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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逐云踏彩 ...


  •   万寿节刚过,陆家彩绸还未换下,又添上新的。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整条裕街都被车驾人流堵满。
      暨阳王陆邵峰,无疑是众臣巴结的对象。
      更何况,这场鸿门宴乃是陆老王妃为当朝首辅陆邵寂而办,实乃招亲。
      陆家这门亲事,可谓是受万众瞩目。
      世袭王爵,当朝首辅,无可比拟的荣耀,雷捍不动的军权,光听闻,便是撼人三分。
      奈何两人对婚嫁之事兴趣了了,暨阳王陆邵峰先不说,当朝首辅陆邵寂却是出了名的痴情种,独恋家中娇妾。
      数年来,不知多少朝臣上门拜访,但任他们踏破了陆府,亦是水泼不进。这次若非圣上谕旨,怕也不能如此顺畅。
      话说这里,各家千金达贵打扮得花枝招展,只为博首辅一笑。
      暨阳王陆邵峰虽因嬅倾公主即日下嫁之事,暂不得再娶,但各家千金也是卯足了劲,先攀上关系,往后还不简单?
      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众人纷纷涌入了金碧辉煌的陆府。
      陆邵峰和陆邵寂则左右招待着入府的众人,调节好各派势力暗的里的斗争。
      就在此时,站在门外的仆人看见了一辆极为华贵的车驾从远处来,在旁的人看见那辆车连忙向旁让路。
      一看是贵人,陆府管家陆谦赶紧上前招呼。
      只见一仆人掀开车帘,里面伸出一只手来,接着,一抹飘逸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时间一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出来那人,不可自拔。
      陆谦第一个反应过来,对身旁仆人吩咐一声,然后招呼来人。
      “承王殿下到——”先进去的仆人大喊道,陆邵峰和陆邵寂听闻,立刻出来迎接。
      “臣陆邵寂参见承王。”陆邵寂说道。
      “臣陆邵峰参见承王。”虽同为王,但身为皇夫的祈煜自是比陆邵峰高上一截的。
      “两位大人多礼了。”祈煜温和的说道,“皇上无暇赴宴,特召本王来报以歉意,两位大人见谅。”
      “皇上日理万机,臣等不敢担扰。”两人齐声说道,“承王请。”
      “两位大人请。”祈煜依旧有礼貌地回道。
      入了府内,祈煜的身份显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更何况祈煜长得倾城倾国,那些未出阁的女子,即使隔着帷幕,也遮挡不住她们故作矜持却又不由己的目光。
      祈煜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只是笑了笑,然后随着两人继续走进去。
      这时一个小厮走过来,在陆邵寂耳边耳语两句,陆邵寂对祈煜抱歉两句,就离开了。
      祈煜颇感兴趣地看着陆邵寂离去的背影,不经意间触及一人的眼神,祈煜对那人点了点头。
      那人来到祈煜面前,微拘礼,笑道:“草民温於,拜见承王殿下。”
      “温公子请起。”祈煜回道,对于温於的来意,他多多少少猜到了几分。
      “多谢承王殿下。”温於起身,回道。
      “温公子与本王相识一场,本王深知公子性情,定会尽力劝解皇上,莫让温家蒙受不白之冤。”祈煜先挑明话题,颇为深意地看了温於两眼。
      “承王殿下深明大义,草民铭感于心。他日王爷若有所求,温家定全力以赴。”温於不卑不亢地说道,“蔡太傅的事情,确实与我温家无关,望王爷明察。”
      “温家清白与否,那是刑部的事。本王所能做的,实在有限。”祈煜不着痕迹的拒绝道。
      听到这,陆邵峰似也听出了什么名头,扭头转向一边,嘱咐下人一声,也悄然离去了。
      “是草民强人所难了。”温於回道,低下头,眼瞳里闪过一丝狡黠,“无论如何,请王爷在皇上面前多说好话,温家感激不尽。”
      祈煜状似无知地嗯了一声,然后又说道:“皇上下月大概会从水路下江南巡视民情,那里航道的繁荣,皇上闻名已久,只是未曾得见,着实可惜。”
