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皇帝当老公》初心是新

29、皇后出手

　　回端本宫的一路上，太子都无话。进了宫门，小松便猴了过来，揉着肚子嚷，“阿姐，我饿了，我想你吃做的饭。”

　　小楠瞧出他情绪不对，踌躇下，“殿下，你想吃什么？”

　　“就是想吃水煮鱼。”

　　这年代辣椒这玩意儿很难寻，也很少人吃，小楠搞到一点辣椒，做了几次菜，小松便馋上了，命人搜罗了不少辣椒在宫里，三五天便赖着小楠给他做辣菜吃。

　　小楠去了西廊下的小厨房，挑了条鱼，吩咐小宫女刮鱼鳞，心里胡思乱想，粉红进来，“哐当”一声扔了锡壶，“大丫，烧水。”

　　大丫举着活蹦乱跳的鱼，“小楠姑姑吩咐我刮鱼鳞呢！”

　　“殿下要喝水，没热水了，先紧着烧水。别人叫你干活你就腆着脸赶紧凑，我吩咐你就敢顶嘴？”说着瞟了眼小楠，小楠装作没瞧见。

　　小楠吩咐，“大丫，你烧水给殿下喝，烧滚烫点，别让他喝温水，拉肚子了。”她去接大丫手里的鱼，“我自己来收拾鱼。”

　　不想，鱼儿太滑，一个错手掉地下了，蹦到粉红脚上，她尖叫起来，“小楠，你是故意的，我刚穿的新鞋子。”

　　小楠由着那鱼乱跳着把粉红撵得活蹦乱跳，冷眼瞧着她，大丫提着水壶烧水去了。粉红终于不跳了，那鱼儿滚进炭里，被灰掩埋了。

　　“小楠，你太可恶了，仗着殿下宠你，就不管自己斤两了，你也不瞧瞧自己，也算个奴才的样子！”

　　“粉红姐姐，这是埋怨我呢还是殿下？”小楠把鱼拾起来，扔水里洗了，鱼儿又欢腾起来，她捞起来，拎刀就砍，一时砧板乱响，血肉横飞，粉红站在一边，瞧着小楠手起刀落，白了嘴唇。

　　粉红出去了，大丫烧了水来，不见人提，疑惑道：“粉红姐姐催的这样急，水烧好了，人倒不见影子了。”

　　“她忙着呢！”小楠微笑，换了条鱼切片，这会儿又去报信了吧？

　　一时用膳，小松紧着水煮鱼吃，嘴唇辣的红扑扑的，膳事房大太监满脸不高兴，尖着嗓门道：“殿下，祖宗规矩，不可挑食。”这的确是宫里规矩，做主子的不能挑食，防范有心人下毒或者有人借此献媚。

　　小松“啪”地拍下筷子，气愤道：“吃个饭也不好生让人吃，你做主子还是我做主子，养的你倒似祖宗了，要不你来吃我瞧？”

　　膳食大太监忙跪下，陪笑道：“殿下不必生气，的确是祖宗规矩不可废。”

　　“我偏废了。”小松赌气又吃了几口水煮鱼，不想太急了，呛住，那叫一个狼狈，所有人都忙乱起来，拍背的，倒水的，递毛巾的，收拾摔了的碗筷的……

　　那太监还跪着呢，太子完全忘记叫他起来。直到收拾妥当，太子埋怨，“不吃了，饿死算了，瞧着这起子奴才就没胃口。滚滚滚……”

　　一屋子都滚干净了。

　　碧簪悄悄告诉小楠，“你小心些，这事肯定要上报的。”说话间便有坤德宫的太监来宣小楠。

　　太子在屋里喊：“我正好也要去母后那里请安，一起去。”

　　一路上，小楠默然无语，坤德宫这是要宣布出宫了，虽然后宫的管事权还在马贵妃手里，但是皇上并未废黜或者关禁皇后，她若管事，也没人敢说什么。秀女入宫的事，是太后受益皇后所为，这一次为太子大闹饭桌，她又想干什么？

　　可是小松并不会无的放矢闹饭桌，他在这些小事上并不矫情，今日的作为又是为了什么？小楠瞧着前头背着手的太子，似乎又长高了些，越发看不懂他在玩什么了。

　　进了坤德宫，皇后在东暖阁，太子也不等通报完，一头便撞了进去，小楠安静地等在门外，老远便听见小松欢快的请安声。

　　皇后的声音低不可闻，小楠听不清，好像并不像生气的样子。小楠就听见一句，“规矩不可废。”

