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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置于死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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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就在去林夕景水的前一个晚上,那索我命的女人真的来了。死神都没有她的可怕。没有了退路,只有死路一条了。隔壁的人哟,哪能听到呢?她捂得是多么严啊。早就做好了准备呢。血,浸染了房间。泪,还剩下多少呢?
我迷迷糊糊的走进了我的屋子,关上门,倚在门上,想着。灯,一下子亮了。笑声回荡,是依西的声音。看来是要把我今天杀了。
果然是她,从空气中化出了她的身,她笑着说:“哎呀,又见面了呢。不过,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呢,即使见了已不再相识了呢。”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当然是把你杀了啊,还能如何?”
我想着呼唤清枫墨,可是磁场被打乱了,是依西的杰作吧。
“你别想着有人来救你。我已经设好幻境了,你现在正在床上睡觉呢,当然那不是真的你。”她从空中落下,走到我的面前说,“把这个吃下去。”
“这是什么?”
“是让你安静的东西。”
我紧闭嘴唇,紧咬牙关,我不会吃她的东西的,她给我的能有好的?
“不吃?我会有办法让你吃的。张嘴。不张是吧。好。”她的眼神顿时犀利了不少,我也没有看清她的手,速度太快了,我被她扇了这是第二次。在她扇我嘴微启的时候,给我塞了进去。那东西进了我的口腔中后,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滑了下去,我刚想问她这东西会使我怎么样时,我发现我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原来安静是这个意思。
她看见我惊讶的神情,笑着说:“这东西谁也取不出来的,你以后就别想说话了,连意能也无法用了呢。更别说是魔法了。”
我,我以后不就成了个废人吗?即使转世的话,也就成了连普通人都不如了。
“现在就让我把你的灵,捣破吧。破灵之吻。”她的话音刚落,她的头发浮了起来。她一下子把我搂住,我根本就挣扎不开,她的嘴唇落到了我的额头上,没有一点感觉。
她放开了我,喃喃地说:“怎么可能?”
她又把我拽起来,气急败坏的问我:“芪涟,你的灵呢?你的灵去哪了?”
我没法回答她,但我也的确不知道灵的事,我就摇了摇头。
“哼,问你你也不知道。算了,但是今天还不能让你去哪个地方呢。”
她指的是林夕景水吗?
她的手上化出一把大刀,长长的刀柄,配上锋利的刀,射出一阵阵寒光。她拿起刀向我猛地砍去,我按住她的刀,跳了过去。但是那个长刀柄,向我的背部袭来,她使用武器时,没有受到阻力的影响,也没有受到惯性的作用。我的脊椎骨受到猛地一击,我被甩到墙壁上,脊椎骨应该是碎了,下肢根本就没有了知觉,颈部也疼痛不已,折到脖子了。好痛。连一点声音我都发不出来,憋在心里,难受死了。清枫墨啊,清枫墨,你能感受到吗?既然你的魂是我做的,那就应该感受得到啊。
一把锋利的小刀,刷的一下刺进了我的胳膊,用的劲得多大呢?那把小刀穿过了我的胳膊。她的刀依然无情的挥着,那锋刃已把我的身体割出了多少道血口,血,无法止住了。终究是失血太多,眼前像结了层翳,模模糊糊的。
我已经瘫倒了地上,好想让她赶紧结束我的生命,她根本就没有打到几处致命的地方。不过这也能让我被死神接走了。突然,她收手了。眼睛瞪着我说:“嘁——怎么今天这么倒霉,一是你的灵找不到了,二是我又没玩儿痛快,他们就来了,算了,我先走了,应该是差不多了。”她笑了笑隐去了。
终于走了。她说的他们是谁呢?