      温於心里一沉,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下了决定,然后巧笑道:“那里正是草民一处产业所在,皇上若想下江南,草民定尽地主之谊,以弥补上次的失礼。”
      “本王会向皇上表达公子的敬意,公子放心,温家有神灵庇护,定然无事。”祈煜套用神灵承诺道。
      “多谢承王。”温於平淡的回道。
      这时陆邵峰又适时的出现,原本被隔离开的朝臣也走过来套近乎。
      祈煜彬彬有礼的一一应对,任谁也找不到破绽,拉不进自己的党派来,却也恼不起火。也只有这样风度翩翩的男子,才能配上他们英明神武的君王啊,这是此时他们心里共同的想法。
      看看时辰,宴会本该开始了,如今却毫无动静。祈煜看向主座,陆老王妃也不见了身影。
      “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本王愿尽绵薄之力。”趁众人不注意,祈煜悄声对陆邵峰说道。
      “区区家事,又怎敢劳动王爷。”陆邵峰回道,“臣兄定会处理妥当的。”
      “是本王失礼了。”祈煜说着,思绪却不知飞到何处。
      过了一会儿,陆邵峰见陆老王妃还是未回来,也托辞离去。
      祈煜这时已坐在上位,轻摇手中琉璃杯盏,水波盈盈。
      这对兄弟,何其相似。
      一对权臣贵族,贫人卑贱。本就不该,却逆天而为。到头来,奈何君恩仍在,却只有夜夜对烛空垂泪。
      另一对天皇贵胄,皇亲国戚。本该是天生一对,奈何才子佳人终只是南柯一梦。男儿征驰沙场,女儿被困朱门高墙。
      谁和谁,都没有唯一。
      突然感觉到肩膀被人碰了一下,祈煜诧异地回头。却见陆欣婉在他背后暗自吐舌,见他转过头来,又故意装作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小郡主所为何事?”祈煜好脾气地问道。
      “承王哥哥,可否随欣儿走一趟?”陆欣婉睁着一双大眼睛,纯真地问道。
      “那小郡主要带承王哥哥去哪里,可能先告诉承王哥哥?”祈煜一脸宠溺的回道,这是沁媛喜欢的人儿,他自然是爱屋及乌。
      “承王哥哥去了就知道了。”陆欣婉使劲眨了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始对祈煜发动柔情攻势。
      祈煜好笑地牵起陆欣婉胖嘟嘟的小手,随陆欣婉离开了宴席。
      随着越走越偏,祈煜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奈何走在前头的小人儿紧抓着他的手,时不时对他发动柔情攻势,再加上她的身份背景和沁媛对她的宠爱,自己硬是挣脱不得。
      直到一竹林外,两人方停下脚步。
      月光下,血腥味越发浓重。
      祈煜不禁皱眉,双手已不自觉地覆盖在陆欣婉的双眼上,不让她看见眼前的景象。
      一个女子,独立在院子里,孤傲冷清的气息淡淡的萦绕在她身旁。
      月牙白的衣服上,如今已是斑驳血迹。
      她的下身,鲜血横流,落在地上,与土地融为一体。
      流水逝,落红,层层烟幕,离不了一个血字。
      她的身旁,躺着一名女子的尸体,如花月貌随流水,今后不复。
      祈煜站在那里,静静地,却是诡异地笑了起来。
      那女子搜索到祈煜的身影,与祈煜的目光相接,却是浑身一颤。
      直觉告诉她,祈煜生气了。
      院中几人也看见了祈煜的身影,先是诧异,然后心里亦升起不满。
      陆家家事,本不欲牵扯外人,为外人所知,正所谓家丑不外扬。
      如今,承王横插一脚,怎不让他们恼怒。
      祈煜看似礼貌的点头,却是在压抑自己的怒火。既然有心人想将他搅进来,让他与陆家对立,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本王无意插手陆家家事,只是小郡主执意带本王至此,本王不知内情,望陆老王妃见谅。”一句话将误会解除,祈煜依旧风轻云淡的站在那里,摆出一副局外人的架势。
      后一步来到的陆邵峰恰好听见这句话,思绪千转,在看见被祈煜护在怀中的陆欣婉,一切明了于心。
      于是上前一步拱手为礼,陆邵峰道:“是我们不明就里,误会王爷了,望王爷海涵。”
      “无碍,是本王无理在先,倒教暨阳王取笑了。”祈煜客气地回道,眼光低垂,静静地看着怀里不安份地扭动着的陆欣婉,柔声问道:“小郡主,你可不可以告诉哥哥,是谁让你请哥哥来的?”
