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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比武招亲 ...
茶坊间最近盛传的一件事,便是这江湖四大门派之一的凌山派近几日举办的这场比武招亲大会。
话说这次比武招亲的主角便是当今号称“武林第一公子”的凌山派掌门人素苍泓的嫡长子,素浅。
人如其名,这位素浅公子虽说是武林中人,但素家毕竟是享誉江湖的大家,素家的嫡长子自然是不会输给那些世家的公子。
素浅公子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习得了素家的一些本家剑法。尤其难得的是素浅公子的相貌也是清丽脱俗,虽说亲眼所见之人少之又少,但是传言也总不会空穴来风。
素浅公子的相貌好想来是随了他的父亲,即素苍泓的正君并非武林中人,乃是一官家之子,颇有大家的风范。
***
素家,卧房。
“公子,家主已经命人来催促了,要您赶紧到前面台上去。”一个小厮前来传话。
“我知道了,这就去吧。”梳妆台前的男子轻轻地应了一声,缓缓起身,衣摆轻抚,顺手将一面轻纱覆于面上。透过面纱,不难看出男子姣好的面容。
凌山上的比武招亲大会已经快要开始了,台下真所谓是人山人海,这第一公子的盛名自然是引来了无数或已婚或未婚的女子。
既有江湖新生辈的年轻侠士,也有已有些名声的剑客武者,这些女人无不例外的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世上年轻的男子还不都是喜欢风流肆意些的女子,这些侠士剑客,更是想要借这比武招亲大会,在武林各派人士面前展现自己,凡是符合要求之人,自然是不会错过了这大好机会。
素浅由着小厮将他扶上了主席位之上,雪白的面纱随着他的走动的步伐轻轻摆着。他走的是极稳的,在上台之前,他已经瞥了一眼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但之后便将目光收回,再也不多看一眼,这样的场面似乎他也是意料之中的。
素浅缓缓地走到了台上,朝主位上已经坐下的母亲素苍泓行了礼之后,便坐到了侧首的位子上。比起素苍泓的兴高采烈,素浅显得极其的冷静,甚至是对周边的一切都有些漠不关心,似乎除了这副身躯暂且不能脱离这周的遭嘈杂,余下的都不在场了。
素苍泓没有过多的在意自己儿子的反应,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擂台上。此时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笑得合不拢嘴。心想,果然如她所料,以自家儿子在江湖中的名声,必然会引来许多江湖女儿趋之若鹜。
而这次的比武招亲,自然是给了江湖上新生辈们一个表现的机会,有助于凌山派拉拢这些新生势力,若真是有哪位最终赢了这次比武,与素浅成亲,便可以顺势将胜者纳入囊中,为己所用。
这样想来,也不妄她这些年来费心培养这个儿子。
先前素浅缓缓走向高台的时候,台下女人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他的身上,只见这位“江湖第一公子”一身素色长衫,配着银白的腰带,长发及腰,只佩戴了凝脂色的玉饰。即使是看不清面纱下的容貌,单就这种身姿、这般的气质,哪里是一般的江湖中的男子可以比较的,整个人就如同那下凡尘的仙子,即使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动都是极为赏心悦目的。
这第一公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待到素苍泓说完了必备的客套话之后,这场比武招亲大会便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然而,不论是什么样的女子,不论是胜是败,台上的佳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台上的轮番比试的人,仿佛这人声鼎沸的场面并不在他的面前一般。
直到一个女子的上场,才让素浅的表情稍稍有些变化,目光也开始微微的追随着那个女子,那女子是素浅的师姐,慕容致,也是素苍泓所收的唯一一个外族的弟子。
慕容世家也是江湖中八大家族之一,本身身份就颇高,再者,慕容致的悟性极好,在武学上造诣很高,进步很快,深受素苍泓的喜爱。
慕容致参加比武也是素苍泓的另外一个打算,若是这个徒弟赢得了此次的比武,那么既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自己的儿子嫁与她,将她更好的为自己所用,同时也可以在武林上为凌山派增光添彩,可真是一箭双雕之举。
