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终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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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亿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妈，您要是今天累了不想听，那我就先回去了，过两天再过来。”
“你赶走出去试试！”宋妈妈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小亿，你就听妈妈的好吗？回来住吧。”
宋亿有些不忍，他今天本没有想把事情弄得如此糟糕。
宋爸爸从书房出来，后面跟着刘叔，见到楼梯口争执不下的宋妈妈和宋亿，问：“都杵那干什么呢？”
“爸。”宋亿先是叫了一声，然后接着道，“我……有点事想跟你和妈妈谈谈。”
“嗯？什么事？”
“我……”
“小亿你跟我进来。”宋妈妈打断了宋亿，又对宋爸爸说，“他的事过会再说。”
宋爸爸虽然疑惑，却并没有阻止，看着宋妈妈和宋亿走进了房间。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就这样跟你爸爸说，你知道你爸会对你怎么样？”宋妈妈一合上门，就开口道。
“我是做了准备过来的，我不怕。”
“你现在是胆子大了，我真是管不了你了。”
宋妈妈在床尾坐下，宋亿没敢坐边上，只是杵在宋妈妈身旁。
“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成年很久了。”宋亿开口，“我想您可能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不想搬过来，也是因为我现在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已经不止止是你们的儿子了。”
他还是别人的爱人，伴侣，他也有了自己的家。
宋亿见宋妈妈没有反驳他，便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继续说：“我和梁景辰现在在一块儿，我爱他，我也想跟他一辈子过下去。”
房间里是长久的沉默，连宋亿都有些犹豫着不敢开口。
“你就想跟我说这个？那说完就好了，我说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同意，你死了这条心吧。小辰那边你要是舍不得去说，那我去跟他谈。”
“妈，感情的事是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吗？”
宋妈妈愣了一下。
“我无意想跟您争什么，您今天不同意，我还是不会放弃，您要是一辈子不同意，我也一辈子都不会放弃。我和梁景辰在一起快八年了，抗战都胜利了，我却到现在才有勇气来告诉你们他对我的重要性，他的身份，他的不同。我自认为我没有什么资格，我欠他的太多，但这点，是我必须要为他做的。”
有哭泣的声音，这回宋亿却是立刻坐到了宋妈妈身旁，宋妈妈垂着头不看宋亿，宋亿只好一手环住宋妈妈的肩膀，一手抓住宋妈妈的手，安抚对方。
“妈，梁景辰真的对我很重要，不要分开我们好么？我发誓，我们真的过得很快乐。”
“小亿啊。”
宋妈妈这次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也伸手抱住身旁的宋亿，宋亿也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对母子，在空旷的房间里彼此拥抱着，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般，不肯放手。
那天，宋亿断断续续地跟宋妈妈讲这些年来他和梁景辰之间发生的事，说到自己一直暗恋对方直到被告白时的喜悦，说到梁景辰车祸那次自己的不安和焦虑，说到大学四年梁景辰无微不至的照顾，说到自己的任性，说到对方的包容。
宋妈妈听到后来，也是什么话也讲不出来了，只是拿着纸巾默默地擦眼泪。宋亿则是连眼泪都顾不上擦，这么多年的秘密，在宋妈妈面前一点一点地剖露出来，那些曾经在他看来隐秘的，不敢宣之于口的感情，终于一下子全部找到了出口。
宋亿也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末了。
“小亿，给妈妈一点时间可以么？”
宋亿的眼睛亮了亮：“妈，谢谢您。”
宋妈妈摇了摇头：“有空和小辰一块到家里来吃饭。”
宋亿听话地点头。
“如果我确实不能改变什么，至少，我还有权利不去剥夺你所说的幸福。小辰救过你，也是我欠他的。”
宋亿从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宋爸爸那里，会由宋妈妈去交涉，但宋亿却已经不想再去想什么结果了，他此时格外地想见梁景辰。
十月的夜里已经有些冷，宋亿一路往小区门口走，树影和路灯光就交织在一起，影影绰绰。
月亮当空，那是一轮新月，好像就预示着一段崭新的开始吧。
宋亿加快了脚步，他想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好下一秒自己就能到家里，看到梁景辰给自己和美景做好的饭，看到温暖的灯光下那人微笑着看着自己。
心扑通扑通地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迫不及待。
小区门口站岗的卫兵还一丝不苟地挺立在路灯光下，宋亿急匆匆地跑出去，停下来喘了两口气，一抬头，就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不远处，夜色里，好像也能辨别出对方脸上的笑容，和每晚自己回家看到的都一样。
宋亿觉得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他并没有告诉梁景辰，今天他父母到京城了。
大概也只有梁景辰，能带给他，那种多年之后，还无法消亡的怦然心动的感觉。
梁景辰从黑暗中慢慢走到宋亿的跟前，风吹过宋亿额前的碎发，梁景辰伸出手理了理，然后顺着下去握住了宋亿的手。
“亲爱的，我来接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终身（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