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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憔悴堪损 ...


  •   是夜,魏璇亦如往常的热闹,人来人往,车流货商络绎不绝。
      日里熙凝长公主翊怡岚的大婚,红妆十里,一路延至同为华贵的温家祖宅,成为了千古佳话,百姓口中脍炙人口的神仙眷侣。
      百姓喜欢听故事,也喜欢制造故事。
      熙凝长公主翊怡岚的大婚,銮驾凤仪,迎婚队伍延绵数十里,不知羡煞了多少闺阁女子。
      才子佳人,自古皆是佳话。
      更况,熙凝长公主翊怡岚,巾帼英雄,诸多女子效仿的对象。
      三岁言诗,十岁誉满京华,十六换装中榜,十八舍身卫国。其声明威望,当年连熙沁公主翊沁媛亦比之不及。
      而今,纤暇成堆,醉挑灯烛,当年英姿飒爽的幽谷佳人五分繁杂愁绪,三分黯淡渺茫,荒芜了气吞山河的宏志,虚无了挥斥方遒的壮阔。望尽天涯,不登青云梯,不闻九重鸣。
      当宏志磨尽,嫁作他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从此安乐福康,相夫教子,不施让人羡慕。
      “娇妻独守空闺怨,商女犹唱亡国恨。江东思项琵琶赋,芙蓉怀夜霜露染。”静坐于新房里的翊怡岚不经意间想起此诗,长叹旧时岁月,一去不返。
      莫如那时,她一曲殇歌,京华传颂,风采昭然。使与其相遇,万般转折,如今却是相对无语。
      院子外纷纷攘攘的喧哗声隔着重重轩宇传了过来,不平凡的夜,总不见宁静。
      翊怡岚的心思随着永不消停的喧哗,飞到了九重宫阙,那个将她锁了整整二十一年的地方。
      “长公主?”翊怡岚手握成拳,指尖刺破凝脂,陷入肉里,仍不知疼痛。
      翊怡岚的呢喃,瞬间随西风消逝,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微笑。
      沁媛予她长公主的身份,他人皆道龙恩浩荡,她却只是麻木,被利用的麻木。
      按照礼制,长公主大婚,各地藩王需赴京朝贺。沁媛若想再此做手脚,易如反掌。
      沁媛她,不在乎权,不在乎利,不在乎势,不在乎情,亦不在乎国。
      那么,她在乎什么?
      “无欲无求,无懈可击。”沉沉夜色下,凤尾竹的倩影摇曳着,一白袍男子浅尝杯茗,遥望琉璃宝座上的明黄身影,感慨道。
      身旁一人亦仰头一杯,借着袍袖,掩去唇角一抹冷笑。
      清酒甘醇,淡淡的梅香萦绕,柔软的漫过鼻尖。
      良久,那人方道:“她虽非凡人,但亦非圣人。”
      闻言,白袍男子闷声低笑起来,末了也不忘揶揄一句:“当然了,她是天子,天之骄子。”
      那人亦浅笑起来,微浅的笑意,未达眼底却已收敛。
      “主角还未到齐,好戏却已上台了……”叹息之后,那人拂袖起身,往主位方向走去。
      送走那人,一直低头垂目的白袍男子揽过身旁女子,在女子侧颊亲了一下。女子娇痴一声,轻轻抽身站起,含羞远去。
      白袍男子痴望那团火苗似的身影远去,眼底越发深沉。
      “年少风流不枉岁,韶华怀春不负年。朕这风流郡王,可是要新纳娇妾了?”主位那边将此幕尽收,沁媛对着那人,调笑道。
      “顾老爷子与郡王爷怨恨已久,皇上的金口玉言,郡王爷可巴望得紧。”那人躬身一礼,笑着回道。
      “既然郎有心,妾有意,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皇上也就下道圣旨,成全了他们这对玉人吧。”见此景,祈煜也在旁帮腔道,“皇上的面子,顾老爷子总会领的。”
      “敢情你们将朕当月老了……皇叔尽帮着外人,也不替朕顾着点。”沁媛娇嗔道,女子姿态尽显,三分柔媚,五分娇羞,两分怨怪。
      “陛下这可错怪皇叔了。”祈煜端起玉茗,遥举一杯,嘴角浅浅牵动,笑得风轻云淡:“皇叔怕是被郡王爷缠烦了,才不得不动此尊口。要不,皇上的面子,几人搏得来。”
      沁媛意味深长地看了白袍男子一眼,方对面前之人,朝凰声名赫赫的平阳王——翊川晗。
      说起这位显赫王爷,不得不让人叹服。
      先皇冥帝乃元帝嫡子,趾国声名在外的长子。而先皇冥帝有三位同父异母的兄弟,各自为政,素来怨恨极深。
