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小熊饼干》救猫咪

6、第五章 灰色兔子（2）

　　周四下午，学校难得举办换书活动，提倡以旧易旧，阅读效益最大化。
　　成昔抱着自己的几本旧书，拉着林甜满操场乱逛。大半个操场都被高年级的哥哥姐姐们占领了，他们的书放在一个个毯子上，摆成小摊模样，等着看中的人去置换。
　　林甜被一个小摊上的漫画书吸引了，她停住脚步去和那个小摊的姐姐交流。成昔等得无聊，和她说了声，去看别的小摊。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摊子显眼的位置上，恰好摆着那本《灰兔子时光印记》。
　　成昔有点惊喜，她确实很想要那本书。
　　“姐姐。”成昔问摊子后蹲着的马尾辫姐姐，“我可以和你换这本书吗？”
　　马尾辫姐姐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书？”
　　“我有《天空》绘本和《月亮》绘本，可以吗？”
　　“绘本？”马尾辫姐姐有些为难，“我又不看绘本，我只爱看小说。”
　　“这样啊……”成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几本书，“我还有《安徒生童话》和《格林童话》，可以换吗？”
　　“童话啊……”马尾辫姐姐思索着。
　　成昔有点紧张了，她今天只带了这四本书。早知道，应该多带几本来学校的。
　　“姐姐……”成昔说，“我把这四本书都给你，那你可以和我换这本《灰兔子时光印记》吗？”
　　马尾辫姐姐终于同意了。成昔松了一口气，抱着《灰兔子时光印记》回去找林甜。
　　林甜也已经换好了。她抱着三本新换的漫画书，一脸诧异：“成昔，你那四本书呢？”
　　“换啦。”
　　“换了什么？”林甜眨眨眼，“就换了一本啊？还是《灰兔子时光印记》？你不是看过了吗？”
　　“我还想多看几遍，就换了它。”
　　“那也不能用四本书换，多亏啊……”林甜刚想对她来一场长篇大论的教育，瞟到身旁摊子前熟悉的身影，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表哥！你这有什么好看的书吗？”
　　林飞的摊子前，整整齐齐摆着各类武侠小说，俨然是男孩子爱看的。林甜瞄了个大概就失了兴趣。成昔安静地抱着《灰兔子时光印记》，默不作声地瞧着摊子上已经被翻得卷边的林飞的书。
　　“成昔，”林飞突然叫出她的名字，“你怀里这本书是季阿姨写的那本吗？”
　　成昔愣了一下，看了看书的封面，迟钝地点了点头。
　　“这本书的作者，我记得叫季晶啊。”林甜奇怪，“你怎么叫季阿姨？”
　　“季晶阿姨就是季明昱的妈妈。”林飞答，“我之前去过他家，书柜里有一整层都是季阿姨的作品。”
　　“天啊。”林甜惊讶，“表哥，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我说这干什么？”林飞挑眉。
　　之前被季明昱本人验证过一次，成昔已经不惊讶了。只是……她四下看了片刻，却没找到季明昱的身影。
　　“季明昱哥哥今天没来吗？”成昔问。
　　“季明昱请假了。好像是发烧。”
　　“啊，要紧吗？”
　　“不知道。我正打算放学后去看看他，你们要不要一起？”

　　“咚咚咚。”
　　林飞敲门的时候，成昔紧张地还捏着衣角，怕打扰到人家。
　　门开了。一个黑色大波浪卷发的女人，看到站在门口的林飞和两个小女孩，有些反应不过来。
　　“季阿姨好，她们也是我们小学的。我们想来看看季明昱怎么样了。”
　　季晶很温柔地笑了一下，“好，你们进来吧。他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说完，季晶找了三双拖鞋，放在他们面前，示意他们换上。
　　成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季明昱的家，房间很大，却布置得十分温馨，并不显得空落。空气中弥漫着一点很淡的香气，茶几上摆着一瓶花，好像香味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季明昱的房间门半闭着。季晶轻轻推开门，正想要告诉季明昱，他的同学来了，就看到了熟睡中的季明昱。季晶又轻轻带上门，回过头很抱歉地和三个小孩说：“不好意思，他还发着烧，又睡着了。”
　　“啊，没事。”林飞也放轻了音量，“让他好好休息吧，那阿姨，我们先走了。”
　　成昔小小声地跟了一句：“祝季明昱哥哥早一点好起来。”
　　“对，阿姨再见。”林甜也朝着季晶挥挥手。
　　“你们先在沙发上坐一会，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吃完再说吧。”
　　季晶转身就去了厨房。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坐到了沙发上去。

　　等三个人都吃完了水果，季明昱还是没有醒过来。季晶又去拿了几盒曲奇饼干。毕竟单独面对着别人的家长，三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季晶毫无所觉，拆开饼干袋，示意他们接着吃。
　　“季阿姨，”林飞突然想起些什么，“上次我们去公园碰到季明昱，他买了拼图和水枪，说是给您买的。阿姨您……喜欢这些吗？”
　　季晶有些讶异，回忆了一下，“他好像确实帮我买过。不过，我要那些拼图和水枪，倒不是因为自己喜欢，只是因为写作需要。”
　　写作需要？
　　成昔立刻回想起在《灰兔子时光印记》里看到过的情节，灰兔子让白兔子用水枪把蓝莓果汁喷到自己的身上，导致灰兔子的皮毛像五颜六色的拼图……
　　林甜眼睛一亮：“季阿姨，你真的是作家啊？那本《灰兔子时光印记》就是你写的吗？”
　　季晶含笑点点头。
　　“天啊……可惜我今天没带，不然我真的想找您签个名。”林甜叹了口气，对着成昔无奈地眨眨眼，眨到一半，停住了。
　　“我怎么差点忘了你，你不是今天刚换到这本书吗？你可以问季阿姨要签名啊。”林甜的热情劲上来了，她用胳膊肘拐拐成昔，就差帮她打开书包拿出书来了。
　　成昔其实也想要签名，她有些害羞，犹犹豫豫地问：“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季晶爽快地点点头。
　　成昔放下心来，拉开书包拉链，把里面的《灰兔子时光印记》和笔一并拿到了季晶面前。
　　“季阿姨，你不知道。今天我们学校换书活动，成昔拿了四本书，换了您这一本书。她真的特别喜欢您的书。”林甜在一旁歪着头，冲着成昔挤挤眼。
　　成昔的脸更红了。季晶刚签好名，反倒笑了：“拿四本书换？那我这签名不够啊。”季晶温柔地看着她，“你想要我写什么祝福的话吗？我再写给你。”
　　“我想要……”成昔紧张地吸了口气，又看了看季明昱房间的方向，“我想要，所有人都会永远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