素浅心下觉得,若是依了母亲的所料,那么此次比武招亲的赢家便会是这个慕容致,那么自然也是他未来的妻主,即便他将这些事情看的极淡,但总归是男儿,想对自己未来的妻主有些了解也是再正常不过。
比武进行了很久,参加的人很多,即使是过程中想要中场休场都没人同意,本来这些习武之人对于比武切磋就是万分的热衷,更何况是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最终站在场上的人果真只剩下了慕容致,当所有人都以为此次的比武招亲到此便要结束的时候,突然一个人的出现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正当素苍泓满心欢喜的要宣布未来女婿人选的时候,一股强烈的煞气突然从天而降,来者直接落到擂台上,与站在擂台上的慕容致快速交手,两道人影在擂台上你来我往。
慕容致其实心里是做好了准备的,她已经在擂台上战胜了很多挑战者,但这个人突然出现的人,在她还没看清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出招攻击,而且身法极其的诡异,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武功招式。
更令她心惊的是,面对这个挑战者,她从一开始便只能勉强招架,毫无还手之力,才五个回合之后她便觉得内息开始紊乱,顿时明了,她决计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若是继续纠缠下去,她甚至要在此送命。
这女人出手狠厉,招招狠辣,都是要直取人性命,丝毫没有给对手侥幸逃脱的机会。慕容致几次都险些丧命,作为自小高人一等的大家子弟,慕容致并不执念于在武学上与人分出个高下,不会拿自己的性命玩笑,虽然看台上的那个叫素浅的男子她确实是有些喜欢。
当在场的众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台上交缠的身影就突然停止,是慕容致强行将自己从那强烈的气力漩涡里面弹了出来,飞身到台下。
见慕容致已经率先落下擂台,自动认输,台上的女人也随即停了手,但没有收回的气力还是毁了擂台上一圈合抱粗的木柱。
待这个擂台上的女人完全站定,收回释放出来的气力,台下的人才终于看清来人,这女人一身的黑衣,外面还罩着一个黑色的斗篷,面上覆着狰狞的睚眦面具,手中攥着一把短刀,短刀上刻着十分诡异的漆黑色图案。单是简单地站在那里,女人就浑身散发着强烈的煞气,让很多人不敢久视。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先前已经确定了慕容致是最终的胜者,而显然这个女子刚刚在众目睽睽下战胜了慕容致,那这比武的结果……
台上的黑衣女人站了一会儿,确定了没有人继续上台来挑战,便直接地飞身到了看台上,笔直地站在为首的主席位前方,先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素浅,之后便盯着依旧没有回过神来的素苍泓,开口说道:“这次的比武,算本座胜了。”言罢,向后挥挥手,瞬间又出现了十几个身着同样黑衣的人,不同的是,她们都用斗篷上的兜帽遮住整个面孔,在旁人眼里都仿佛是一个个巨大的斗篷悬在空中。
这些黑衣人每人都扛着一个大红木箱子。
恰逢这时,台下有人发现了什么,突然喊了一句:“此人乃是大魔头万俟寒!”整个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是啊,这些黑衣之人便是焰霞宫的人!”
“没错!就是他们!”
“没想到这么多年大魔头又现身了!”
“武林中人得而诛之!”
“对,没错!”
台下开始此起彼伏的喊着“诛之!诛之!”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但真正上前来的人却没有几个。
那站在高台上的黑衣女人确实是万俟寒,她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只是冷冷地扫了一圈台下的人群,在冷冽肃煞的目光下,台下的声音明显变弱。
万俟寒转脸看向素苍泓,沉声道:“这些是聘礼,从此以后素浅公子便是本座的人。”
未待素苍泓做出反应,万俟寒已经将一旁那素色的人影揽进了怀里,正如她来的那般,突然的消失了。
留下的是表情各异的众人,以及满满的十几箱子的聘礼。
之后,此事便成了江湖上的又一件流传颇广的事情,说的便是这第一公子的盛名竟然惹来了闭关多年未现江湖的大魔头,而且这大魔头竟然抱得了美人归,于是闻者便开始感叹蓝颜薄命。
另外便是这素掌门,不仅没有达成目的,反而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没得着还把儿子也丢了,真可谓可怜可悲啊。不过也有人说那满满十几箱的聘礼着实的丰厚,素掌门还是所得颇丰的。