      陆欣婉想了想,在祈煜怀里摇了摇头:“欣儿不知,那个漂亮姐姐蒙着面纱。她说过,只有承王哥哥能救大嫂。”
      祈煜温和的笑了笑,然后才对身旁的陆邵峰使了个眼色。
      陆邵峰领悟的回以一笑,然后招来仆僮,送陆欣婉回去。
      这时陆邵寂也走了过来,对祈煜拘一礼,便开口想为荣琳辩驳道:“王爷……”
      “什么也不必说,本王不想知道过程。”祈煜开口打断道:“本王只知道,陆侍妾杀了人。而杀人,是要偿命的。”
      远处慢慢走来的陆老王妃听闻,不由皱了皱眉头。虽说能以此除掉这个祸害,但若事情泄露出去,陆家门楣无光。
      陆邵寂闻言不动声色,只冷静的对峙道:“王爷,后宫不得干政……”
      余音未断,十足十的威胁。
      陆邵峰不由皱眉,心知大哥关心则乱,确是失去理智了。
      祈煜看了陆邵寂一眼,似并未在意陆邵寂的无理,只是冷冷的说道:“本王认为,纵是本王不理,刑部也不会罔顾职责的。”
      “王爷,陆大人是急坏了,王爷莫要见怪。”陆邵峰连忙打圆场,“再说,大嫂体弱,再这样吹着,也不用进大牢了。”
      最后一句话,确是对着陆邵寂说的。
      陆邵寂犹豫的看了院子里清冷的身影一眼,满目情意,却是无语凝咽。
      祈煜也看出了端倪,随着陆邵寂的目光望去,月色朦胧,遮不住情意绵绵。
      院中人影缓缓坠落,身旁一人飞身而至,瞬间接住她坠落的身子,紧紧相拥在一起。
      见状,祈煜长叹一声,挥手,留下一句话后,扬长而去:“非关紧要之人,从今以后,本王不想再见。”
      轻轻一句,数十条鲜活的生命被判定死刑。
      他尚不能和陆家破裂,陆家亦不想与他为敌,卖个人情,于己于人,未必不好。
      更何况,己身已为情而苦,这世上,又何多一人?
      至于其他,沁媛自有打算,不必他多管闲事。
      “多谢王爷。”陆邵峰安抚好陆老王妃,追上来道谢道。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祈煜望向虚空,回道,“有些时候,秘密永远是秘密。”
      “王爷好像,并不在乎,一两条人命。”陆邵峰用肯定的语调陈述着自己的猜测。
      “死的是谁,很重要吗?”祈煜淡淡的说道,语气有点虚无缥缈,“你要守护的,亦是本王要守护的。哪怕,负尽天下人。”
      陆邵峰平静得看着祈煜,似在探究他这句话里的真意,许久,默默不语。
      “回去吧,如若再晚,怕会出岔子。”祈煜也不管陆邵峰的打量,只是带着一脸寂寥离开了这片竹林。
      幽竹深处,又是一桩永远无法破解的秘密。
      像是为了印证祈煜的话,他们两人再次回到宴席上时,场上已哄然一片。
      陆谦本欲去寻主上,却在看见两人时,不由松了一口气。
      陆邵峰先向祈煜道声抱歉,然后用眼神示意陆谦讲明原由。
      听完,陆邵峰只是挥挥手,让陆谦离开。
      嬅倾郡主翊旎胭,不如想象般的单纯啊。
      这次,晋王大难不死,往后若想再动,怕非易事。
      坐回主位,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向祈煜行注目礼。今晚身份最贵重的人无疑是他,单凭陆家奉他为上宾,坐于主位便知。
      所以,这场宴会的突发事件,也只有祈煜能解决。