“芪涟。”是克晚特和清枫墨。真好,他们总算是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克晚特气愤的问我。
“等会儿。是谁伤了你?”清枫墨一针见血的问。
我没法说话,总感觉身体变轻了,眼皮越来越沉。
“芪涟,别闭眼,别睡,看这边,集中精力啊。”克晚特摇着我。可是眼终于还是闭上了。清枫墨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攥得咔咔响。
黑色的羽毛?是谁?我回头一看,是个有着棕黑色长发的男人,他不会就是死神吧,来接我的吗?
他的一句话也证实了我的想法。“我是死神赦魆。你已经死了,走吧。”
清枫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克晚特也站起来了,看向了我和死神。
“赦魆,帮帮忙,把她的魂重放到□□上吧。”克晚特对那死神说。
“我没有这么大的权力,更没有这样的能力。”他摇了摇头说。
“那你把她的魂留下,我可以把她的魂安回去。”
“你是谁?没有冥王的允许,是绝对不行的。”
“赦魆,把她留下,你若不把她留下,别怪我不客气。”
“克晚特,你的力量都没有恢复,还想和我打?”他看了看我说,“我就得把她带走了,我正在履行职务。”
突然,他的黑色翅膀,毫不客气的把我卷了起来,累得我喘不过气。那双黑色翅膀使我和死神卷入了黑色旋涡中,就像是黑洞。我突然看到了烈炎剑的光芒,撕开了身旁的黑暗。那丝光芒被黑暗衬得格外耀眼。死神的手中化出了一把镰刀,被灯光反射着发出晃眼的光,黑色的长柄中有着若有若无的晕色。他向光明那里斩去。但是镰刀停在了空中,不动了。黑暗的羽毛纷纷落下,我看见了。那镰刀的锋刃被清枫墨稳稳的拿在了手中。他的手丝毫没有割伤,他的身旁出现了星阵图。七芒星的主阵,九芒星的陪阵。不知道他怎么会使用七芒星的,也无法预料到他有多强大的力量。他空手夺死神的镰刀是多么轻松啊。他的眼睛变了颜色,已经全部变成了靛色。我明白了,这种颜色的眼睛是多么令人恐惧。一眼就能望穿你的心底,那令人陷入的眼睛,是魅惑与危险的结体。明知危险,却又抗拒不住它的魅力。陷入了沼泽中,自己毁了自己。
几乎是一瞬间,来到了一个昏天黑地的地方,开满了一种花,是曼珠沙华,红的妖艳,红的绝望,红的血液,一直蔓延到视线的最远端。这里是静的,静的让人心底发憷。这曼珠沙华的中央,有一个人。冥界中,只有死神睡神和冥王有着黑色的翅膀,其他人要不是没有,要不就是梦神多变的翅膀。宇宙中的黑洞,那无尽的黑色,就像他的发,很长,很黑,就像从未修剪过一样。
“康啷——”是兵器掉落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死神跪了下去,低着头说:“陛下。”那么说的话,能让死神跪下的只有一人了,只有冥王。他是冥王?!
他听到了死神的声音,没有回头,用那修长的手指轻抚着那些花瓣说:“赦魆,你先退下吧。我得招待客人了。”
“是。”死神消失了。
“你们来,有事吗?”这声音听起来有种压抑感,又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幽索,芪涟被人杀了。”克晚特回答他。
那冥王起初没有说话,手中曼珠沙华的花瓣被他捏得不成样子,红色的花液流出,像血。他没有表达他的心理反应,只是变了个角度问清枫墨:“你的气焰,还没消下去吗?”
“不知道。”
“哼。看看你的眼睛不就知道了吗?”幽索回过了头,那有着与轩翼锦相似的发色的他,并不是黑色的眸子,而是血红的,红的就像这片曼珠沙华。
他看了清枫墨一眼说:“果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这世界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别讽刺我了。”
那冥王走向了我,笑着问我:“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说,芪涟是谁伤了你?”
我哪可以说话哟?我的心一直喊着,可是你们能听见吗?
“怎么不说话?”