江湖轶事也就是这些无聊之人无聊之时所说之话,且听听即可……
这凌山地处整个中原武林的偏北方向,而焰霞山更加往北。
焰霞山靠近山脚之处是茂密的森林,在往上,于半山腰处的是长青的草地、灌木,半山腰上是厚重的云层,云层之上是常年覆盖着白雪的荒草地。
而焰霞宫便是在这云层之上,整个建筑都散发着浓重的阴暗之感,伴随着冰冷的白雪,显得格外阴寒。
只是此时的焰霞宫却处处挂着红绸,贴着喜字,那鲜艳的红色,不仅没有增添什么喜庆之感,反而是与这宫殿格格不入,甚至就像是一面长满了黑色霉菌的墙上溅上了血。
素浅感觉到从女人身体上传来的热量,他记的最后是那个被人叫做大魔头的女人掳走了他,不,他自嘲的否定,他是被这个大魔头带走了,因为从今天起他便是她的人了……
起初他本想要挣脱,但女人将他抱得太紧,他根本动不了分毫,女人似乎一直也没有停下脚步,一直施展着轻功不断的前行。似乎是怕他感到寒冷,女人将他包裹在自己的斗篷之中,还不断运功给他传送热量,虽然窝在她的怀里,素浅真的感觉不到丝毫的冷风。
感觉是行了很远的路,素浅不知为何自己竟然在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子怀里睡着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床上还挂着大红的帷幔。
似乎是听到了素浅起身的声音,门外走进来一个男孩子,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十分的清秀可人,身穿一身黑袍,就如其他的那些焰霞宫之人那般。
男孩上前来,微微行了礼,笑盈盈的对素浅道:“公子,我是宫主派来伺候公子的,唤作灰日。请公子下床,让灰日来伺候公子洗漱更衣,宫主还在前厅等着与公子完婚呢。”
完婚?宫主?素浅默默地消化着这名叫做灰日的男孩说的话,看来自己现在已经身处焰霞宫之中了,不过……素浅不着痕迹地环视了整个房间,房间布置的十分温馨舒适,他心下有些疑惑,这焰霞宫竟然不似江湖中传闻的那般的阴森可怖。
今后,这里也许就是自己终老一生的住处了。
素浅按照灰日的引导,坐到梳妆的镜子前,静静坐着,神情淡漠,连镜子里的自己都没有多看一眼,任由灰日打理他一头乌黑顺滑的青丝。
素浅只觉得似乎头上戴了不少的饰品,有些沉沉的。面上的妆似乎画的很淡,只是淡淡的点了几下。之后起身,让灰日帮他穿上了那件大红的嫁衣,上面金丝的龙凤刺绣是那般的华丽精致,料子也是极其的顺滑柔软。
做完这些,灰日才停了下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不住的夸赞:“公子本就是身段相貌极好,现在更是美的不得了,宫主可是要看呆了。”
说着还将镜子举到了素浅的面前,俏生生地笑道:“公子快来看看吧。”
素浅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心下想,这便是自己成婚时的样子了,灰日的手艺确实很好,在心里默默记下此时的相貌,也算是对自己这一生中唯一的婚事留下个念想。
妻主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除了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他完全不了解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主的女人,当然他之前所听闻的自然都是负面的评论。
作为一个遭世人辱骂唾弃的魔头,这个女人在江湖上的名声还是坏的很响亮。
素浅从镜中移开视线,看着灰日:“去吧。”声音很轻,很淡,透不出丝毫的情绪。
出了房间之后,素浅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在令江湖中人望而却步的魔教焰霞宫。
天空阴沉沉,凉风不断吹着,四周都会灰暗的颜色,没有任何的过多的颜色,即便是长廊之外的园子里,都只是枯黄的草木,还有几株低矮的枯树。似乎这个时候再有几声乌鸦的叫声会更加的应景。
转过几条回廊之后,素浅才到了前厅,入眼的依旧是低沉的灰色调。
不过如同素浅一路上看到的装点着红绸的回廊一样,这本是恢弘肃萧的前厅,也被装饰上了十分不搭调的大红色绸缎,还有红的刺眼的喜字,这些本应是喜庆的东西到了这里却变得万分的阴森诡异。
素浅很容易的在一堆的黑衣里面找到了那个与他一样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女子。
其他人都是一脸肃穆的站在两旁,不像是参加婚礼,反倒像是葬礼。
万俟寒回头,她很早就注意到了素浅走来,当看向素浅时,她的目光中突出一丝惊讶,之前在素浅睡着的时候,虽然有些失礼,但她还是忍不住仔细地看他好久,已经觉得他美的不得了,而此时的素浅,一改往日素色的衣衫,换上了鲜艳华丽的喜服,面上也做了装饰,这让他更加的光彩照人,令万俟寒移不开目光。
