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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谢峰的短信 ...

  •   依雷才不在乎呢!边给三个孩子拿糖果边说:“有什么不好的?他要知道不好早不这样整天吵个没完没了了。那杨浩欠揍,那李凤也欠打。你说你惹不起躲着不就完了嘛,再不然离婚,带着三个孩子走人,不至于今儿喝药明儿上吊,气急了还要从房上往下跳吧!现在可好,钱花了不算,罪儿还得自个儿受着,活该!”而后扭回头,竟带着满副讨好的表情盯向依兰,说:“我就特佩服我姐,精明、智慧、脑子活,心眼儿也活。这两个人过家,锅碗儿瓢盆儿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但我姐特有分寸,特有尺度,能惹则惹,不能惹则忍,忍不过的干脆躲,躲不开的俩字儿——装傻。”
      妈妈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那傻也装不了呢?”
      依雷张口便答:“冷战。这要得益于前苏联跟老美的战术了······”
      依兰别过头,像是打量一件稀世活宝:“难怪没心思读书,感情满脑子全研究你姐啦!”
      依雷瞅瞅妈妈,理由来得更快:“好男儿志在四方,书本是死物,只能成全那些呆板的文人。只有生活才是黄金宝库,它需要用现实中的智慧去挖掘。”但他还是怕妈妈和姐姐责备他,说完了赶紧找个理由溜之大吉。
      妈妈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孩子虽然不惹事,但也不省心:“依兰,龙儿和莹莹还好吧?礼拜天带他们过来玩。”
      依兰“嗯”了声,妈妈接着说:“肖冲有时候小心眼儿,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心里有孩子们,这就很难得。”
      依兰再笨也听得懂妈妈的意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或许妈妈也早听说了肖冲在外面的那些传闻吧!但依兰有办法治服他。
      回到家天色已经不早了,依兰在蒸锅里焖饭,在气灶上炒菜。手机放在外间桌上,铃声已经响过两遍了。不大工夫,龙儿和莹莹背着书包跑回家,龙儿拿着手机喊:“妈妈,手机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要不要回过去?”
      依兰忙说:“不必理他们,都是些无聊的人。”然后边摆放着桌子边说:“你要是想爸爸了就跟他打个吧,但别说是妈妈让你打的,明白吗?”
      龙儿嘻嘻一笑:“明白。”他早想跟肖冲打电话了,可就是怕妈妈不高兴,怕妈妈吃自己的醋,现在终于等到妈妈开金口了,立马拨通了对方的号码,还没等那边有人说话,莹莹在一旁抢着叫起来:“喂,爸爸,我是莹莹,吃饭啦,妈妈做的蒸米饭炒鸡蛋。”
      龙儿也忙说:“又香又甜,可好吃啦!爸爸你吃不吃?”
      依兰可以听到肖冲在那边很高兴的声音:“爸爸离家这么远咋吃啊?给爸爸留着点儿,等爸爸回去吃好吗?”
      龙儿快活地跳着,小嘴儿也吵个不停:“那凉了怎么办?天这么热,酸了怎么办?爸爸,您张开嘴,我把米饭搁手机上您就可以吃到啦!”
      莹莹在一旁忍不住叫起来:“笨蛋,手机又不是爸爸的嘴,你摔傻了吧?这几天怎么老说胡话呀?”
      “摔?谁摔了?”肖冲立马急起来,在手机里不住的大声叫着:“莹莹,快告诉爸爸谁摔了?摔得咋样啊?重不重?”
      龙儿狠狠地瞪着莹莹说:“没事了,早已经好了。妈妈怕你担心,起先不让跟你说。”
      “你妈也真是的,那也得让我知道哇!”肖冲嘟哝着,忍不住又问:“几天了?宝贝儿,上药没?”
      龙二回头望望妈妈,然后回答:“这是第四天了,妈妈让我在家呆了两天,今天才去上学。”
      得,还是胡话。
      肖冲忍不住在那头嗔怪他说:“一点都不加小心,一点都不让你妈妈省心。臭小子,日后记得注意着点,千万别再登高儿上高儿了。”
      “哦,知道了。”龙儿嘻嘻笑着,在手机上重重亲了一口:“爸爸,我想你,想死你,就像老鼠想吃炒大米。”
      肖冲开心地笑了,说:“我也想你们,我可爱的小老鼠······”
      正说着,依兰在一旁开催了:“宝贝儿们,准备吃饭了。”
      肖冲不得不说:“好了,妈妈叫呢,去吃饭吧!记住,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千万不能惹她生气呦。”纵然他还想跟依兰说句话,但他心里同时明白依兰是不会理自己的“龙儿”刚要挂机,新的一念忽然闪现脑海:“这些日子有没有人去过咱家?”他压低声音问。
      依兰就在旁边站着,这句话还是能够听见的,看儿子要答,忙一把夺过去说:“有哇,有好几个狐狸精呢,都是找你的,这下你该牛气了吧?”说完便把手机关机了。
      龙儿眨着一双大眼睛忍不住好奇地问:“妈妈,狐狸精是什么?”