      元帝次子,靖南王翊姚涧,生性淡泊,无心于皇位,乃是四位皇子中最超凡脱俗之人,却因信元八年中的一场宫闱秘案,与诸皇子产生隔阂。后来投靠翊沁媛,助其登基,得享鸾驾之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因沁媛尚无子嗣,这位显赫王爷,无疑成为了众人拉拢的对象。未来的皇位第一继承人的身份,任谁也不会想与其交恶。
      元帝三子,晋王翊霍桀,才华横溢,野心昭然。素与太子翊旻天不和,暗中拉拢势力,自成一派。后,元帝遣其往封地,自此偏隅一方,与帝位绝缘。
      元帝四子,平阳王翊川晗,素来与人和睦,四人之中,唯有其八面玲珑,调和兄弟间的矛盾。其三位皇兄,表面上对其都格外客气。
      而这几十年来的祸乱,也唯有其一直置身事外,不曾助过何方。也因这份超然的存在,沁媛登基后并未为难于他,除却权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他无碍大局的请求,沁媛亦未曾驳回过。诸多大臣欲拉拢其,奈何其软硬不吃,依旧利于尘世之外,冷冷注视着人间上演的一幕幕罪恶的戏剧。今其既已开口,沁媛自不会反对,而这位风流郡王,自此也成了沁媛重点关注对象。
      “郡王爷一日三趟地造访,本王府里的百年珍酿,被那小子蹭了不少。”平阳王翊川晗无奈地笑了笑,一脸让沁媛做主的表情。
      “这些百年佳酿,被人当水来灌,着实白白浪费了。”沁媛揶揄,“有朕在,皇叔大可放心。这风流郡王,就该治治。”
      “皇上,上次那篇《百家论》,就让郡王爷头疼得紧。这次再罚,怕圣旨还未下,我们这位郡王爷,可给逃之夭夭了。”祈煜亦在旁打趣道,“少了郡王爷,皇上何以解闷?”
      “听承王的意思,朕是虐人的主?”沁媛不满地瞪了祈煜一眼,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隐瞒她对祈煜的偏爱。
      祈煜回以一笑:“陛下说呢?”
      “今晚回去,承王可给当心,朕绝不会轻饶……”暧昧的话语,加上耳边的呢喃,殿上众人脸上一红,皆是感慨。
      红颜一笑思倾国,青衫回眸似倾城。
      宠冠后宫,尽揽天下绝颜的承王,地位牢固的紧。在座诸位已有人将劝帝纳妃的打算,压下肚子,尽想着怎样讨好祈家,这个正当隆恩的外戚。
      “皇叔这好人,怕是当坏了。”平阳王翊川晗抱歉地看向祈煜,“承王谅解。”
      沁媛笑了笑,目光就落到平阳王翊川晗身后,一身锦衣的二人。
      “臣女辰黎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嬅倾翊旎胭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俯身一礼,齐声道。
      明艳不可方物,两位绝色往殿中一站,便是众看惯沁媛容貌的大臣,也不禁点头称赞。
      “起吧,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一句话,又掀起一阵暗流。嬅倾郡主翊旎胭是沁媛的表姐,倒也算一家人。这文学阁大学士辰斐之女辰黎婼,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外人啊。
      据说近日老暨阳王妃有意替长子,当朝内阁首辅陆邵寂娶门妻室。这位文学阁大学士之女,可是皇上相中?
      对于自己的错口,沁媛似乎并未发现,只是拉过两人的手,越发仔细打量起来。
      论起演戏的功夫,只怕这皇宫中,无人及得了这位至贵之人。
      “皇嫂的病情,可还反复?”沁媛开口问道,在外人看来,着实一副姐慈妹孝的情景。
      “劳皇上挂心,母妃病情已转好。”翊旎胭乖巧地回道。
      “那个晨焕延虽然整天顶着朝凰首席太医的名头到处骗吃骗喝,若说这本事,还是有点的。”沁媛虽然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批评了晨焕延一下,倒也没真要怪罪。
      “晨大人妙手回春,乃当世圣手。”翊旎胭中肯的回道。
      “也就只有圣上,方敢不将晨大人放在心上。”平阳王翊川晗说道,“晨大人的医术,多少人求之不得。也不知当初,陛下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将这位大人拐出山。”
      沁媛看着翊川晗,并未打算解释。
      祈煜神神秘秘地凑到沁媛耳边,暧昧的问道:“莫不是使了美人计?”
