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何光》星矢

11、第十一章

　　“跟以前可差远了，这么桶水都搬不动了，不知道哪天就只能在床上躺着，门都出不了喽……”老人感慨道。
　　语气中满满的负能量差点让若华哭出来。虽然成功转移了话题，但关乎岁月，太沉重。
　　“您是等着孙子来帮您搬吧？”席灏救星似的出口相救。
　　“你怎么知道？”老人好奇的问，刚才的暮气也因为好奇转淡不少，“等我孙子呢，他下了学就过来接我。”
　　“那您孙子挺孝顺的还，学习也不错吧？”
　　“那当然，子贤孙孝，哈哈。学习听他们老师说也不错，在班里能数前几名呢。”
　　“那您真是好命哦，一辈子到头不就图个子贤孙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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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相谈甚欢，等老人被孙子接走才回去两人才恋恋不舍地放弃了交谈。
　　天色灰暗，两人也沿原路返回。与来时不同的是若华冲着席灏双眼一直发射着小星星，“席灏，你怎么会这么厉害呢！”“席灏席灏，你怎么会这么这么这么厉害呢！”……
　　男人被女性赞美会产生很大的满足感，尤其是被美女。所以席灏得意洋洋的走在前方，神气的样子就像是抓到杰瑞的汤姆。
　　毕竟与刚刚大学毕业的若华不一样，席灏可是久经沙场的人，所以与人交流哪怕是用心，也会用一些技巧。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是若华能比的。
　　下山的途中席灏向若华讲了是怎么猜到老人在等孙子而不是儿子或者别人，老人为什么是喝酒而不抽烟……
　　若华边听边点头说着好简单好简单，席灏却打击着说以后不知道用不用得到，毕竟需要每个环境的临场发挥。
　　然后席灏上课似的“吧啦吧啦”讲个不停，但是又到湖边的若华却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
　　“你这么聪明，那你能不能猜到为什么会有人电鱼、药鱼？”若华语气沉沉的道。电鱼和药鱼是那老人解释了半天才懂得了的词，也是老人告诉他们为什么湖里没有鱼的原因。
　　席灏用自己高智商的大脑想了好久才答道：“原谅我还保留了一丝对人类的幻想，小瞧了他们的创造力。”
　　若华智商不详，但是反应弧肯定长于常人，半天才甩了一记白眼：“你把自己摆脱出人类的范围就显得你素质高了？你们这些在商场上混的人，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呢！”
　　之前若华只知道席灏在刑氏上班的时候倒没有说过什么，自从知道他是大老板，而且以前又听父亲说过那些成功人士为什么成功，怎么成功的故事……后来，就开始把席灏一顿损。简直当成了那些不择手段踩着无数尸体爬上成功源头的所谓“上流人士”——这个典故来自若华不着调的爹。
　　若华问李菁，什么叫上流社会，李菁顺口胡诌说：“上流，上流，上流不就是靠近小河的源头吗，源头的水最干净，能在源头喝水的牲口都比较厉害。所以那些成功人士就是能在上流喝水的牲口。”
　　若华不知从哪里捡了跟手臂长短的竹竿，然后就开始了对席灏的炮轰。损上几句，就使劲挥一下手里的竹竿，席灏只是痴痴的笑，不过脑子里充斥着几十年前斗地主的画面。想来应该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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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重新穿过树林，远远地看着特斯拉周围围了不少人，看起来像是附近的村民。
　　席灏拉住若华，把她手里的竹竿丢到树林，然后牵着若华往小特走去，若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挣扎。
　　“诸位，诸位，怎么了？”席灏离得好远就开始跟他们招呼，片刻也没放松握着若华的手。
　　村民们呼啦散开，让出了特斯拉，然后有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掐灭手中的烟卷走上前来，紧忙问到：“小兄弟，这是你的车不？”
　　席灏看着眼前的‘大叔’说：“对对，是我的车，不知道停这怎么了？”席灏试探着问到。
　　“那个，没什么，就是刚才我开车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车蹭了一下……”‘大叔’眼神里全是紧张，仿佛犯了什么大错的小学生。
　　若华这才感觉到席灏紧握着自己的手放松了一下，然后自己没来由的也轻松了起来……
　　席灏拉着若华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小特身上的“伤疤”，“哦，这样子啊，没什么的，我买了保险，回去修就行了。”
