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没事写个越端文》柳岸灯明

38、第38章

　　陵端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记得天墉城吗？”
　　陵越点头。
　　“记得执剑长老吗？”
　　陵越点头。
　　“记得……百里屠苏吗？”
　　依旧点头。
　　“那肇临，陵川，红玉姐，芙蕖，默默……”陵端报了一大串名字，“你都记得吗？”
　　还是点头。
　　“那你记得你是谁吗？”
　　“我是天墉城的大弟子，执剑长老长老的首徒。”陵越回答。
　　“你记得，你明明都记得……”陵端喃喃自语，抚上受伤的心口，“可你偏偏……偏偏忘了我是吗？”
　　许是那眼神太过受伤绝望，许是和陵端说了太久，陵越的心亦是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大声否认:“我没忘！”
　　陵端一怔。
　　“我没忘！我记得你，我记得你！你是陵端，是我的师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看到面前这人这副受伤的表情。
　　“然后呢？”陵端追问。
　　“然后？”陵越皱眉，还有什么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呵——”陵端突然笑了出来，声音是说不出的孤寂与难过，“是啊，你是记得，记得所有人，记得我，却唯独忘了，忘了你喜欢我……是吗？”
　　陵越不语。
　　看到陵越默认，陵端最后一点希冀也被打破。
　　看到陵端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地暗下去，陵越心亦是不自觉地跟着抽动。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应该是什么样的？是什么样的？
　　越是深思，越是头痛，可他一定要记起来！心底模模糊糊感觉到，这很重要，这对他很重要！
　　可是越是想要记起来，越是想不起来，陵越疼的牙关紧咬，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右手不停地击打石壁。
　　“陵越”陵端还没来得及从那种绝望的情绪中恢复，就看到陵越自残，仿佛失去痛觉一般，墙上鲜血淋漓，手上惨不忍睹。
　　“陵越，住手！”陵端大喝一声把陵越从那种疯狂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虽然脑子疼的仿若有刀子在里面生生搅动，陵越还是坚持要记起来。
　　“不要担心。”陵越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眼神却异常坚定，一字一顿承诺道，“我，一，定，会，想，起，来。”
　　“所以，不要难过了好吗？”似是关心，似是祈求，他舍不得，舍不得让这个人难过。陵越从背后坚定有力地环抱住陵端，希望给予他力量以驱散心头的痛苦与阴霾。
　　或许是他的承诺过于郑重，或许是他的神情太过专注，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温柔……陵端慢慢沉醉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心痛也奇迹般地慢慢平复。
　　“不难过了？”
　　“嗯？”陵端一愣，然后慢半拍地点点头。
　　他怎么知道？
　　似是能够猜到陵端心中的疑惑，陵越指了指心口，“我能感觉到。”
　　“感觉？”陵端疑惑。
　　“是，虽然我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陵越顿了一下，注视着陵端的瞳孔，认真道，“我就是能够感觉到，无论悲苦，还是喜乐，你的情绪，我亦感同身受。”
　　“好了，这时候不要说这些！”陵端突然一把推开陵越。
　　嗯？怎么了？
　　陵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那样生硬的语气，明明这个人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记得，他竟然该死地觉得温柔，该死的……心动？
　　他居然还害羞了，简直莫名其妙！
　　“害羞？”陵越眼底闪过不解与疑惑，歪着脑袋问道，“害羞是什么？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吗？”
　　陵越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指着陵端有些泛红的脸庞。
　　“别胡说！”陵端脸更红了，凶巴巴吼道，“你知道什么！把手伸出来！”
　　他才懒得和这个人一般见识！
　　魑魅儿进来，看到的就是这般温情的一幕。
　　两个俊美的人儿相对而坐，一个清秀俊逸，一个挺拔邪魅，一个在温柔地为对方包扎，另一个深情地望着，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的一幕！
　　魑魅儿眼里的戾气一闪而过，又迅速被其藏于眼底，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款款接近两人。
　　陵端一看到魑魅儿，脸色立刻大变，强硬支撑着挡在陵越身前，一脸戒备“你来干什么？”
　　“我来～”魑魅儿慢慢俯下身子，尾音微扬，故意顿了一下，才道:“自然是看你死了没有！”
　　“你！”虽然早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善茬，但是被这样直白的诅咒，陵端还是气到了。
　　“看来情况还不错”魑魅儿从来就不是看人脸色的主，语气依旧平缓随意，说出的话却总能让人气个半死，“至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我说，要是快不行了，就跟我说一声，姐姐我一定会好心送你一程的。毕竟死人留在这里，可不怎么吉利！”
　　陵端强压下怒气，跟着女人吵架，简直是自讨苦吃！算了，就当她在放屁好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看着陵越，不能让这女人钻了空子。
　　陵端是忍了，可一旁的另一个人却是忍不了，“唰”地一声抽出佩剑，直指魑魅儿，冷冷道:“闭嘴！”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就算被剑指着，魑魅儿仍旧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嘴上亦是不饶人。
　　“知道你心疼自个的小情人～”
　　“心疼？”陵越喃喃自语，眉头紧皱，“心疼是什么？我不明白。”
　　“呵呵呵”魑魅儿轻笑出声，“抱歉，我忘了，你这会已经没有感情了。”只是那语气让人丝毫听不出道歉的诚意，反而讽刺嘲笑意味甚浓。
　　“陵端啊陵端”魑魅儿看着陵端，语带怜悯，“你说你千里迢迢地跟来是为了什么？他早就不记得你了！”
　　“不！他记得！”陵端急切否认。
　　“是啊，他是记得。可记得的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他早就不是天墉城的大师兄，紫胤的大弟子了。陵端你看清楚了，你眼前的这个人，他不爱你，一点都不爱你！”
　　魑魅儿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次次扎在陵端的心窝里，她每说一句，陵端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到此刻已是惨白一片，毫无血色。
　　“够了！”陵越大喝一声，直刺魑妖。
　　只是攻击还没落到魑魅儿身上，陵越就重重摔在地上，捂住脑袋凄厉喊叫。
　　“陵越！”陵端急切地想要过去。
　　魑魅儿一把拉住，声音轻柔却让陵端如坠冰窟，“他早就不是陵越了！你说，入了魔的他还是他吗？”
　　他该怎么办？陵端此时简直六神无主，他该怎么帮他？不管是不是入魔，不管他是不是心悦于他，他都是陵越，他陵端唯一喜欢的人。
　　“觉得自己很无用是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受尽苦楚，却毫无办法，是不是很痛快啊？哈哈哈——”魑魅儿似是越说越开心，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这个疯子！”陵端咬牙切齿。
　　“是，我是疯子。可你别忘了，他现在的命是掌握在我手里的。”
　　“你想怎样？”
　　“是不是很想救他啊？”魑魅儿诱惑到。
　　“你要什么？”明知道她的话不可信，可陵端还是不想放弃。
　　“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