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谁同坐共清风》南冰汐

7、第七章 册封风波

　　皇太父早已经起来用过早膳。皇太父是皇帝的亲生父亲,今年三十有二,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了但是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脸上找不到半点。许是保养得当,皮肤白皙依旧细致如初,身材修长,未施粉黛却光洁的脸。这一点也不像三十二岁的男子,也难怪先皇帝无论有多少妃嫔最宠爱的还是这位皇太父。用过早膳后一直在福寿宫的春暖阁等着皇帝的皇太父今日等了好一会还没有看到皇帝的身影,要往日这个时辰皇帝早已经过来请安了。
　　“韵宝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启禀皇太父,现在快五更天了,今儿陛下大概不会来了。您一大早就起了等着陛下,现在也该累了,让奴才伺候您进后殿去躺会吧,这阵子您的身子一直不太好,太医也再三嘱咐的您可不能受累。”韵宝儿适时的提出建议。(韵宝儿是皇太父的陪嫁男婢之一,一直伺候着皇太父,与皇太父年纪相仿,是皇宫内的掌事。掌事本该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之人担任的,但赵嘉瑞登基后并未再指定人选,所以皇太父问过赵嘉瑞后把韵宝儿升做掌事)
　　“再等会吧,万一皇帝来了没有看到本君的话怎么办呢可不能让皇帝白来一趟。”皇太父的这样吩咐了也只得这样等着。
　　“陛下驾到”云衫这一嗓子喊出来,让福寿宫里里外外的人听得清清楚—皇帝陛下姗姗来迟了。“父君,女儿给您请安。”赵嘉瑞跪下行了跪拜礼(芈朝极为尊敬孝道,芈朝的皇帝个个是孝女,即便是做了皇帝见了自己的亲身父亲也是要行跪拜礼的。不过如果是太妃的话,皇帝不用行跪拜礼,只需行鞠躬礼就好。)“皇帝快起来吧,你今日来的晚了些。听韵宝儿说昨日皇帝宠幸了一个秀男是吗”皇太父语气温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的波澜。
　　“父君,女儿昨日是宠幸了一位秀男,叫李秋枫。女儿方才之前也已下旨封他为贵嫔,女儿想着这毕竟是朕的第一个男子位分低了不合适,所以就封了贵嫔。想必父君也会认同女儿的想法吧!”
　　“知道了,你呀你,下次如果想封谁的话至少也得看着祖制。封那个李秋枫为贵嫔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过待会上朝你得有的烦了。好了,眼看着快到上朝的时间了你快去上朝吧别迟到了,要不然那些大臣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别的话也不说了快去吧。”
　　赵嘉瑞请完安就匆匆赶着去太极殿。坐在轿撵之上的赵嘉瑞可是心急如焚,毕竟这上早朝半点都不能迟。大臣迟到轻则连降三级,重则剥夺官职流放边疆。皇帝上朝迟到是千古无一例,迟到者不仅要受三道鞭刑更会被当做一生的污点记录在案。芈朝的史官有着连皇帝都不能对其轻易责罚的权利,更不能迫使史官更改史书,皇帝一般绝不会轻易找史官的麻烦。史官三十五年换一次,所以对史官的考选是科举中最为独特的考试,考选史官与其他科举并不在同一年。三十年考选一次,不过最后决定选用谁还是得皇帝亲自选择。匆忙赶到太极殿后殿,还好,没有迟到。云衫先行走到前殿“上朝”,皇帝整理了一下自己,从后殿缓缓走出。
　　待皇帝坐定之后;“跪”,随着云衫口号,百官齐跪。“拜”,百官齐拜。“颂”,百官齐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连颂三次,“起”。百官起身,分列在侧。“众位爱卿,今日可有事要上奏”赵嘉瑞记着上次的教训端坐在龙椅之上,撇了一眼坐在左下方的左相徐博文。右相莫然走出列向皇帝跪拜后上奏:“陛下,臣有一事上奏。”赵嘉瑞一看又是右相心里有点不太安乐,心里虽然不安乐可是没有表现在脸上。赵嘉瑞反而微笑着说道:“右相有事就奏吧。”