      沁媛无辜的睁大眼睛,一脸无语的无奈,心里只觉祈煜今晚反常。
      这戏,也未必演过头了。
      暂时将心头的疑惑放下,沁媛一脸温和的说道:“长公主的大婚事宜,有劳两位了。”
      翊旎胭和辰黎婼受宠若惊,连忙齐道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朕赏罚分明,你们也不必推脱。”沁媛说道,“说了半天,三皇叔倒还未见。”
      “皇上,父王想是照及母妃病体,来迟了。”翊旎胭低头解释。
      这一说,晋王翊霍桀还真给念来了。
      只见他急冲冲地来到沁媛面前,单膝跪地,鬓角凌乱,显是一路急赶过来的。
      “臣翊霍桀参见吾皇,臣因罪来迟,望皇上降罪。”晋王翊霍桀开口道。
      场上众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不知这又是哪一出。
      谋反不成,转装忠臣了?
      “皇叔何事惊慌,朕定替皇叔做主。”沁媛眉宇微皱,似乎察觉到什么。
      “臣赴宴途中,突遭敌袭。随身王印于此丢失,触及刑法,特此请罪。”晋王翊霍桀一字一句回道。
      沁媛愤怒地一拍桌子,众人垂下头,准备接受他们君王的怒气。
      沁媛确实恼怒,却是为晋王翊霍桀的狡猾恼怒。
      怀里揣着前几日便已得手的晋王王印,五指合拢。
      在朝凰,丢失官印,等同欺君。
      沁媛原想翊霍桀会隐瞒这个事实,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会顺利些,没想到……
      姜还是老的辣啊……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大胆歹徒,竟敢揽道抢劫,简直没有王法了。”沁媛佯怒道,“京畿卫何在?”
      下头的宫人闻言,早奔去请京畿卫去了。
      “皇叔可有负伤?”沁媛扶起翊霍桀,一脸关怀地问道。
      “臣无大碍,只是……”翊霍桀话还未完,另一边又涌来几个侍卫,手里拿着黑镶奏章。
      黑镶,乃密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沁媛看着渐行渐近的几人,只觉失策。
      那几人来到沁媛面前,亦是单膝跪下,双手呈上奏章。
      沁媛接过奏章,久久未开,只是阴晴不定的扫视着殿中诸人。
      许久,将奏章递给翊川晗,沁媛重新落座,等待翊川晗回话。
      打开奏章,上面殷红的晋王王印,着实刺痛了翊川晗的眼睛。
      只一眼,不必看内容,翊川晗心中已明了。
      他的君王,竟是这般打算。
      他的皇兄,也是拼着欺君的罪名,搏这最后反戈一击。
      在众人期待疑惑的目光下,翊川晗耐下心来将这封奏章读毕。
      良久,他只轻轻吐出一句:“无稽之谈。”
      沁媛看着他,意料之中的对话。
      翊川晗所要,保二者。
      这样做,沁媛不至于失了面子,翊霍桀亦不至于丧了性命。
      沁媛含笑回道:“既是无稽之谈,朕也不瞧了。今日皇姐大婚,现兴致虽是没了,但这血光之灾万是避着为好。”
      “皇上仁厚。”祈煜适时地出口道。
      “既是无稽之谈,皇上不妨一看。”寂静中,恒宇殿东侧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如沉在死水中的青锋,于天地混沌中,破刃而出,拯救世人。
      殿中众人侧目而视,只见一衫青衣倚栏静立,清秀的眉目,修长的身形,平淡中透着一股傲气。
      熙凝长公主大婚,宫中设宴,百官同庆,普天同喜。而根据礼制,贵贱有序。紫龙主座为君王尊位,青云次座为皇夫贵位。亲王侯爵次之,一、二品大臣再次之。其他有品阶的大臣,再根据品阶高低,分列两侧。二品以上的朝廷命妇与后宫中妃阶以上的宫眷贵人赐予西厢,与百官隔屏而坐。而嬅倾郡主翊旎胭与文学阁大学士辰斐之女辰黎婼实为其中例外。后宫的掌权者,皆有独当一方的能力,亦有傲视众人的资本。与后宫中的粉黛异同,是可以与帝王一起站在顶峰的女子。至于东厢,历来为殊客预留。此次恰逢自荐府初立,沁媛为提高自荐府的威望,破例允许通过自荐府第一轮考核的无官阶的白衣和太学府的学生一同赴宴,与百官同乐。
      沁媛未抬头,只浅抿一口,淡淡的酒香萦绕舌尖,醉熏伊人。
      只闻其声,已知其人。
      “往昔一佳联,昨昔一谏言,今日一狂言。滟楚高才,实乃国之栋梁,朕心甚慰。”沁媛淡淡开口,“古人有云,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它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依朕言,此语之于滟楚,怕乃佳联压儒生,谏言慑四海,狂言惊百官,威名震五湖。”
      “草民知罪。”宁褚笙对于沁媛如何得知自己身份并无惊讶,像是理所当然般,俯身一礼,不卑不亢。
      这种正式的场合,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方有言论的权利。就算是往常,品阶无四品以上,背后无世家支持,谁又敢质疑帝王的决定?