我指了指嘴巴,又摇了摇头。希望他们可以理解吧。
“你是说,你没法说话了?”他们都很惊讶。
“喂,幽索,不是到了冥界,什么都会复原吗?”
“那,你用意能告诉我。”
我依旧摇了摇头。
“是不想说,还是无法用意能?”
我伸出两只手指头。眼泪流了下来。
“不能使用意能?到底是谁干的?”
他们对视了一下,沉默了许久。
“好了。你们回去再解释。清枫墨,如果她不愿说,就不要再问她了,她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幽索擦了擦我的眼泪说,“芪涟,别哭了。肯定有方法使你能说出话来的。”
清枫墨想把我抱住,可是现在的我只是个魂。但是又慢慢感受到他身体的温暖,在他的怀里流着悲伤的泪。我知道这些泪会使清枫墨心痛,但是,就让我自私一下吧。
“现在,我得把芪涟的魂安回去了,清枫墨,你的力量就留用着去找到那个杀她的人吧。”冥王眼中的担忧神色,已然不见。
“好吧。谢了。”
“不用谢我,我只是来赎罪和尽自己的义务而已。”冥王看我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开始吧。”
“帮我采几朵曼珠沙华。”他拿起曼珠沙华,洒向了天空,不知何时消失的,那几朵红色的花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不知它们在哪。慢慢的,我感觉到我的魂越来越重了,冥王的咒语,已化成字符缠绕魂,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希望我还能感觉到疼痛。丝丝的痛意在背部腹部袭来,越来越痛,我知道我回来了。我害怕这是个梦,我不敢睁开眼,直到······
“芪涟,醒醒。一切都结束了。”是清枫墨的声音。
我听他的,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朦胧的光线,照着人脸都这样的亲切。我猛地把他抱着,紧紧地,不想放松,害怕,恐惧,疼痛,都在他的怀中,像蒙雾的森林中,有了光明,就散了。他先开始有些意外,但后来也就抱住了我。身旁的曼珠沙华,是多么可人。
谁知过了多久呢?我渐渐的适应了。他拉我起来说:“芪涟,站起来看看,你的伤是不是全好了?”
我忘了一件事,就应声试着起来,突然我想起来了,我的下肢是没有了知觉的。心里难过极了。
“怎么了?”
我指了指腿,把头一摇,也把泪甩下来了。
“腿不能动了?不可能啊。”
我用手做出了写字的姿势,在空气中画了画,我想用最原始的笔来代替我说话。
先开始他们不明白,后来我用滴落下的泪写了个“笔”,又写了个“写”。我很难过,眼泪不停的流着。
清枫墨明白了,就说:“克晚特,快去拿笔和纸,芪涟想要写给我们。”
“上哪摸笔和纸啊?都是靠意能才能使用的。唉,我看看外面有卖颜料和碳的吗,我给你做只。”他跑了出去,压在我心中的痛苦也爆发了出来,用手打着清枫墨的胸膛,想发泄一下。他也忍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我也打累了,停下了酸麻的手。他拿着我的手,看着我,那靛色的眼睛恢复了,又变成蓝紫异色的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一下子把脸靠近,吻着我的双唇,我的脑子蒙了,脸像炸开了锅。这是第一回儿,他吻上了我的唇。他从来没这样吻过我,这次持续的时间很长,这样的吻,是如此的深情。他的手搂着我的头。起初我有些不乐意,后来被他的热吻缠住了。他从没吻过我的唇,他也从来没带着一种特殊的情绪去吻。他以前顶多是亲我的脸颊和额头,从来没有靠近过唇一分。这是我的初吻,他夺了,我也心甘情愿。他怎么了?突然为何这样着急的吻我?闭着眼睛的你和我,想象着,享受着。所有的都忘了,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吻着双唇。轻轻的呼吸的浮动,像浪漫的华尔兹。
“喂,芪涟,你看这个行不行?”克晚特进来了,看见了这一幕,僵住了。
我一听有人来了,想赶紧松开,但是清枫墨一点也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在我的强烈反抗下,总算把他的脸拿开了,他放开了我的唇说:“我一定会让你恢复的。”
“咳咳,那个,我,我给你做好了。如果,嗯,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克晚特不好意思的想离开,但又被清枫墨叫住了。
“那么快,挺心灵手巧的嘛。”
“如果早知道你们在热吻的话,我就做慢点儿了。”他这一番话,使我脸羞得······
“等会儿,我和你一起给芪涟做个轮椅。”
“她的腿怎么了?”