      依兰没好气地答:“妖精,都跟你奶奶似的,吃人都不张嘴。”他们家老少一个味儿,连那老太太都疑神疑鬼的,这几天老在依兰大门口转悠,说夜里常常听到有什么人敲依兰的门······依兰听了心里都来气,这几天夜里本来风就大,那门又不是石头粘死的,哪能不响呢?
      莹莹此时早已经坐到餐桌前吃上了,边吃边冲依兰告状:“妈妈,龙儿就会骗人,大米饭哪儿甜吗?又没搁糖。”
      龙儿没好气地把糖罐往饭桌上一蹲,嚷道:“傻啊?自己不会搁吗?吃糖坏牙,都坏了才好,十几岁就像个老婆婆,丑死你。”
      呵,这张小嘴儿比刺儿还厉害。但莹莹也不是吃素的,两眼一瞪,战火又要烧起来。依兰忙放下碗筷劝道:“好孩子们,快别吵了,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让邻里听见多不好哪!莹莹乖,你是姐姐,让着点儿。”
      莹莹嘴巴一撅:“哼,我们一天生日耶!”
      龙儿立马抢过话茬儿:“那你叫我哥哥,我什么都让着你。”
      莹莹气得嚷道:“美死你。”
      龙儿诡诈地一笑:“别了,那还是你美吧!宝贝儿。”
      依兰在一旁真的生气了,沉下脸说:“妈妈的话都不听了是吧?我问你们,今儿这饭还想不想吃?”
      俩人忙扮个鬼脸,嘿嘿一笑:“想吃,大米饭炒鸡蛋,越吃越解馋。”然后低下头再不争吵。
      依兰这才露出一丝微笑:“这样多好!这才叫听话,懂事。记住,你们是姐弟,以后要相互爱护,相互帮助。假如你俩都搞分裂,外人不欺负你们才怪。”
      吃了饭,姐弟俩在一起写作业,依兰在屋里收拾杂物,九点的时候关灯睡觉。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依兰没有关机的习惯,手机放在枕边,早起还要看点:“笨蛋,谁这么无聊?大半夜都不让人安生。”嘴里嘟哝着摸出手机刚准备按键,铃声忽然断了。十几分钟后,当她迷迷糊糊又快睡着时,可恶的铃声却又响了,反复几次,让依兰既生气又无奈。但她可以肯定,凡是跟自己发短信的人都是认识自己的人。
      “神经病,你鬼生的,没人气儿是吧?信不信爷爷剥光你的皮让你现出原形?”不知道谁的号码,情面干脆也就不留了,怎么解气怎么打发。
      信息很快回过来:“我——谢峰。你过来剥我皮吧!反正除了皮就是肉,你爱看原形就看,我不介意。”
      依兰气极而笑。不被气笑才怪!平时看这小子没一样好,如今突然觉得他也蛮可爱的。既然睡意全无,那就剥剥他的皮,看他里面到底包着什么馅儿。,但还是不能给他好听的。
      “新世纪到来,唐僧又要取经了,怎样最快?悟空说‘飞机最快’,沙僧说‘神九最快’,八戒突然掏出手枪对准唐僧‘师傅,这玩意儿最快,一枪送您上西天’。注:若再半夜扰人,也给你补一枪。”
      信息刚发出去,没两分钟便收到了回复:“睡不着,你过来给我一枪吧!”
      依兰憋不住笑起来,心说:“这谢峰还真好玩儿,竟然抢着要往鬼门关里跑,有意思。”不过再往下聊却不能硬话砸人了,毕竟认识嘛,又是人家主动报了姓名的。可是······想了好久,就送他一首诗吧!反正自己写诗不难。
      往事敲打着记忆的窗棂
      时间在桃红梅白间穿行
      不问花开为谁香
      不问月圆为谁明
      清风几许
      便有思恋几重
      一载复一载
      只将昨天写成了今天
      把今天写成了永恒
      不过,依兰没加标点,考考他的语文水平。反正不跟他斗嘴了,也没什么好聊的。
      但不知他看了没看,功夫不大便回过来了:“你知道我很笨,还让我加标点,难为人。”
      依兰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想什么,信息上就发什么:“你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睡觉,你却睡不着,真替你遗憾!梦里有许多好故事耶,全让你挡门外了。”
      谢峰忍不住问:“有什么好故事?梦见我了吗?”