      宁褚笙自知犯了大忌,先硬后软,明事理,知进退,委实人才。
      况晋王十大罪名之书,出自他手,声明更胜,政才之卓越无人敢质疑。
      沁媛深邃的目光落到宁褚笙身上,双手和握,饶有兴致地说道:“滟楚若能说得出密折里的内容,朕看看也无妨。”
      宁褚笙抬起头来,风轻云淡的勾起嘴角,俊秀的面容瞬间柔和起来。
      眉宇之间,若隐若无的熟悉感,淡淡的袭上沁媛心头。
      “恕草民无礼。”宁褚笙平静地回道,“若无差错,密折所奏,定与晋王谋逆之事有关。”
      闻言,沁媛看向晋王翊霍桀,兴致一时提高:“说下去。”
      “前段日子边境不宁,蟠龙派遣秘使,与我朝官员联络。”宁褚笙亦看着晋王,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几日,朝凰上下已沸腾一片。”
      “是吗?朕确有耳闻。”反问,自答,教殿中众人猜不透沁媛的意图。
      “前些日子,彪骑将军截获一封边疆密报,滟楚也看一看吧。”沁媛右手扣桌,罗勒明了地从怀中掏出一封带血的书信,叫一旁宫人交予宁褚笙。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宁褚笙将密信看完,气愤地一挥衣袖,不禁低声吼道:“叛贼!”
      在旁的儒生闻言,也低声叱责道。
      太学府的学子与宁褚笙素有交情,当初慕宁褚笙的才情,特邀其撰写晋王十大罪名,今自也共进退。
      所谓儒生,儒学之鸿者,除了才学横溢外,还秉持着上一辈人的性情,固执得教人难以相信,也容意气用事,愿为义献身。
      这边晋王刚复跪下,翊旎胭就躬身上前,屈膝,双手置于身侧,彬彬有礼地说道:“诚禀皇上,父王行事虽张狂,但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望皇上明察。”
      “郡主有何见解?”沁媛对于自己这位久未见过、却芳名远播的表妹,到底留了三分面子。
      “启禀皇上,嬅倾无礼,想看一看方才血书。”翊旎胭说道,“这世上字迹相仿之人甚繁,印章亦有真假之别。嬅倾幼时略为学过一二,想是足以辨别真假。”
      沁媛神色微沉,但也未拒绝,叫过罗勒,便将血书送到翊旎胭面前。
      翊旎胭看了一眼,神色大变,双手微微发抖。
      这也让她知道,帝王灭她家之意,竟是势在必得。
      一阵风过,笺纸飘落于地。
      君为伊思伊不知,伊盼君兮君不闻,依依一水一方土,悉悉惜颜惜绾丝。
      依稀一夕一曦斯,君叹君兮君心知。伊水一方君恋之,君灭隽永依存之。
      悲去来兮伤去之,哀色回兮逝瑟瑟。眸之及兮叹空空,旨之意在凄寥寥。
      惨淡尽兮归默默,身世贱兮奈何何。衷无定期失落落,命为伊系悬空空。
      这,分明是首情诗。
      睁眼说瞎话,忠义亦奸佞。
      他父皇虽不是忠义之士,亦曾犯过大错,但那已是过去。
      所谓逝者已矣,过往亦已,如今又何故牵扯?
      为这皇位,为这江山,还是为这孤家寡人的寂寥?
      伊为堪损,折,易损,俱损。
      思及此,翊旎胭俯下身,低语:“父王一时糊涂,望皇上宽恕。”
      言尽,满堂皆叹。
      依翊旎胭所言,晋王谋反的罪名就算落实了。
      但那封血书上,到底写了什么,天知?地知?

      ——————————————————————————

      PS:天气冷啊,大大也懒得伸出手指敲键盘了。。。。编人物履历,难啊,大大的脑细胞流失中。。。

      为了满足各位读者的愿望,大大就让小承王上场亮一下吧。。。

      要放假了~~~高兴中。。。下周日后,大大有两周的假期~~~汗。。。少啊,,,但也没办法。。。
      不过大大会一天一更的,尽量满足各位读者大人的‘眼福’——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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