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需爱情》叶海

3、CHAPTER3

　　馒头：“近几年，全国范围内的各种犯案手法，各种犯罪事件，那是比好莱坞大片都要精彩，比鬼吹灯都要惊悚啊！而且近年来各种高智商犯人也是年年增高，我觉得兰球目前是第一嫌疑人。”

　　佳佳拍起手掌，连哇了三声：“跟你最近连载的那本《未完全密室谋杀案》，一个模子出来的吧。”

　　馒头不自禁仰后：“你…你……”

　　“玩弄警方的高智商罪犯和年轻有谋的警官斗智斗勇，但是天下没有天衣无缝的犯罪，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谁更胜一筹！”

　　馒头恨恨的瞪着佳佳，脸涨红成猪肝色，终于突破了他黝黑的脸庞。

　　“真是精彩，太精彩了！想不到咱们部门的馒头，那是心比天高，那是一个才高八斗，那是一个比福尔摩斯更牛叉的侦探型警方啊。”说完，佳佳还狠狠的斜视了他一下，“还想换马甲？”

　　对于两个小年轻的斗嘴，那是每天警局见怪不怪的场面。魏嘉权镇定的道：“刘哥，你怎么看？”

　　刘哥：“掌握到的东西太少了，不好说。”

　　刘飞作为A组最有资历，也是年纪最大的一位，可以说跟过无数案件，有最终破案的，但更多的是变成无头案，尘封在历史的档案中无解的。他的经验，他的资历，让他从不作这些推测。

　　兰球进到派出所的接待室，坐在她对面的是刘飞和姜霆，也就是凌晨时见到的那两位熟面孔警方。

　　在她的头顶是一盏亮的让人发晕的强光灯，她眨着眼睛，很有些疲倦。

　　“兰小姐，说说事发的经过吧。”

　　“凌晨一点的时候，我走到了阳台，就看到一个黑影。虽然当时我没有戴眼镜，但是我还是一下将那人跟方如区分开了。方如跟我作为邻居，也算是有些交情的，我觉得她不是个很随意的将人带到自己家里的那种人。所以当时我见到那个陌生的人影，我就免不了多看了几眼。然后就发现那个人当时在做一个很奇怪的动作，好像是要跨过那个阳台，我当时被吓了一下，就赶紧走进室内，报了警。”

　　“当时你是怎么理解那个人做的动作的，以至于你决定要报警。”

　　“当时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被盗窃了，近几年不是出现了利用管道进行室内盗窃的案件吗，当时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这个。后来进到室内后，我想起今晚方如也是回家了的，就担心出了事。”

　　“兰小姐近视几度呢？”

　　“近视三百度，只能看清轮廓。我记得当时两边的阳台都是没有灯光的，我是借着大厅开着的灯，影射到阳台，才大致看清一点外面的情况。”

　　“不知道兰小姐，明晚方便跟我们鉴证科的同事做个现场测试吗，就在你家和2208。”

　　“可以，没问题。”

　　“你说你跟死者有些交情，那你这边清楚死者的一些情况吗？她有些什么朋友，最近有没有一些争纷，很小的事情也可以。还有关于她业主的情况，你这边清楚吗？”

　　“金地物业是两年前开盘的，从我搬进去的时候开始，方如就是我的邻居了。我平时经常在电梯中跟她碰到，会跟她一起去超市。平时我们谈论的话题都是些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怎么做一个人的饭菜，电影、电视剧有什么新介绍，很少会触及到个人生活方面。我对于方如的判断，仅是自己的直觉出发吧，因为这两年，我也没有见过她带过谁回家。
　　而她的业主，我没见过，也没有听她提过，所以不太了解。”

　　“昨晚十点到凌晨这段时间，你在做些什么？”

　　“一直在家里。”

　　口供录完，她在表上签了字，认可了自己诚实作证的口供。时间已经将近十点，她饿的前胸贴后背，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警局。

　　“刘哥。”佳佳自外面跑进来，“我刚见到死者的家属，终于找到一点突破口了。”

　　姜霆不由侧过身子，稍稍挡住了兰球看往佳佳的视线，手势往大门方向一抬：“门口在这边。”

　　兰球收回了好奇的视线，跟着姜霆走出派出所。

　　佳佳适时在刘哥的警示眼神下闭了嘴，仍旧好奇的望着兰球渐渐走远的背景：“那是谁？”

　　“就是那个证人，兰球。”

　　“哦。”佳佳摸了摸下巴，转身面对刘哥，竖起了手指：“我要说的突破就是这个，原来死者的业主苏素就是死者生前最好的朋友，而这个苏素跟兰球是一间公司的同事。”