“下肢瘫痪,腰椎骨粉碎性骨折,导致神经压迫,要是这么来说,腰椎骨复原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但是······神经,从那里断了。颈椎骨有些受损,也有些骨折的现象,但是裂的缝隙不大,可以合拢。可她以后不能站起来,这,这我也没有办法。”他没有看我,而是把脸别到了一边,像是一种愧疚,又是种悔恨。
“那用基因修复,不是能医好吗?”
“不行。她的基因很混乱,现有的技术,即使是数字化也算不出来。只能等她自己的能力恢复,把自己的肉身治好。但是,也不一定。她能不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他们越说我越难过,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不能用意能了吧。连自己正常走路也不行了,已经成了个废人。
“芪涟,你别难过。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用手指指向了那支笔和一本纸,做出要写的动作。他拿了过来,我按着地,开始“说话”。
“清枫墨,我累了,想睡一会儿。”沙沙的笔摩擦纸的声音,让我心痛。
“芪涟。你在想什么,我难道不知道吗?我的□□和魂,都是你给我的,你心痛,我的心也痛,我知道你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可是,的确是这样了。又能怎么办呢?现在你要心情好起来,好好地,你才能恢复。如果你想哭就哭吧,别忍着。克晚特,看来,你只能一个人做了。”他把我拥入怀里,把我抱到床上。
“陪着她吧。我找人和我一起做。”克晚特走了。
我拿着笔,写着。“我想出去玩玩,这里太憋得慌了。”
“等他们做好了,我就推着你出去。他们应该不会做成遥控和手动的,现在的意能时代所造成的磁场,会使无线电发生紊乱。所以我只能牺牲自己来推着你了。”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知道,这是强挤出来的笑,是在安慰我,也是在安慰自己。那眼神中的悲伤,又能用什么来掩藏?不哭。那晶莹的泪珠,灼伤他的心。不哭。但又有什么来让伤痛排出?一反既往的他,那个吻,让我的心不再如此的痛。我抚摸着他的脸,没有温度。为什么会这样呢?谁知道呢。
坚强起来,不哭了,就算是泪流成河,也再也使用不了意能,再也说不了话,再也不能站起来了。不哭。可是泪止不住啊。那像双腿一样不听使唤的泪,啪嗒啪嗒地落在他的手上,重重的猛击在他的心里。
后来,我睡着了。我怎么可能睡着呢?我是如此的伤心啊。恐怕是身旁的那个人看不下去了呵,用那催眠术让我睡下了,忘记了所有的痛,在残酷的现实前蒙上了美丽的幻境。
何时了,梦总是要破的,我醒了,躺在床上。他在床边睡着了,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我本想抽出来的,结果把他弄醒了。似乎我轻微一动,就会把他叫醒,是多么的谨慎啊。
“醒了?来,穿上衣服,去看看他们送你的礼物。”清枫墨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拿起我的衣服,坐在我的床上,想给我换上一件浅蓝色的裙子。我不想见任何人,我把被子往上一揪,蒙住了头,背过了身子。
“好了,乖,别闹脾气了。你不能一直就在这里躺着啊,不是想出去玩儿吗?所以你得起来出去啊。听我的,把衣服穿上,他们一会儿就来了。”
我拿起枕头边的纸和笔,写了大大的几个字:“我不见。”
“不见?不见也得见。快起,你要是不起,我就采取强制性措施了。”
我还是没有动弹,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
“看来,还真得动手了。”他站起来。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我坚持着“我不见”。
他猛地把我一抱,把我的被子拽开,我紧拉着,但是他的劲太大了,我放弃了被子,开始抓起了床棱。他掰着我的手指头,没有掰开,他就说:“抓着正好,我给你穿衣服。”
即使穿上了,我也不出去。
