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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生意 ...

  •   元果在鱼妖事件解决后便渐渐露出了孩童的本性,一刻也闲不住到处撒欢,连元亦拜托子夜照管的功课也时常拖沓。好在元果的确天资聪颖,总能在时限内完成,再者他发觉其实子夜性情温和并不严厉,便越发爱和子夜玩闹,只不过每次被月离撞见后总免不了被揪去读书。

      “应诺哥哥,为什么我们还没有生意上门呀?”元果玩累了就趴在应诺旁边的小桌上吃果子。

      “生意是要等的。”应诺也不看他,仍旧是擦着自己的骨扇。元果发现每次没什么事情做时,应诺就会开始擦他的扇子,这连府里的人多少都有些怪异。听说他们原本都没有姓,结果赐了坐宅子就都姓连了,不过元果也不愿细想,他觉得连府的东西不论是茶水点心还是正餐菜肴没有一样是不好吃的,于是连带着子夜他们也被归为好人的范围。

      “瞧,生意不是来了吗?”应诺放下扇子,朝门外瞟了一眼。元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个打扮素雅的年轻姑娘,虽说只穿了件淡米色的衣衫,也没什么多余的首饰装扮,但是仅仅远看就觉得气质并非一般人所有,想来也应该是个大家闺秀。

      “前些日子承蒙连先生施救,明月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回报先生,还望先生收下这份薄礼。”叫做明月的女子虽施了淡妆,但毕竟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总是有些憔悴的。

      应诺隐约记起那日在途中所救的女子,她的伤并非人为而是被谁强行灌入灵力,身体无法承受而损害了筋骨。打量了她一眼复又看到她身后的侍女托着一个小小的紫檀木盒。“那是什么东西?”应诺能感觉到木盒里有活物的气息。

      “是为连先生准备的谢礼,一支影凤尾羽。”

      元果正要问什么是影凤,瞧见应诺神色并不轻松也就识相地继续吃他的果子。

      应诺眯着眼睛盯了她一会儿,可惜他面容一看就是个脾气好的,根本吓不住明月,便只能朝里面指了指,“右转走到底那一间。”

      待明月一走,元果便化身好奇宝宝用他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应诺。

      “你见过凤凰没?”应诺实在经不起元果这么恶意的卖萌,然后又觉得自己说的好像有些问题,“就是那种能浴火涅槃的鸟。”

      然后他发现元果更加困惑了…“凤凰…真的有凤凰?”元果将手上半个果子吞进肚里,有些不可置信,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水池里都有鲤鱼精,凤凰的存在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的确有,不过长得不大像你们大周画上的凤凰,我说的凤凰是一种火红色的大鸟,能浴火而重生。”

      “那影凤呢?”

      “就是凤凰的影子,浑身乌黑,除颜色外与凤凰别无相异。只在凤凰浴火之时出现,蕴含的力量比凤凰要大上许多。”

      “可是明明是影子,怎么会比凤凰还厉害呢?”元果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这很正常啊,人不也一样吗?很多人的潜力都还未被使用至十之一二,凤凰也是如此。”应诺说话间不经意瞄了一眼元果。

      “那影凤的尾羽能做什么呀?毽子?”

      应诺伸手弹了弹他的脑门,“自然有地方用。”

      “不知明月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店主今日穿了一身甚是合身的玄色衣衫,此刻虽然只是坐着,可也不难看出他劲痩却充满力量的身材。旁边常常跟着他的少年也是一身暗红色的劲装,衬的原本就俊朗的面容越发英气勃发。看样子两人似是要出门一趟的。

      明月自知能把她从那种境地中救过来的必定不是常人,便笑着拿过木盒递给子夜:“自然是多谢连公子搭救之恩。”见子夜并没有什么反应,只得又加一句,“也算是来和公子做个交易。”

      “既然把影凤的尾羽都亮出来了,恐怕要做的事情也是不易。”子夜微微放松了身体朝椅背靠过去,“你怎么知道我能做好这件事呢?”

      “公子既然那时救了我,必然知道我是为何才会变成那样。”明月垂了头似是想起些悲伤的往事,语调带着微微的颤,“请连公子一定救救他。”

      子夜站起身走到她身旁,伸手拂过木盒,淡然道:“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宝物。”复又打量了她几眼,将木盒从她手上接了过来。“他寿元将近,就算我让他醒过来恐怕你们彼此陪伴的时间也十分有限。”明月果不其然猛地抬头,那眼神中包含着的心碎和痛苦子夜常常都能从他的客人们眼中看见,早已经无法再多生出一些同情,但他还是能够理解的,这世间若问什么最伤人,恐怕也就只有情这一个字了。

      “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吗?”子夜依然有些咄咄逼人,明月有些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总觉得这位连公子的眸色过分地深了,就像是黑的看不到一点光的夜,无端让人害怕心慌。“没。。。没关系。”明月再次低下了头,轻声回答着子夜。这样也总归比让他永远沉睡要好一些,至少还能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他是只白狐,这你知道的吧?”子夜将木盒递给了身边的少年,继续向她发问。而少年接过木盒的瞬间,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也闪过一瞬间的哀伤。

      “我知道的。”明月的声音越来越低,“从我五岁时遇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并不是人。”那一年她刚刚失了母亲,又被二哥骗到禁林里迷了路。是一只漂亮的白狐领她出了林子,那双金色的兽瞳盯了她许久才慢慢地回了身钻进了林子。后来,回到家之后,父亲为她和兄妹们请来了一位教书先生,一个身材颀长,面容如玉的青年。他是都城里有名的才子,不知道有多少名门望族想请他入府,可他偏偏做了明府的教书先生。那时还小的明月却不知怎么,看到他总能想起那只救了她的白狐,一样的美丽也一样的清高骄傲,更是一样的让她看不懂的却总是饱含情感的眼神。直到她听了许多才子佳人的故事,直到她行了及笄之礼,她才明白他眼里的感情,于是飞蛾扑火般投入了他的怀抱。
      “他叫什么名字?”子夜的问话打断了她的回忆。虽然觉得他问的怪异,明月也还是轻声说出了那人的名字:“玄九。”那名字放佛带着魔力,她脸上不由浮现了一丝笑意。

      “呵,这笨狐狸。”子夜忍不住轻声哼了一句,带着点恨恨的惋惜。明月不知他与玄九如何相识,只是听他的口气,好像与玄九关系也算亲近,如此,这位连公子是一定会救玄九的吧。

      “带他到我这儿来吧。”子夜瞧着明月散去了不少阴霾的脸色,本来想说的话也只能又咽了回去,不再多说什么,只朝月离的方向看了一眼。月离迎着子夜的眼神,微微地摇了摇头,这是玄九的事,也是玄九的选择,即便是子夜也没有权利去干涉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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