　　“陛下,未上朝之前臣偶然听到几个男婢在一起讨论,说是昨夜陛下宠幸了一位秀男,并将其封为贵嫔。臣一想这不可能啊,本朝开国以来从未曾有过此种先例,定时这些男婢们又在恶意编造谣言意图损害陛下贤名。所以臣请陛下下旨严惩这些男婢,严办此事给宫中的这些人警示,敢恶意宣传此种谣言者重重的打击。”右相言辞恳切,让人为之动容。此话一出,群臣均议论纷纷。
　　“此事确为属实,那些男婢所说并无错处。”赵嘉瑞明知莫然是何用意但也只能如实相告。
　　“陛下,此种先例我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跨过宫侍、仪、嫔三级至贵嫔,后宫制度自太祖太宗确立下来到现在,一直严厉执行。本朝有法,官员提拔不可超过两级,后宫册封妃嫔亦不可超过两级,历代皇帝陛下未有破此法者。按照典章制度行事,官员则循规蹈矩本分为官惠及百姓。后宫嫔妃则能和睦共处,后宫能安宁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今日陛下不顾典章制度而欲将一位秀男封为贵嫔,此事万万不可,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右相莫然说的有理有据难以辩驳,皇帝虽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莫然的话迎面而来的时候竟也被堵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正当赵嘉瑞组织语言准备反击之时兵部右侍郎伍序附和着右相的话跪拜在地:“右相所言句句在理,陛下,右相所言臣附议。”这一话一出带动着所有文臣附议:“臣等附议。”一边文臣的附议,,一边武官的不动声色。
　　一时之间赵嘉瑞也拿不出更好的说辞。本以为此事会有顽固的左相提出,岂知左相坐在下面不动声色而右相发力。赵嘉瑞感到倍感压力,怎么办才好呢,要怎么收拾这个残局呢将李秋枫封为贵嫔这件事决不可改,但此事该怎么处理才能圆满解决呢既让李秋枫能够成为贵嫔又让大臣们无话可说,以免让大臣把这件事情给放大,到时候天下臣民皆知—当今陛下是个“昏君”。
　　正当赵嘉瑞为此事心烦不已之时左相徐博文走出列跪在地上,“臣有话要说。”赵嘉瑞看到左相走了出来疑惑不已:这徐博文难道也想借着这件事情打压朕不对,如果她真的想打压朕,方才就已经出声一起责问于朕,究竟她意欲何为”赵嘉瑞的思绪在脑海里千回百转,嘴里可不闲着:“噢左相难道对此事有看法尽管道来,朕会认真听的。”
　　“陛下,对于此次秀男被封为贵嫔之事臣也在上朝前偶然听之。据说那位秀男叫李秋枫是户部右侍郎李亿之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都城数一数二的男才子,是京都十二男才子之一。”
　　“若左相大人说的没错,李亿大人,你可生了个好儿子,竟蛊惑陛下妄图成为贵嫔,想必你一定没有少教导吧!”左相此话引起了伍序的强烈反应,更是直指这件事情是李亿的指使。之前因为芳华宫的事情自己不仅被降职罚俸还使得自己的儿子被皇帝讨厌了。看着李亿的儿子李秋枫被封为贵嫔她怎么会甘心，所以这才有了眼下的这么一出。可是她没有想到她这样一说让皇帝更加厌恶她，看她这话说的这是在变相说皇帝会听枕边风是个昏君。
　　原本跟随众位大臣一起附议的李亿听到那个秀男是自己的儿子时大吃一惊,懊悔不已。再一听伍序的指责吓得从列位中爬了出来匍匐在大殿中央,“陛下,臣冤枉。臣从未叫过小儿,不,李秀男这样做呀!陛下封李秀男必是中意其才艺人品,陛下能下旨册封李秀男为贵嫔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陛下的决断臣拥护。”这打的是一手好算盘,把伍序踢过来的陷阱给踢给皇帝,还顺便夸奖自己的而自己再表明自己的立场,这算盘打得精。

作者有话说

　　这个册封的事情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所有的人都各怀鬼胎，皇帝该怎么解决这个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