很快,他就给我穿上了。我一刻也没有放松手的抓力。我就是不出去,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他没有管我的手,拦腰把我抱起,在被吓了一跳的基础上,依靠手微微离开床棱的时候,把我向前一推,手就离开了,他又赶紧把我竖着抱起来,以防我再抓住什么东西。我连手指头碰床棱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抓住了。他把我往上一抱,我坐在了他的胳膊上,她抬起头来说:“那么沉啊,我还以为你很轻呢,才选择这个抱法。还是以前那个抱法省力。”
我瞪了他一眼,试着推开他。
“别折腾了。芪涟,你必须去面对这个现实,你永远不见他们是不可能的,你若是想恢复,你就振作起来。你想说话,你就写在纸上,你若嫌累,你就在心里说,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开启读心术。好,是,你不能使用意能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也没有不能使用意能的人,那又怎样。我可以做你的脑电波反应磁场,我可以帮你做你想做的一切。你的下肢瘫痪,我可以用工具推着你,即使没有了工具,我可以抱着你,我可以背着你。所有的事情我帮你,我给你扛着。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我替你做。”我看着他的这股认真劲,心里暖和和的。
“清枫墨,我知道,这件事,我必须去面对,我害怕,有些惶恐,又使我不敢去面对。你不能为我做一切,我也不可能没有离开你的时候,还是那句话,你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在我的身边。我得自己去学着照顾自己。我不敢去完全依赖着某一个人。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真的恢复不了了,我再也醒不来了,那我就真成了一个无用的废人了。我还能做什么呢?不可能了。那只能是苟且偷生,活着就足够了。我是不想去接受啊。”我心里默默的想着。
心里还是有种气,竟然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情,一股气冒上来,用拳头使劲捶着他。
他把我往后抱,扛着我。我敲击的地方转移到了他的背上,想让他把我放下来,即使我下肢瘫痪了,我也不能让他抱着我走。
我看他没反应,就下口咬到他的脖子。
“咝——你是不是血族的血液起了作用,嗜血的本性又暴露出来了。不过,我不放你下来,谁知你耍什么花招?”
“喂,芪涟呢?你身上扛着的人是谁啊?和绑架人似的。还使劲反抗着,绑架也不能劫个这种不是省油的灯的人来啊。”是,是克晚特。那家伙,竟然不认识我了。还说,我不是省油的灯。好吧,有点儿远,我的身体上部分都被挡住了。
“你笨啊,失忆后,你的视力和脑子都退化了是吧。”菥莫朔说。
“你看,没把芪涟带来,反而劫了个女人过来。”克晚特辩解道。
“唔······真是对你忍无可忍了,你给我过来。”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把你的脑子打开看看。”
“你这叫侵犯人权。”
“你根本就不是个人,你提啥人权。”
“你,你······”克晚特没说出话来,被那个“好有理”的那句话无法驳斥。
“好了,他们来了。”莱希莫思把他们压下去了。
“我说,那东西呢?”清枫墨问他们。
“什么东西?”克晚特不理解的反问他。
他这一问,使得所有的人都开始无视他了,连刚才莱希莫思是站在中间的,现在也开始偏向了菥莫朔。“真得把你脑子扒开看看。”
“在这里。怎么就这样把芪涟抱来了?”瓦弗加勒纳问他。
“你说呢?我是硬生生的把她抱来的,赖着床都不动弹。还······”清枫墨顿了顿,“疼——别咬了,咬到筋了。”我不想再让他说下去,就又咬了他一下。
“这是芪涟?”克晚特惊讶的说。
“先把你的嘴封上,你就等会儿再说话吧。”菥莫朔用魔法暂时使魔音消失了。
“唔——唔——不行。”克晚特挣扎着,马上就要冲开了。
但是······
“加我一个。”莱希莫思说。
“我也要。”芷雅也来了。
“对不起了。”斯戈法尔同情地说。
“也加我一个。”瓦弗加勒纳无奈地说。
“你就给我闭嘴吧。”是,是冥王幽索。
可怜的克晚特,这么多人的封印,一时半会儿他是解不开的。谁让他惹民愤呢。可惜我现在看不到,我要下来。
“把她放上吧,应该是结实。嗯,那个,要不然,幽索,就你没有参与制作它的过程,你就来试试吧。”瓦弗加勒纳说。
克晚特一直摇着头,拽着瓦弗加勒纳。但是谁都没有理他。
“我?”