　　抬眼间，已瞧见马贵妃的带着人走了进来，快的禀报的人都来不及吭声。小楠安静地躲到角落，俯首行礼。

　　“什么规矩不可废，姐姐也好好教教妹妹知道，妹妹如今管着内宫，事情又多，生怕错了一点半点，若是有什么规矩做错了，还请姐姐多多教导。”马贵妃快人快语，一边进屋一边说话。

　　见礼、寒暄，说话，没一会儿小楠便被喊了进去。

　　马贵妃翘着涂着豆蔻颜色的长指甲，吹茶水，小楠跪着半天没人叫起，她开口问：“听说你今日给殿下做了道新鲜菜，让他大快朵颐，不顾祖宗规矩，把用膳礼仪全丢了？”

　　小楠俯首：“奴婢知错，再也不敢了。”

　　“呵呵，你错在哪里？”

　　小楠：“奴婢不该听殿下的话，为他做菜。”

　　“这道理倒有趣，你是太子的奴婢，听他的话有何错之有？”马贵妃笑道。

　　皇后：“各宫主子的吃食都是有定数，厨子膳食到伺候的一丝不乱，这才能守着规矩，护住各宫主子，若谁都可以随便给太子吃食，岂不全乱套了？此女的确有错，养坏了殿下的胃，还惹殿下不顾规矩，掀了饭桌，闹得人仰马翻，可不是要罚？” 小楠还是第一次见皇后，她的声音气息低弱，像是久病之人的样子，但说话有条不紊。

　　小楠终于明白，这宫里果然没有秘密，就连久闭宫门的皇后消息都这般灵通，她在小楠身上下手，那也是深知小楠是小松器重之人。

　　“有错就罚，那就罚吧！”太子突然开口，一本正经，毫无护卫之意，小楠吓了一跳，“不过，这都是小事不该惊动母后的，让母妃处理就好了。母后，我瞧你今日气色不错，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可不是有高兴的事，听说福王殿下要就藩了，姐姐养了福王一场，这福王眼见着要出息了，可不是该高兴？”

　　太子喜道：“差点忘记了这件大好事，三弟到了外头，有了自己的府邸和幕僚，又有正经营生，可不是要出息了，母后为这事高兴也是应该的。”

　　这三人好像忘记了跪着的小楠。听听马贵妃和小松一唱一搭，福王不过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去外地独立生活？不过祖宗规矩的确如此，封了王，有了封地，都是要去外地独立开府生活的。不过这个朝代的王爷就藩，已被架空的不成样子，也就有个空名头，到了地方不可参与政事军事，就连府卫都隶属都中侍卫处统管，还是几年一换。王爷出宫，不过就是当个被囚禁的闲散王爷罢了。以至于多少妃嫔，都想方设法把儿子留在京城。

　　“福王年纪尚小，身体又差，三病两灾的，我正想求皇上让他缓几年出宫呢！”

　　马贵妃：“那怕是不行，祖宗规矩如此，福王已经在宫里住了好些年了，怎么能废了祖宗规矩？”

　　皇后：“咦，这宫女犯了规矩，怎么还不拖出去杖刑？”

　　小楠暗骂，这的皇后拿太子立威了，太子没脸，马贵妃就没脸。

　　皇后为难小楠，太子只能找马贵妃帮忙。

　　用小楠的安全交换福王不离京。

　　不过这交易忒大了点，小楠可不值福王滚开皇宫这事重要。

　　马贵妃沉吟着，太子瞧着他，那眼神儿透着依赖、祈求，马贵妃突然跑进坤德宫可不是跟这个病女人聊天的，那是太子巴巴找人喊来的，她知道小松对这个宫女的看重，怎么也是一起长大的交情……

　　讲祖宗规矩，小楠可能就要被打死，福王便要出宫。若都不讲规矩，太便宜皇后了。

　　马贵妃怒起，“太子，时间不早了，我宫里给你留了八珍糕，听说你没吃饱，我们走。”马贵妃这声音再不是柔和清脆了，反而有点盛气凌人。

　　一股风似的，马贵妃拉了小松就走，连道别都不说一句，把个游皇后气得面红耳赤。小楠也被小松顺手拉着走了。

　　出了宫，马贵妃狠狠盯着小楠，“惹着殿下生了多少事，再给本宫惹事，本宫剥了你的皮。”说完气呼呼乘轿辇走了。

　　小松恭送她离开，回手拉住小楠的手。

　　小楠甩开，冷冷道：“殿下大了，心大眼大，做事越发高雅了。”

　　小松嘻嘻而笑，并不解释。

　　小楠很生气，有事先知会一声，吓得她三魂七窍来回了几遍，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