃的镯子扣进王呈言的项圈里面了。
这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明明两个东西都严密无缝,镯子却在赵小桃的手摆弄项圈时啪嗒一声就套进去了。
既然能扣进去就说明能解出来!
然而两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成功。
他们只好以诡异的姿势回到王府。其间赵小桃不停抱怨自己的手举着好酸,王呈言怒道:“我都快被勒死了!”
王夫人一见到他们两个也吓了一跳:“你们……”难道娃娃亲又有希望了?好开心!
最后知道真相的王夫人眼泪掉下来。
此事非同小可。王夫人让两人先躺在榻子上缓一缓:“这事还得等你爹回来。”
两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看上去就像赵小桃把手放在王呈言脖子后面揽着他睡觉一样。所以进门的王太医怒了:“成何体统!!!”
“相公!”
“爹!”
“师傅!”
三声苦逼的呼唤。
大家聚在一起琢磨银镯子和项圈的玄机。
王太医看了一眼王夫人,王夫人回视。交流如下:
“你们当时折腾的机关?”
“我哪知道!意如设计的,我只管付钱!”
大人们不敢轻举妄动,决定先让孩子们这么睡一晚。
王呈言和赵小桃:“……”
这注定是一个难以入睡的夜晚。
赵小桃一翻身,王呈言的脖子就被生生拉过去一截,赵小桃的手腕也痛得不得了:“好痛!呜呜呜……”
王呈言夜半起身出恭,才无意识地抬起了半个身子,感觉脖子都断了,而赵小桃也被他拉了过来:“……嗯?”
两人一起出恭。
赵小桃背着他发牢骚:“什么时候才好啊?”
王呈言咬牙切齿:“有人在我旁边我感觉不自在……”
“那你别跟我说话了,用力吧。”
“……”王呈言羞愤地一用力,脖子一硬——“啪嗒!”
“完了?走吧。”
“小桃,开了……”
“我知道你开完了……”小桃想把他拉走,一动手臂,发现自己的手腕轻易就被拉过来了。
……开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