　　‘大叔’听到席灏的话猛地一愣，周围村民也是叽叽喳喳的一阵议论，然后一位长者走出来对席灏若华说，“你们别害怕，俺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大家伙在这不是要威胁你们，就是帮个人场，该赔多少钱你们说就行，大不了咱们商量。”
　　“真不用你们赔，我回去自己找地方修就好了，我也不需要花钱的。”席灏放开若华的手走上前去。年轻人就算是热恋也不能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牵着手秀恩爱，礼仪道德不准许。
　　“你这车看起来得十几万呢，碰了这么大一块肯定不少钱！”人群里有人说道，“嗯，那得十几万！”“要是高配的，得几十万呢！”然后旁边的人七嘴八舌的接到。
　　若华走上前去刚想说“这车……”就被席灏打断了，“多少钱没事，只要是买了保险，保险公司都给报销的！”
　　然后席灏暗暗冲着若华摇了摇头。
　　“那可不一定！上次有个车在这被俺刮了一下，就跟俺们要了五百呢！”人群里有人说，然后周围人点头，“就是！”“就是！”
　　若华上前说：“那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骗子！”
　　然后大家都说“就是”“就是”……
　　席灏又安慰了半天，然后才把大家都送走，‘大叔’还非要请他们去家里吃饭，热情的不行，还一直说碰上好人了……
　　等众人都走了之后若华问席灏：“他们碰了车为什么不直接跑呢？”若华曾经见过在小区里大骂人划车的。
　　席灏想了想说：“有人药鱼、有人电鱼，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说完看了看若华若有所思的样子补充道，“尤其是农村的。”
　　返程跟去时不同，没有了初时的殷切、途中的畅想，只有对结果的深深失望，还有对偶遇事件的反思。两人默默地回到了家，累并痛苦着。为了死去的鱼，为了活着的人。
　　电视里嗡嗡的播放着不知名的广告，两个人各躺在沙发的一侧，也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好久好久过去了……电视里依然播放着莫名其妙的广告……但是显然两人都没看进眼里去。
　　又过了好久，俩人同时起身，又不同而同叹了口气。充满了默契和巧合。
　　“我饿了，你怎么样？”若华呆呆地问到。
　　席灏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答道：“我也饿了，可是刚才回来的时候没去买菜，现在这个点了吃什么……”
　　“要不随便点点什么外卖吧，”若华思索着提议道，紧接着追加道，“我不吃鱼。”语气加重接着说，“以后我也不吃鱼了！再也不！”
　　“……”
　　俩人盯着电脑翻来覆去地找晚餐，又过了半晌，眼睁睁看着之前还在营业的几家店变成了灰色……
　　“唉~~算了算了，你随便点吧……”若华揉了揉眼睛，直接把自己甩在可以给自己带来幸福的沙发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僵尸样。
　　“唉~~女人，真是麻烦。”席灏心里默默地诋毁道。
　　然后席灏又翻过来翻过去找了半天，又过了好久……
　　“唉~~~”席灏直接把电脑丢在一旁，起身走向厨房。
　　若华心中揣测席灏并没有点外卖，但是身体实在是做不出任何反应，甚至连打开眼皮的力气都没了。心里想着去质问席灏是不是想饿死自己，但是身体在跟自己说，算了算了，再休息一下再说吧，累，太累了……
　　若华纠结了十几分钟，然而并没什么卵用，精神还是没战胜□□……
　　席灏端着碗面走向可以带来幸福感的沙发，边走边吸溜着碗里的面条，仿佛不吃就没有体力走路似的……
　　若华在葱油的香气刺激下直接坐了起来，迫切的盯着席灏道：“我的呢！我的呢！”
　　席灏大大方方地半躺在靠背上，边吸溜面条边说：“没~~（呲~呲~~）了……”
　　若华直接从席灏手里把碗抢了过去，直接一头埋在碗里，毫无形象的扒拉起来。几口就下去了小半碗……
　　席灏呆呆地看着若华：“喂，我吃过了的……”
　　若华抬起头，紧紧把碗抱在怀里，艰难地咀嚼着嘴里的小半碗面条……“哦，我知道……嗝~~”
　　席灏又愣了半天，看着若华又往嘴里塞了小半碗，呆呆地站起来走向厨房，然后又盛了一碗呆呆地走向沙发，“喂，你慢点吃，还有呢……”
　　若华正在扒拉着碗里的葱花，就着嘴里的面条，瞪得溜圆大眼珠盯着席灏：“你~~嗝~~~额~~~妹~~~”
　　眼睛的杀伤力比语气更足。
　　席灏看着若华的大眼睛呆了呆，那清澈的眸子怎么会这么漂亮呢，而且好看的那么蛮不讲理……
　　若华才不管席灏为什么突然那么呆，只当自己吃相吓着了这没见过世面的‘上流人士’，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抓紧又一把抢过席灏手中的面条……
　　然后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乍一看真像大家闺秀……
　　但是席灏显然更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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