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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二夜 负伤 ...

  •   死…神?
      听到那名废柴执事是死神,这本身就已经…这也就算了…看到死神如此变态重口味完全跟神字搭不上边这才是重点,于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坚毅绷着脸的棕发少年有些绷不住了。
      抽了抽嘴角,在内心腹诽:如果死神都是这种货色,那临死的人真是死不瞑目啊,但愿我以后不要碰到这种货色就好,列祖列宗保佑啊……啊,话说爷爷遇到的是什么样的死神呢?啊不对,爷爷的灵魂在指环里没有死……
      沢田纲吉的思绪又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执事的话语继续着:“换个角度讲,你也算得上是「神」,为什么要当执事?”
      赤色的死神轻笑着回语:“别说得那么强硬嘛。对了……”停顿,“因为我迷上了一个女人。”
      “呼……”夏尔静静听着,却在此时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那个女人是……”
      “啪嗒……”
      脚步声。
      伴随这脚步声而来的是赤红摇曳的裙摆和幽幽女声:“不用问,你也应该知道吧?”
      夏尔的手同时一颤。
      发色赤红的女人款款而来,“塞巴斯蒂安。”
      夏尔的脸色有些沉郁,他低语:“红女士……”
      “可惜啊,夏尔,我可爱的外甥,我姐姐的儿子,要是你没发现,我们还能一起玩国际象棋。”女士说着,倾盆的雨水下,神情出奇柔和。温柔的声音中包含着惋惜、遗憾,还有一些异样的东西。
      “不过……”女士猛地握紧了拳头。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了!” 安洁莉娜·达雷斯宣誓一般大吼出声,表情已经扭曲,已经狰狞。
      !?
      夏尔有些惊讶,惊讶于自己的阿姨或是惊讶于那个记忆中温柔的女人会作出这种宣誓。
      另一边,恶魔与神明的战争也已开始。
      死神镰刀的轰鸣,锋利餐刀的脆响,激烈的碰撞在一起,蹭出无形的火花。
      “为什么…”夏尔的声线有些低沉在雨中带上些许沙哑。
      女士的声音则比冬日的冰雨还要冷然:“为什么?你现在才来问,要我怎样答你?”她一边说着,一边向他的外甥靠近,高跟靴与地面接触而发出“当当”的声响,带出的雨花溅上鞋跟,“你和我现在,成了「看门狗」和「罪人」。假如不去狩猎看门狗的话…”女士戴有黑色皮质手套的右手探向腰间的医用刀。
      可笑这原本用来救人性命的刀已经沦为一柄凶器。
      女士加大了音量,嘶吼:“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她开始向着他的外甥冲过去,双手紧握着那把刀。
      那刀划开了夏尔的血肉,虽然只是与手臂一擦而过却也喷出了血液。
      被死神镰刀压制住的恶魔执事一惊,想赶到主人身边但奈何有死神桎梏。
      女士仍旧激动的大声说着什么,同时伸手擒住了夏尔的脖颈将其压在了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夏尔难受的呻吟出声。
      “你这个人…你这个人!”女士的声音在颤抖,握有刀柄的手也在颤抖。
      恶魔执事的眼中流露出少有的急躁。
      塞巴斯蒂安在等,他知道他的少爷带了「武器」;塞巴斯蒂安在等,他想知道他的少爷会不会对「至亲骨肉」开枪。
      然而他看到他的少爷布上汗珠的可以趁这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间隙拿出「武器」的手一顿。
      他知道他的少爷给出了答案——「杀不了」。
      “你这个人!” 安洁莉娜·达雷斯狠一咬牙,猛一抬起了握有凶器的手,然而女人眼中的迷茫却越发浓重,“没有被生下来就好了啊!!”
      “少爷!”恶魔执事终是忍不住喊出了声,这是最后的忠告。
      并且恶魔执事已经打算舍身为主,有了废自己一条手臂向夏尔方向赶的趋势。
      可是蓦地,女士眼中的迷茫消散,恶魔执事的动作停止。
      女士的手猛地下挥,刀刃仿佛割裂空气带出一阵噼啪。
      一瞬间,鲜血四溅。
      少年倒在了被地面肮脏染污的雨中。
      然后雨水又被渐渐染红。
      夏尔看着倒在自己身前一段地面上的棕发少年微微惊愕;看到自己立足之地被染上赤色自己暗色的鞋底沾上鲜红而微微怔愣。
      因为有一个仅有一面之缘与自己无亲无故的人挡在了自己的至亲骨肉面前,所以没有了犹豫;因为有一个不需要自己保护的保镖挡在了自己需要保护的「现任」主人面前,所以停止了「舍身」的动作。
      沢田纲吉倒在地面上的身体轻微抽搐着,神情被痛苦扭曲。
      痛!撕心裂肺的痛!