      话说回来,方才一人越席而出,跪于平阳王翊川晗面前,递血书,诉冤情。案中牵涉,依旧是近日将朝凰闹得沸沸扬扬的晋王翊霍桀。
      上月彪骑将军陆邵峰凯旋归朝,路经晋王翊霍桀的封地劭州,暗中与敌国奸细,江宁风流一时的秦淮名妓凝烯暗渠勾通。却不料遭晋王府人撞破,恼羞成怒之下,诛灭晋王府诸人。后,其担忧帝责难,令人盗取晋王王印,谋刺晋王,制造假书信,以图杀人灭口。嬅倾郡主翊旎胭为求其父安平,先委屈求平,后搜集证据,终搜寻到那人。
      那人名唤清云,劭州清氏清乐长子,晋王翊霍桀手下的一名偏将。当初撞破暨阳王陆邵峰与江宁名妓凝烯狼狈为奸的就是他。事发后,怕遭报复,遁逃,却不料害晋王府遭遇此难。晋王于其有恩,再生难报,遂赴京为晋王洗冤。
      路途遇嬅倾郡主之人,同行。
      而今日一同前来的除了清云外,还有逮捕归案的陆家暗探。从其身上,搜到了数封临摹晋王字迹而成的通敌信,并附有晋王王印。屈打成招之下,其供曰,熙凝长公主大婚之日,暨阳王陆邵峰见事情败露,是其将晋王王印和通敌书放到晋王怀中。
      认证物证俱在,一切‘真相’大白,诸臣都抱着看好戏的眼神,关注着祈煜如何解决。
      陆邵寂回来后,与陆邵峰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对祈煜行了一礼,便坐了下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自从平阳王翊川晗手里接过血书时,祈煜便不再说话。
      他的身份极为尴尬,他是皇夫,除了皇帝外身份最为尊贵的人。但亦是因为他是皇夫,所以,他的势力范围只能在后宫。朝堂,是距离他最远的词。
      但今日,除了他,却没有人再有资格发这个话。
      毕竟,陆邵峰是暨阳王,是掌握着朝凰三分之二兵权的男人,是百姓心目中的战神。没有人会愿意触这个霉头,为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方才先引他离席,为晋王创造机会,然后再勾起他与陆家的不和。现在,一转眼,又要逼陆家对他生怨,嬅倾郡主的实力,不可小窥啊,
      当初其以一人之力暂时保得晋王一命时,他就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收回思绪,祈煜只淡淡的扫了跪在地上之人一眼,然后轻轻吐出一句:“收押刑部。”
      时间有一瞬间的停滞,众人皆猜不透祈煜在想什么,这么件大事,就这么解决了?
      靖南王翊姚涧这时坐在次座上,黝黑的眼眸深沉的看着杯中酒酿,一句话轻轻飘出:“承王殿下莫不是想包庇陆王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祈煜状似诧异地看向翊姚涧:“王爷何出此言?本王虽为皇夫,但祖宗的规矩摆在上面,后宫不得干政,本王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犯了祖宗的规矩。”
      一句话将翊姚涧堵了回去,翊姚涧微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说道:“如若承王做不了主,不如让满朝文武先做个论断,明日早朝再禀告皇上。要不,若人证被人提前杀人灭口,此案岂非又石沉大海?”