素浅看到了万俟寒的目光,也感受到了她眼中满满的惊艳,但他的心依旧万般平静,缓缓的走到万俟寒身前,任由着灰日将他的手放到了万俟寒的手中,不过手上传来的热度还是让素浅脸有些微烫,那手上微微的薄茧轻轻的划过他的手心,痒痒的,也有些酥麻。
万俟寒紧紧地握着素浅的手,但又怕将他握疼了,赶紧放松了力度,素浅的手柔软细腻,只要握了一下,她便觉得再也不想放开。
素浅悄悄偏头看了看身侧的人,她还是带着面具,只是在看向他时,面具后的眼睛泛出了星星喜悦。
万俟寒感受到了素浅察探的目光,她故作不知,不想让他太过紧张,转头对一旁的人说了句:“请长老。”
一个黑衣人应声而去,不多时,来了两位很年长的女人,其中一个头发已经完全的白了。这两个人不似焰霞宫其他人的装扮,她们身着暗红色的衣裳,面上也是带着丝丝的笑意,面容和蔼,像是家族中的长辈。
万俟寒见人来,微微的颔首道:“长老。”
两位长老点点头,看了看万俟寒身边的素浅,又看了看两个人一直紧握的手,脸上的笑意更浓,也微微的颔首行礼道:“见过宫主。”
这两位长老便是这焰霞宫中资历最深的两位老人了,当年在万俟寒刚刚接任宫主之位的时候,极力辅佐过她。
后来万俟寒的能力得到了认可之后,她们便开始过着悠闲自得的日子,只是偶尔这些喜事还是有参加的。此次她们前来便是受万俟寒之邀,来做个主婚人。
万俟寒一直拉着素浅的手拜了天地,礼毕之后,她便让灰日带着素浅回了卧房。
素浅静静地坐在床上,灰日说是难得焰霞宫中办喜事,宫主摆了许多的喜筵,他不想错过一定要去瞧瞧。素浅便微笑着点头让他走了。
灰日走后整个房间都变得异常的安静,这个院中本就没有人,现下宫里所有的人想必都已经去了这焰霞宫百年不遇的喜筵上了。
素浅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这个妻主得来的有些突然,这个婚事举办的更加突然,从凌山来到此处已经是傍晚时分,本就不是吉时,竟然急急地将婚事办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天色昏暗,屋内没有点灯,他便静静的坐在黑暗之中,他还在想着心事,今日见那万俟寒并不是之前传闻的那样的魁梧粗壮,反而是身材纤细修长,那么,传言她长相极端的丑陋好似吃人的恶鬼,所以不敢真面目示人,总会藏于面具之下,现在素浅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真的,至于所说的性格暴虐,残忍嗜血,又会是怎样?
素浅心里有些自嘲,不管这个女人是什么样子,现在他都是她的人了,自素浅懂事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并不在自己的手中,他从出生起便是母亲手中的一枚棋子,母亲精心栽培他目的就是可以用他找来一个好媳妇,为她所用。
他从来不会像其他的妙龄公子那般天真的憧憬着自己未来的妻主,未来的爱情,更不会想什么天长地久,白首不离。他所想的只是妻主可以是个正常的女人,可以让他安静的了此一生便足够了。他知道这才是这世间的男子应该有的生活。
可是眼下,或许他那简单到卑微的想法也要破灭了。他庆幸从来没给自己设下什么未来的奢望,所以他可以接受很多意外,就像他此时会坐在这里这样。
灰日的声音打断了素浅的思绪,灰日推门进屋,惊道:“公子怎么不点灯,都这么黑了。”说着走到烛台前点上了灯。
素浅被突然的光亮刺到了眼,眯了眯眼才真正看清周围。
灰日的脸上尽是兴奋的神色,滔滔不绝地八卦起来:“公子,哦,不对,主君,主君你知道吗,这一趟我真的没白跑,你没见到宫主那个样子啊,虽说她戴着面具,但是我敢保证,她在笑,绝对在笑,真是太难得了,她竟然会笑。你别看她今日完全放下了架子想要和大家一起喝酒,但是席上依旧没有人敢放松,这个喜筵啊,还真是不够热闹的。”
素浅含着笑望着那个翘着腿,一脸得意的男孩子,灰日的性子与他之前的小厮都不同,他有着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快活,即使是一身的黑衣也掩盖不了他四射的活力。不过,他不应该只是小厮,他根本没有半点小厮该有的礼仪规范,但素浅觉得这样就很好。
灰日没坐一会儿,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嗖的一声站起身,肯定地说道:“宫主回来了,她脚步微微有点乱,看来是没少喝酒。我先撤了。”说完给素浅投了个暧昧的眼神便溜了。
过了好一会儿,素浅才听到再次开门的声音,想来灰日的耳力还真是好。
万俟寒今日喝的的确有些多,她平日里几乎是滴酒不沾的,醉酒误事,她深知这一点。不过今日既然是她大喜的日子,她就放松了警惕。
看着房间里的灯亮着,那柔柔的光甚是温暖,万俟寒突然感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有一个人在灯光中等她,单是想想她都觉得心窝发暖。
