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云开》林染灯

4、第四章、

　　“哈？小将军要去西域？”
　　“是呀，身为卢家人，都是要上战场的。何况他还顶着小将军的名号，哪能一桩战功的都没有？”
　　三个月后，京城早已是蝉鸣不断，燕语莺啼，万木葱笼。
　　而刚刚回到京城的卢将军，便要卢琛加紧准备，等陛下一道圣旨，就得远去荒凉之地。毕竟小将军并未真正上过战场，又荒废了五年，所以不会自己带军，而是纳入大哥的麾下。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好事，卢将军早就喜形于色了，自己培养的儿子能立功扬名，是再好不过的了。而卢琛也对此毫无异议。
　　唯有颜偃，无法接受——柔弱的紫凌要上战场？他还是没有办法把在墨莲里低头端茶倒酒的紫凌，和叱咤风云的将军联系在一起。
　　再者，卢琛自从知道要离开京城之后，对颜偃的态度再一次冷淡下来，如非必要，他不会与颜偃多说一句。这让颜偃很生气：“我为了能再多见你几次，都打算这个月在京城住下了，你却这样对我？”
　　即便如此，颜偃依然隔三差五地上门，总听见卢将军给小将军传授经验，他说：“没有上过沙场的，终究都是纸上谈兵，但是你是我儿子，而且作为一个将领，我也不希望我的士兵有去无回。”
　　卢琛只回答：“是。”
　　卢将军似乎并没有因为紫凌悲惨的五年而溺爱他，卢琛看起来也没有为此事而埋怨卢将军。父子俩的关系，颜偃是无法插足的。
　　一直到卢琛接下圣旨的那一刻之前，颜偃总在祈祷，一切只是传言，不过天不遂人愿。因为是早有预料，所以陛下只给了一天的时间，翌日即刻启程。
　　送别的时候，颜偃见到了卢将军的三位小姐，果真是国色天香，美人如画，尤其是最小的九小姐，虽说论长相并不比七小姐、八小姐美几分，但因着眼睛和双唇与小将军极为相似，让颜偃觉得她更貌美如花，只是很明显的比卢琛要开朗得多。
　　九小姐年纪尚小，金钗之年，活泼好动，趁卢将军去检查其他事宜时偷偷附在小将军耳边说：“五哥！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套西域女子的装束吧！四哥明明答应过我，可是他这么多年都没回来！爹爹不肯帮我带，不肯让我穿，我只好求你了！”
　　卢琛摸摸她的头应承了下来。大概是因为九小姐还小，所以有好好的把小将军当哥哥，而七小姐八小姐本是双生儿，年纪只比小将军小两岁，加上成长为女子男子之时，彼此没有在一起，何况七小姐已有婚约在身，她们也只把小将军当了一般男子对待，不敢过分亲昵，卢琛对两位妹妹也稍显彬彬有礼。
　　终于轮到颜偃跟卢琛道别了。两人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卢琛也是呆呆地望着他。碍着卢家人都看着，还是经验老道的颜偃打起圆场：“小将军，此去珍重啊！”
　　“嗯。”卢琛也配合地应着，想了想，缓缓地说道：“颜公子家的酒甚好，日后有新酒也请多多关照。此外，卢家男丁也都出门在外，若是颜公子上京之时有空闲，也请到卢府多多走动。至于我爹提的事，颜公子请放在心上，考虑一下吧。”
　　头一次听到卢琛讲这么多话，颜偃听得都有些入神了，但是听到最后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考虑什么事？”
　　“就是……之前家父所言，八妹和九妹都还未婚配，我想，她们若是能与颜公子结成眷侣，我们也是放心的。”
　　“什么？！”颜偃瞪大了眼睛瞧着卢琛，一字一句道：“卢小将军，您应该是明了颜某的心意的吧？”
　　卢琛被他盯得不自在，转过头去，低声道：“请颜公子忘了我吧，忘了……紫凌。这段时间……还有那段时日，都多谢颜公子照顾了。”
　　这也是颜偃第一次听到卢琛提起墨莲之事，只可惜颜偃还不知该说什么，卢琛就启程了，不给颜偃开口的机会，颇有种后会无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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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勒个大擦，老娘快被你们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