      说着,还看了陆邵峰一眼。
      陆邵峰摇举一杯,仰头一口喝下,然后放下杯子,诡异地笑了。
      祈煜也不管他们之间的暗流汹涌,径自说道,“王爷说笑了,刑部大牢若让人出入自由,郑岩郑大人这顶顶戴花翎,也不必皇上亲手摘了。”
      这句话不轻不重,却是格外清晰。
      被点到名字的刑部尚书郑岩听闻,只是皱了皱眉头,不知不觉间,他竟被搅进去了。
      “郑大人恪尽职守,本王是绝对放心的。”翊姚涧含笑说道,“但,未免万一,还是尽快解决的好。我们这些身为臣子的,也要为皇上分忧一二才是。”
      祈煜依旧平淡地回道:“三皇叔身份尊贵,还是由皇上决断为好。我们这些身为臣子的,安分守己便可。说多了,做多了,未免不招人闲话。”
      祈煜抓住了翊姚涧的话头,顺着说了下来。
      几番口舌之争,愣让翊姚涧屡次三番占不到上风,使得翊姚涧开始重新打量这位貌似温和的承王。
      “今日大喜日子,倒教本王忆起从前在陕溪时,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夜夜笙歌,终日不断的篝火。”祈煜看似不搭边的一句话,听得众人一头雾水。
      “王爷好兴致。想当初本王少时顽劣,却是无此雅致。路经宝地,却是未识宝山。”陆邵峰天衣无缝地搭腔,然后朗笑起来。
      翊姚涧略显僵硬地笑了下,然后颔首点头,示意他在听。
      陕溪,赵阔任职之地。
      当日之事,虽做的天衣无缝,翊姚涧却是无法把握是否留了什么无可挽回的破绽。如今日所言,祈煜与陆邵峰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翊姚涧虽愤恨,但也只能暂时与他们站同一战线了。
      另一边的平阳王翊川晗见状,忙打起圆场:“暨阳王今日设宴,我们可不能扫了主人的兴致。不如就将此人先押入刑部,明日待圣裁。”
      询问的目光扫向三人,三人默然。
      清云听闻如此决定,在侍卫的手中挣扎起来,使力的同时还不忘惨然大叫:“承王爷公正严明,万望为我家王爷讨个公道。我家王爷着实冤枉,末将死不足惜,但若无法活着为王爷洗冤,末将不甘。”
      祈煜并未看他,亦未回话。
      翊姚涧低沉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本王怎得看着你觉得眼熟,抬起头来。”
      清云诧异的抬起头,却发现翊姚涧说的不是他。转头看向身边被捆得像个粽子的‘陆家暗探’,在抬头看翊姚涧,清云有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王爷认识那人?”祈煜好奇地问道,然后看向被捆住那人,温和的说道:“既然如此,抬起头来让王爷看看。”
      那人迟疑地抬起头来,翊姚涧了然的长叹一声,然后遗憾的说道:“承王殿下,不瞒你说,本王确实认得此人。”
      祈煜看着翊姚涧,静待下文。其他人则是一头雾水,这一惊一乍的,糊弄成一团。
      “这样说来,本王似乎也有点印象。”陆邵峰似笑非笑地说道,手上的酒是一杯接一杯,未曾断绝过。
      “二皇叔是在哪里见过?事关暨阳王清白,皇叔慎言。”祈煜尽职地问出众人的疑惑。
      翊姚涧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道:“上次刑部处理晋王案件时,本王和暨阳王亦在场。本王记得,那时还进了小贼。”
      祈煜恍然大悟:“本王亦有耳闻,莫非这小贼还盗了刑部重要文书?”
      陆邵峰沉默不语,事关己身,必要的避讳还是要的。翊川晗看着三人一搭一腔,明白晋王是大势已去,无可挽回了。
      “那要问郑大人了。”翊姚涧问题一丢,郑岩马上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郑岩起身,不慌不忙地回道:“启禀王爷,丢失的是晋王通敌密函,此事下官事前已禀报过皇上。”
      三位位置最贵重的人异口同声,他还有什么反对的余地?不如顺着演一场戏,皆大欢喜。反正若论欺君大罪,也有三人分担。
      证据变赃物,晋王罪名不但未能洗清,还加重了一层。宴上众人,包括那些名门闺秀不由冷汗淋漓。心底皆暗暗发誓,以后纵是骗人骗神骗鬼,也莫要撞上此三人的晦头。
      祈煜对于翊姚涧的识时务很满意,冲他笑了笑,对这一旁陆邵峰说道:“一场闹剧。”
      陆邵峰起身举杯赔罪道:“是本王管教不严,让此般闹剧上演,搅了承王殿下的兴致,本王赔罪。”
      两人对饮一杯,陆邵峰一个眼色,两人被带了下去。

      ————————————————————————————————

      PS:从今天开始,大大的假期就结束了~~~~下周六再见吧~~~~
      那女子是谁?—————答案是荣琳。。。
      答对的读者可以问大大一个问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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