      这次依兰不回他了。怎么回他?明摆着他的失眠就是有原因的,他肯定想对依兰说什么,但又苦于无从下口。
      功夫不大,信息又来了:“怎么不说话,生气了吗?”
      依兰心说:“不生气才怪,你一个大男人,我梦你干嘛?”但却不能实说,想了想干脆这样回他:“见鬼,我睁着眼都能做梦,我梦见一个人在往火坑里跳,嘴里喊着‘我睡不着,我想进天堂瞧一瞧’我忙拉住他,刚想对他说······得,他的短信又来了······放心,不生气,大不了舍命陪君子。”
      这次谢峰呆了好久才回过来:“别逗了,你想睡就睡吧!你这么说我倒心疼了。”
      依兰心说:“肺还疼呢!现在是眼皮子疼耶!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但又不好意思明说,只得又送了一首《梅花》给他,然后附加一句:“你也睡吧!你看都零点了,若再不安睡,当心月下女鬼去敲你的房门耶!”
      谢峰果然很听话:“我睡了,但愿你来我梦中。”
      依兰深咬着唇,忍不住再一次翻回他的信息。他温顺的性格,绵柔的话语让依兰突然感觉他是那么亲近,仿佛他不是目中无人的谢峰,而是曾经的叶永文。
      想起叶永文依兰就心寒。这个男人太复杂,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他了。也许爱让他的心灵扭曲,他再没了青春时的纯真、质朴和无邪。他变得可悲而可怕了。
      另外还有肖冲,肖冲的背叛更伤她的心。相形之下,依兰倒希望谢峰能够走入自己的生活了。她多么希望能有份纯真的友情温暖那颗受伤的心灵,给自己阴郁的天空点亮一颗星。
      突然,小肚子莫名其妙的疼起来,阴阴扎扎的,但疼过一会儿就没事了。这一年多来,依兰已明显的感到体能的每况愈下。尤其近几个月,例假不断提前,由于失血过多,脸色都失了光泽。方晴几次催她去看医生,都因手头拮据而推迟下了。
      想起方晴,依兰就想探探这个小女人现在会做什么,睡觉?还是上网聊天儿?据说她常在半夜的时候跟她的初恋情人一起回忆当年的快乐时光。
      困过了就不困了,反正现在百无聊寂。但她不会直截了当去问,她用一首诗刺激她。
      莫问闲愁生何处
      愁自来
      惊碎一夜好梦
      灯下独徘徊
      可怜今宵无是处
      遥看楼台外
      花影曳曳
      明月又为谁白
      如今识得相思苦
      何必当年一笑去
      自在昨日
      昨日却成烟埃
      果然功夫不大便收到了方晴的短信:“混世魔女,还没睡呢?”
      依兰憋不住笑起来,心说:“这小傻瓜,还真的再聊耶!干脆就再逗逗她。”
      烟雨桃花最知音,细吐清香俏争春。
      可怜春园多红楼,尤是黛玉伤古今。
      缘生缘碎缘如水,全做惊梦枉断魂。
      依兰知道,方晴和她心中的那个人曾经相识在春暖花开的季节。他们同时也是相恋在那个季节,分手在那个季节······那个季节一直纠缠着方晴,令她恋恋不舍,念念不忘,同时也令她很伤心,很矛盾。
      时间不长,方晴果然回了过来,字里行间带着火药味儿:“神经病,你想气死我啊?干嘛老发那些伤情的词儿?小心惹恼了我再不理你。”
      “傻瓜,她还知道伤情。”依兰憋不住笑起来。但她不会偷着乐,干脆拨通了方晴的号码,哈哈大笑着问:“你俩还真的在聊哇?”
      方晴叹了口气,这次如实相告:“他让我去见他,还说······还说他能照顾我们娘儿俩。”
      依兰听了十分意外,禁不住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方晴幽幽叹道:“我也不知道。”
      依兰不由得冷哼一声:“不知道就证明你想去见他,想去上他的圈套,对不对?”
      方晴显得万般的不自在,语气上就能听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耶!依兰,我现在很矛盾,很······反正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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