　　姜霆这次坐进了兰球的车：“那个车，被其他同事开走了。”

　　兰球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这段时间，兰小姐要多注意一下，尽量避免单独行动。”

　　车行驶到十字路口，遇见红灯。她放下握住方向盘的双手，目光望着黑色灯光的街景。

　　就在姜霆识趣的保持沉默的时候，她却叹了一口气，以趴在桌上的动作趴在了方向盘上。

　　“兰小姐”

　　“叫我兰球就好了。”

　　兰球回到了她的住所，将室内所有的灯光打开，灯光将所有的黑暗驱赶，只剩下一片光明。

　　房间的摆设因为沙发挪向阳台出口，显得有些不协，她将包包往沙发上一扔，径自走向储藏柜。打开柜门，她的手指流连在各色口味的袋装方便面上。从出前一丁、汤达人、辣白菜……最后她拿住了辣白菜。

　　小锅上烧着水，放入了调料包。她走到两柜门的冰箱上，拿出酸奶、鸡蛋、八爪鱼丸和罐装泡菜。

　　她漫不经心的煮着看起来颇为丰盛方便面大餐，脑海里想着那句“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那个突破到底是什么呢？

　　她吸溜吸溜的吃着泡面，107吋的曲面液晶电视正播着韩剧，很快她就被剧情带转了想法。

　　八点半起床的篮球，有些罕见。昨日部门办砸了差事，还不想丢掉饭碗的她，要早些落实昨日下班前跟程总交谈的一些事。

　　很不适应这个点起床的她，对着镜子咧开满是泡沫的嘴。清掉牙膏，往脸上拍爽肤水，能明显感受到脸部的浮肿。

　　她望着镜中素颜的自己，原来再怎么用尽心思的保养，岁月真的会在脸上刻上年轮。那个曾经拍着水就想走出家门的她，那个曾经仗着青春肆无忌惮的她，被岁月无情的带走。

　　被岁月留下来的她，后来还是有些稍稍的不甘的。即使很不想承认，被留下来的她，那份不甘会在不如意的时候，悄悄的潜伏在阳光的背后。

　　就算她想赶在九点半准时到公司，还是因为一些因素而晚到了。

　　兰球打开大门，门外站着又是一晚未眠的姜霆，她望着他脸上的青渣。

　　有些男性在岁月上占有着优势，比方说岁月会在她脸上刻上年轮，但是岁月带给男性的，却是一份岁月的沉淀。

　　但是姜霆脸上的那个青渣渣的下巴还是让兰球有些不满，她让开大门，“姜警是通宵办公了吗，进来梳洗下吧，我给你找剃须刀。”

　　姜霆直觉想拒绝，但刚才注意到兰球的目光流连在他的下巴上，便进了去。

　　在客房的洗浴室上，备有一套男士用品。姜霆用着那把新拆封的剃须刀，正对着自己脸进行大扫除。

　　自从发现业主苏素、兰球和死者三人的潜在关系，兰球成了这起案件的第一嫌疑人。

　　魏嘉权的桌子上放着一份兰球的详细资料，是由刘哥整理交给他的报告。他翻了一遍，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

　　魏嘉权不断摩挲着嘴唇，这起案件的突破口到底在哪里呢？

　　中饭聚餐时间，A组部门与B组部门在某餐厅意外的相聚了。

　　B组的领导黑鬼脸带微笑，率先跟A组领导魏嘉权慰问。魏嘉权同样面带微笑婉转的拒绝了拼桌的邀请，带着门下人跟随服务员到指定桌。

　　B组的人在他们的背后默默竖起了中指，不幸被姜霆从反光镜中捕捉到。聚众斗殴是不对的，但是忍气吞声更不对。

　　A组的人整齐的转过身，在这个略显拥挤的餐厅，气势磅礴的走向B组。姜霆身穿黑色皮衣，身高一米八七，走到了前头。

　　“对了，一个派出所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认识下，我叫姜霆。”姜霆伸出右手，脸带微笑。

　　B组小黄人不由伸出手与姜霆相握，一股几乎要捏碎他手骨的力量传来。小黄人膝盖一软，疼的眼泪都快下来。

　　“佳佳，带纸巾了没，这位同事还没吃上饭就满头大汗，拿纸巾帮他擦擦。”

　　佳佳快速的抽出纸巾，当真往小黄人的额头一抹，同时细高跟毫不留情的踩到了小黄人的脚背上。

　　小黄人的眼泪顿时下来了，但是佳佳帮他擦拭的动作挡住了别人看向他的视线。

　　“要友爱同事是吧，我第一天进A组的时候就知道。”佳佳将抹过的纸巾塞到了小黄人的手上，歪着头一脸天真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