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何光》星矢

10、第 10 章

　　晚春的风景更趋于完美，不稚嫩，也不奔放。春就是春，不冬，不夏。
　　此时，一辆特斯拉model S扭扭捏捏地在车流中奔驰。但是驾驶座上的若华显然不知道自己让整条路上的司机望而生畏……仍然开心地述说着以前李菁带着她郊游的各种趣事，洋溢的笑容无比天真、烂漫。
　　副驾驶的席灏虽然紧张着若华的车技，但是沐在春色和若华的故事里，只是做一个倾听者，也笑的合不拢嘴。
　　此情此景，显得幸福无比。
　　虽然只是区区几十公里，但郊区的景色跟城市里的森然却有着天壤之别，不过随着国家的发展，估计这种景色也是留不住的。一切都是这样，在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其实不知也丢了一些什么。
　　走出了城市的若华更加亢奋，在只有一车道的小路上行驶也不显紧张。估计也是跟着李菁来的次数多了，熟门熟路的样子就像走进了自己家后花园。
　　席灏看着若华渐渐扮演起主人的角色，心里默默悱恻，看来再笨的人也有她擅长的，这么绕的路都能记住。亦或者，这里充满着快乐的记忆，难以忘却？谁知道呢，城里人这么会玩。
　　看着路旁的树，前后飞速交替，看着不远处的庄稼，席灏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记忆中并不怎么快乐的地方。
　　那山，那水，那养我育我的家乡，不知现在怎么样。
　　有痛苦的记忆又怎样，五千年的传承，让我们感恩父母，难忘故乡。
　　车仍然在行驶，若华只顾着欣赏路旁的景色，没再说话。席灏陷入回忆，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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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看快看，就在那！”若华看着熟识的景色，激动的不成样子。一丁点城里大小姐的矜持都没了……
　　席灏沉溺于黑暗，被若华的激动生生打断，看着一旁像是渴望得到自由的若华不由有些想笑，优越的环境让你们更加优秀，但是童年的乐趣失去的太多。自己虽然命运坎坷，但是儿时的欢快也是永远无法忘却。
　　席灏使劲瞪着自己视力5.2的眼睛，也没看到若华所说的那里是哪里……
　　若华此时没有了说话的欲望，把车停在已经有挺多车停的地方。下车也不管席灏跟不跟得上，找了条小路就往树丛里走。席灏赶紧下车紧随其后。
　　平时走路的时候，若华总是不紧不慢的拖着席灏的节奏。那缓慢的个性显然是像这种没有生活需求的富二代才能做到的……但是在景色的召唤下，若华发挥了很大的潜力。席灏虽然有一双大长腿，但是此刻就算是拿出竞走的频率也跟不上前方的若华……
　　一般游玩的地点都是有山有水有树林的地方，所以这里也有。湖边并没有人工修饰的痕迹，没有凳子和防护的栏子，湖水环绕在几座山之间，也不知道具体面积多大。
　　游玩的人有坐有站，坐着的有的是来的时候自己带来的毯子，还有直接找块石头坐下的。细看不远处的山上也有不少人，整个世界都洋溢着快乐。
　　席灏在想，这地方没被开发成旅游景点也是不易。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若华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能把这里的氧气带回城市似的。
　　留意到身边的人并没露出惊为世外桃源的样子，若华开始了她科教片一般的介绍。
　　从湖水的面积，鱼的种类，山的高度，树林覆盖面积做了一系列陈述……
　　也不知道她那脑子是怎么记下来的……
　　席灏问：“就这种地方跟公园有什么区别，除了你那所谓的‘树林覆盖面积’。”
　　“不一样的地方多了！首先这里是自然景观，你不觉得在这种地方可以释放我的野性吗？”若华说着模仿老虎的样子发出“嗷呜”的吼叫。
　　当然，席灏并不觉得是吼叫，“就你这野性，别人家里养的猫野起来都比你霸气。”
　　“……”若华腮帮气的鼓起，“不懂得欣赏就算了，无趣的地球人。”
　　若华说着蹦蹦跳跳的去捡石头了，看样子是准备打水漂来释放自己的野性了。
　　席灏无语地跟上去，看着石头在水面上弹了两下就兴奋起来的若华道：“你不觉得咱度蜜月的三亚比这环境好多了吗……”