“嗯。”
“好吧。为了芪涟,我就试试。”清枫墨把我放了下来。幽索小心翼翼的坐上了,看起来做的没问题,就放下了悬着的心。
“咔——咔咔——砰——”那轮椅没有撑住,裂开了,幽索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被这突然的意外惊得没有反应,但后来······
“谁做的这东西?”幽索生气地说。
呼,幸亏我没坐。
所有人指向了克晚特,克晚特无辜的摇着头。
“克晚特,你小子活腻了是不是?你信不信你死了后我不让你进冥界了。”
“那怎么办?”莱希莫思问清枫墨。
“我说,那个是模型,你们还真把它当做真的了。”是克晚特醒来后的声音。
“你醒了?”芷雅试探着。
那嘴角勾出轻蔑的笑。“幽索,我还不一定死呢。等我死了后再说吧。不过,这得怨你们,我刚才想说的,你们不理我也不让我说。”
“你醒了之后是专门来气人的吗?”幽索生气地看着他。
“抱歉,开个玩笑而已。都别生气啊。不过,幽索,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可能咱们都要受到厄运啊。芪涟摔地上了,那就完了。”他这么一说,也没有人怪他了。
“那真的呢?”
“在这里。”克晚特一碰身旁的那颗高树,那树就被熊熊的火焰燃着了,一会儿,那火焰中就出现了和那模型一模一样的轮椅。“现在,就可以让芪涟坐上去了。”
清枫墨却紧紧地抱着我,双手紧搂着我的腰,脸上挂着危险的笑。
克晚特一看,点了下头说:“唉,遵命。”克晚特坐上那轮椅又墩了墩说:“看,放心了吧。”
“嘿嘿,谢谢了。”他把我抱到了那轮椅上问我,“怎么样?喜欢吗?”
我在空中画了画,他就领悟到了,从怀里掏出了纸和笔。
我接过来“说”:“谢谢。挺好。”
“那就行,那就行。”克晚特突然严肃的问我,“是她吗?”
我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忽然又明白他是在说杀我的那个人。我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她干的?”他双眼中的火焰让我不敢直视。
我又点了点头。
“知道了。”他直起身来,闭上了眼睛。
“谁?谁干的?”清枫墨的眼睛又变成了靛色,眼中的杀气,比我见过的所有人的都强过千倍,仿佛真能把一个人给吓死。
“你冷静点儿。”
“我冷静不了。”他们的眼光碰在了一起,擦出小段沉默的气息。
“你最好自己问她。”他转过头对我说,“芪涟,现在你愿说就说,不愿说就不说,一切随你。现在你死过一次了,她也会停上一段时间。放心吧。现在,你和他去林夕景水。好好去回忆一下吧。”
“对不起。现在我不想提那件事。”我在纸上写给了清枫墨。我看着清枫墨,清枫墨看着那些字,眼睛渐渐的恢复正常。
静,极致的静。压迫心止中,紧张意何松?连风舞野茸,闻得声如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