      他现在终于明白“撕心裂肺”是什么意思了。体会到这个词语所描述的感觉了,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他觉得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已经要晕死过去。但他还是极力地睁开眼想要看到最后一刻。到现在他仍然不相信或者说不想相信当初治好了隼人手臂不至于让他瘫痪并且温柔地抚摸他的发顶让他久违的感受到母爱的这位温柔女士,是一个杀人狂魔。
      他做好了他的本分,作为一个保镖他保护了他的主人。
      而接下来,他想作为一名旁观者,把这部戏剧看到最后直到它落幕。在此之前他不想比它更早「落幕」。
      “砰!”
      枪声响起的同时,一颗子弹就准确无比的嵌入了女士持刀右手手臂的手肘关节处。
      刀便落在了地上,然后开始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的皮鞋辗了再碾。
      男人的嗓音磁哑压抑,吐出的单词寒冷砭骨,刺得人不寒而栗,像是渗透了寒毒的细针,一根一根缓缓地缓缓地扎进身体,起初是麻痒,后来是肆意得让□□和灵魂都能烧起来的寒意——
      “——Chaos呐~”
      男人算得上相当「惊喜」的登场却使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冷下来只余雨声只余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雨幕下恶魔与代表死亡的神明纠缠在一起,恶魔被划破了衣襟;雨幕下暖棕发色的少年躺到在地上不断有浓稠的血红从他身上涌出然后被冲淡,不断地涌出、然后被冲淡;雨幕下拥有赤红头发的女人右手软软垂下隔着一层鲜红布料仍能清晰看出手臂关节处开始晕染的血色,越晕越大;雨幕下着装单薄的墨蓝发少年怔愣地看着眼前一切,眼神特别停留在倒在他跟前棕发少年正在淌血的身上;雨幕下黑色西装的鬈鬓男人脸色阴沉地看着一地被雨水冲刷再冲刷的淡红想着这些即将随雨而去的血液的主人的痛苦,那份痛苦甚至让被冠以世界第一杀手之名的他恐惧到不敢去看倒在地上的那个棕发少年。
      那就继续维持这诡异的寂静?当然不!他Reborn又不是傻子,再这样下去沢田纲吉非得失血过多休克而死!
      他的眼神只是一个闪烁就立刻靠向棕发少年并将其抱起做了应急处理。
      对于时刻会面对死亡和受伤的杀手来说这是基本。
      然后Reborn意图将棕发少年放在一个相对安全舒适的地方,男人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中疯狂已经开始极速蔓延已经灌满甚至要溢出眼眶,男人仿佛能听到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正在发了疯般叫嚣着——“毁了让沢田纲吉痛苦的一切!”
      “Reborn……”男人病态扭曲的思想意图被微弱的少年的稚嫩声线干扰,他回过神看到的是怀中少年疲惫而毫无生气的眸子,还有这好像随时都会失去神采的眸中一股倔强的坚毅,他无法无视这股异常的情感,他只能忍耐住自己心中肆虐的疯狂禁锢住那头丑陋的野兽,只能静静等待少年接下来的话语,世界第一杀手久违的萌生出一种无力感。
      他听到沢田纲吉继续说道:“我没事……还有就是不要插手…拜托了。”沢田纲吉嘴唇的蠕动缓慢而艰难,“我想要看到最后一刻。”
      听到这样的话语,看着这样的沢田纲吉,Reborn沉静刹那,接着缓缓点头表示答应,下压的帽檐隐去了男人的神情。
      明明已经愤怒至极,却还要忍耐;明明已经忍耐到极限,却还要尽力抑制。想疯狂的无法疯狂的;想挣脱的无法挣脱的;想打破的无法打破的!直到陷入阴沉的混乱。
      世界第一冷酷无情的杀手先生——Reborn,平生头一次感受到了「这样」的一种无力感。
      有力量却不能使,有愤怒却不能发的憋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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