　　“你这愚昧的地球人知道什么啊，一边自己玩去，再打扰本小姐雅兴把你踹湖里去！”若华举起并没什么威慑力的手臂握拳到。
　　席灏突然觉得跟若华好像是处于一个不同的位面……
　　略感无聊的席灏看着欢快的若华想，怎么才能融入那个神奇的世界呢……
　　其实，男人跟女人不处于同一世界，是三观不一样……要想愉快地交流，首先得毁掉自己三观，然后重建……
　　席灏找到一片石片，奋力让它旋转着飞向湖面，若华呆呆地看着那石片在湖面弹弹弹弹弹弹……秀眉紧蹙，差点挤出鱼尾纹。
　　“烦人你，捣什么乱！”若华气的原地跺脚，气呼呼的扔掉手里的石头，沿着湖岸向远离席灏的方向走去。
　　干什么都比人家厉害，还让不让活了！
　　席灏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得意的神情一览无余。
　　记忆里，前方该是钓鱼的地方。可是若华走了半天也没找见，只是湖岸的芦苇愈加旺盛。以前就在湖边的芦苇丛中，有好多小鱼成群结队的在那里穿进穿出，李菁还给若华抓了几条带回去养着，可是现在也没寻见。
　　芦苇越来越密，席灏慢慢追上若华，看着愁眉紧锁的若华有些不解，“怎么了？”
　　“这里，怎么没有鱼了呢？”
　　席灏显然是一直没注意水面，看到若华一脸落寞的样子很是心疼。
　　“有，怎么没有，你看！”席灏扒开芦苇看了半天才发现一条，招呼若华赶紧瞧，生怕它跑没影了。
　　“在哪啊，我怎么没看见……”若华顺着席灏的手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鱼，怀疑地看着他。
　　“就在那两根芦苇中间，你仔细看，鱼很小。”
　　若华瞪大眼睛又扫视了半天才看见，委屈的说：“那也不对啊，本来的时候很多鱼，现在就这一条，还这么一丢丢！”
　　“可能是水之前干了，所以以前的鱼都没了，这些是才生出来的。”
　　“不可能，我以前都查过，这里的湖水几百年都没断过了，周围几座山上都有泉眼……对了，咱去找泉眼吧！”
　　“……”
　　席灏再次感慨跟不上女生的节奏，有时候慢的找不到，有时候快的飞起……
　　若华不知疲倦的‘披荆斩棘’，席灏无语地在后面跟着，俩人一口气爬到半山腰。从这个角度看，景色又不一样，蜿蜒缠绕在山脚的湖水不知蔓向何处，结伴同游的人交谈甚欢，处处欢声笑语。
　　“你说，泉眼会在哪？”若华呆呆地问。
　　“咱爬山之前是不是应该从湖边找找再上？”席灏无力的回答。
　　若华再次充满电，“走走走，咱往那边绕一下，估计就可以看见了。”
　　“……”
　　若华不知疲倦地寻找着泉眼，席灏累得跟狗似的跟着若华。良久后……
　　“快快快，就在前面了！”若华看到前面有人在用塑料桶接泉水一下子来精神了。
　　席灏听到终点就在前方也精神了不少，快走几步超过若华跑向终点。
　　若华以为席灏要玩竞技模式，也跟着跑了起来。但是快到泉水的时候一屁股坐下一边凸起的石头上……真成了死狗了……
　　席灏一点没在意若华鄙视的眼神，半躺着急速喘着粗气。女人的精力简直有点不可思议，当然，这里是指在她想要发挥的时候……如果是上班就太难了。
　　“咦？你是不是之前经常在下面钓鱼的那个爷爷？”若华看着泉水旁边的一位老大爷有点眼熟。
　　“你是哪位？”老大爷虽然看起来将近耄耋之年，不过说话依然中气十足。
　　“前几年我经常看您钓鱼来着，一看就是一天呢！”若华语气很肯定，眼前的老人肯定是那个钓鱼好厉害的爷爷。
　　“前几年？哦……有点印象，”老人想了半天才说道，“那时候老有个小黑妞看我钓鱼，就是你吧？”
　　席灏直接笑喷了，“哈哈，小黑妞！”
　　若华有点脸红，“就是我，爷爷，我现在不黑了！”若华看见熟人很兴奋。
　　“嗯，不黑了，估计是这几年没出来晒太阳吧，都没见过你了……得有七八年了吧。”老人眼神微散，估计是陷入回忆里。
　　年纪大了就是喜欢回忆。
　　若华小时候很活泼，跟个男孩子一样。上了初中以后突然变得很文静，甚至有点自闭。李菁那时候工作也忙，所以只能偶尔有空带若华到近郊游玩，那时候也是若华最开心的回忆。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文静的小女孩，就只是呆呆的，一呆就是一天……”老人显然忆起七八年前的记忆了，继续回忆着，“也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鱼都不敢碰，哈哈……”
　　若华脸又是一红，“爷爷你的身体怎么样啊，看起来挺硬朗的，跟七八年前差不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