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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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吗，琰摩经常会这么问自己。
后悔。琰摩自己都很清楚。
冥府直属于地藏王菩萨的管辖内。
琰摩去见了地藏王菩萨。
菩萨什么都没多做，“临安的事儿琰摩，便交予你解决的，这儿也不是能自生自灭的地方，我放心的交给你，你只要记得，你是阎王大人，便就够了。
我会辜负您的信任的。
琰摩自己都知道这件事。但最终也只是默默点头，什么也没多说。
十余年，一直坚持着，换成普通人的话，琰摩想想，自己算不算是私定终生。
琰摩后来告诉了羌声。我是冥界的主子。
“琰摩，你真是厉害，我只是个小妖精，都有些自卑了那。”羌声这么说着。
小妖精每日还是奔波着，有时几个月不见面，小妖精大部分时间还是往西域跑着，带来甜腻的葡萄干，还要同样甜腻的瓜果。或者跑到北方，拿来动物毛皮自制的皮袄。羌声对琰摩说，既然你是冥府的冥王大人，那么我就要尽我最大的努力，成为妖精王。
琰摩其实没大在意小妖精的话，直到一日地府传言，凡间妖界西域一只小妖精，率领着散妖想要称王。琰摩又想起那一日自己问小妖精是否愿意随自己长居在地府。琰摩想了想觉得自己真的是上了羌声的自尊。不管是人也好，神也好，魔也罢，妖也好，所有的，都是有自尊。随之而来的，琰摩和羌声的见面机会也越来越少了，羌声对琰摩说，终有一日，我不需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的背影，我现在拼着命的追赶，就为了和你并肩同在。
琰摩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羌声除了爱，甚至多了更多的赞扬，欣赏，甚至憧憬和崇敬。
我等着你成为妖精王。
成为妖精之王的一路上自然不平静，曲折的可怕。闲下来的时候，琰摩便有想起那件事，小妖精是会死的。
也就是那几日，羌声杀死了一只称霸在妖精界的首领之一，但同时，遭到的临死的反扑。琰摩救了他。小妖精又拼了命的重返战场。琰摩想，这样迟早一日会和小妖精分离。
琰摩通晓冥界的法子，却不知如何给小妖精长生，便去了天界。去找了老寿星。寻得让小妖精拥有不死之身的法子。老寿星直接吩咐童子送客，最后才飘然的吐出一句：“永生不付出代价自然是不行，到最后也不如一命顶一命，折了别人的永生，换得他人的永生。”
折了自己的永生是使不得的。琰摩想。也并不是自私。阴间殿下加自己一共十位，除去自己这位冥界之主，其余九位身体里有着自己的灵胆，依靠灵胆便是不死之身，除却灵胆，便只剩永生，也是能死的。而自己本身便是不死之身，怕折了自己，自己便就魂飞魄散消失了。
琰摩没有想到，羌声想要得到妖精王的这条路这么漫长。将近百年，期间又有了些许变故。当年的道士与临安死磕到底，又收了门下弟子，想化解临安这地方。可这哪有这么简单。再比如浮石作为牛头的出现，在比如天界神仙下凡渡劫，每个都对临安虎视眈眈。但琰摩最没想到，最大的变故来自蒋缚。
蒋缚算是冥界的第二把手，琰摩每次到凡间，便把所有的任务都交给蒋缚，秦广王，单性蒋。那个在阴间不苟言笑，让厉鬼都害怕的秦广王殿下，对自己说了喜欢。
对自己说，琰摩，我定不负你。
琰摩，为了你我什么都肯不要，什么都肯放弃。
眼面前一下浮现了小妖精的那张脸。秦广王殿下，请你自重。
再后来，再后来其实琰摩自己都记不起来了，疯狂，激烈，堕落，沉沦，和蒋缚疯狂□□，最终活生生的挖了蒋缚的灵胆。
最终蒋缚只是看着自己挖出的灵胆，盯着琰摩的脸说：“我说过，定不负你。”
琰摩就拿着蒋缚的灵胆，喂给了羌声，就如同他想的那样，羌声得到了不死之身，他看着长枪穿过羌声的胸口，羌声只是笑了笑，拔出长枪除了胸前的血窟窿，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等着你成为妖精王，等着我们一起并肩。
地藏王菩萨只了解个大概，琰摩又犯了许多错误，便被贬，秦广王蒋缚成为十殿之首的大殿下。而与琰摩设想的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自己再也没见过这只小妖精。
琰摩见识过的死人活人都很多，自是知道人类的善变。听到的故事多了，看到的故事也很多，能相信的只有冥界的那面孽镜台了，大概自己也没想过，那只如今在自己眼里捧上天的妖精，也如同善变的人类一样。
江湖不见，琰摩突然想起那些人类经常说的话。
羌声如愿成为了妖精之王，也就再也没出现在琰摩的世界里。可每日几乎都有羌声的消息，新的妖精王，甚至都有些神化，其中最特别的，便是作为妖精拥有的不死之身。
琰摩什么也没说，也知道自己不能说什么。
而自己又能说什么那。
随之而来的之而来的，就是自己和蒋缚之间死一般的沉默。再也没有什么交流。自己也恭恭敬的叫一声大殿下。有时想起自己和蒋缚的那时的纠缠，更多的还是对那枚灵胆的内疚。
再接着，自己忽然想起一件事。
临安。
临安安放着许多魂魄不完整的人类的灵魂，所以人间的得道高僧，阴间的地藏王菩萨，在妖界，天界的神仙还有妖界的王各自分散着自己的法力镇压着临安的魂魄，羌声自然是首当其冲，什么都替妖界扛着，琰摩这个时候总在想，这样的羌声自己怎么能不喜欢。
近百年，临安有出大乱
之前出了件大事，魔界的魔君为自己人间的爱人续命，改了生死簿，执笔人便是大殿下蒋缚。
地藏王菩萨告诉琰摩，魔君面子大，却也不能这么放肆的不管。何况这人出自临安。临安，也该有人终结这块土地的命运了。
恰逢此时，临安有个老书生，叫做陈生，他日日求拜，只愿复活自己心爱的妻子。
也就在这时，琰摩插了一脚，想自己了解临安的恩恩怨怨。
为了做样子，也就派蒋缚去了临安。
自己对蒋缚到底是一时作假，还是自己有了假戏真做，琰摩自己也不清楚。
或许还是内疚吧，琰摩想。这是在琰摩急匆匆的赶回来询问自己，自己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想的。
琰摩看看顾徽南，甚至有些羡慕他。
蒋缚对你说定不负你，他最终也不会负你。
或许这就是妖和我们的不同。
琰摩躺在椅子上想着。
自己孤独千年，也终究是有了尽头。
多少人，在追求着长生。
而自己，究竟为何放弃了长生。
琰摩临死前这么想着，临安，马上就会得救吧。
羌声，羌声，但永生的妖精之王吧。
羌声，羌声，我还想
我还想和你一起坐在那块大石头上，煮酒论道，品茶鉴赏。我还想听你的故事，你听够了我说人间的恩怨，那么羌声，羌声
你愿不愿意听我的故事那？
你，是不是再也不愿看见我了，
你，也确实不会再看见我了。
羌声羌声，
如有来世，你愿不愿听我讲我的故事
你愿不愿。
我忘了，我没有来世，只会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