万俟寒推门进屋,便见到烛光下静静坐在床边的素浅,柔和的烛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本就柔和的面庞更加的温润。万俟寒觉得有一股麻麻的感觉从心底生出来,有些痒,却很舒服。
素浅见到万俟寒进屋,立即站起身,下了床,跪了下来,恭顺道:“妻主大人安好。”他早就被教导了面对妻主的一切礼仪,作为男子,妻主就是他的天。
正当素浅低低地垂着头,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扶着他的手臂轻轻的将他带起。
“夫君快起,今后你就叫我阿寒,我就叫你浅儿好不好。”
素浅一直低垂着头,他知道,女人是不喜欢男人直视她们的眼睛,况且他的身高也不低,更会让妻主厌恶。素浅垂着头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万俟寒眼中的温柔。
素浅心想,这位妻主想来是喜欢玩些别样的游戏,更或许是想早日厌恶他,顺带着可以侮辱他的家族,不怪素浅多想,这个有着如此名声的女人,真的让人不知道她都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奴家不敢,请妻主允许奴家唤妻主。”素浅的声音柔柔的,但丝毫不减其中的坚定。
“就依浅儿的,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相信我会让你慢慢的改变的。
万俟寒拉着素浅的手,忽略了素浅稍稍的抗拒,拉着他走到了床边让他坐下,顺势的,万俟寒也坐了下来子,温声说道:“浅儿,你抬头看着我。”
素浅听话的抬起头来,只是看了一眼万俟寒的眼睛,便别过头去……万俟寒眼中的东西他有些看不懂。
“浅儿,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妻夫了,我会好好待你,你要相信我好吗?我想让你亲手摘下我的面具,我从未在任何人的面前摘下面具,除了你。”
万俟寒的语气十分的恳切,素浅猛的抬头,想从万俟寒的眼神中找出那么一些戏谑,但是没有,那眼神中是满满的诚恳。
“奴家遵命。”素浅低低的应了一声,伸手慢慢的摘下了万俟寒的面具,顿时他呆愣了。面前的这张脸让他一时的回不过神来,这是怎样的一张绝魅的脸,整齐修长的眉,水波流转的明眸,挺直小巧的鼻子,红润欲滴的唇,这女人的面容比男人还要美上几分,若是说素浅长相秀丽,那这张脸便是极端的祸水。
发现素浅许久没有说话,万俟寒有些慌了:“浅儿,我知道我长得太不女人了,但是你不要嫌弃我,我武功还是很好的。”
看着万俟寒微微泛红的脸颊,素浅心下不住的好笑,她的武功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又怎会不知,这人不仅不对自己的美貌自豪,反而是这般的慌张。
“妻主长得很美。”素浅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但是这在万俟寒的耳中便是全天下最好的赞美了,儿时那些嘲笑的话语还令她反感,也让她不愿露出自己的相貌,而此时,素浅的一句话却打开了她多年的心结。
“浅儿,谢谢你。你知道吗,我从很小的时候便喜欢你了,我本来以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忘,可是不是这样的,我越来越喜欢你,所以今日才草草的与你成婚了。浅儿,你不会怨我吧……”
素浅已经将目光从万俟寒的面上移开,看向了别处,虽然他并不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见过万俟寒,但是既然她说喜欢他,想来不会太重的折磨他,也算作是一件好事,他又哪敢抱怨,“奴家不怨。”
万俟寒顿时笑颜如花,“我就知道浅儿最好了。”
万俟寒看着素浅淡漠的神情,微微叹了口气:“浅儿,我知道你现在并不认识我,我会等你慢慢的熟悉,在那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的,你且安心的住着,你是我的正君,也就是这个焰霞宫的主人,不会有人敢为难你的。”说着说着,突然一拍脑门,“你看我,忘了让你吃些东西了,桌子上的点心你都没吃是不是?”
素浅被万俟寒拉到了桌子前,他不再拒绝,也确实是饿了,便开口吃起了桌上的点心。
万俟寒方才的那些话他听了进去,但是他不知道她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从来不曾奢望过自由。
这晚,万俟寒只是和衣睡下,两个人也是各自有自己的被子,没有过多身体的接触。素浅听着身边的人呼吸渐渐的悠长,想必是睡下了。他对自己眼前的境地有些不解,为何事情发展的方向越来越偏离了他最初的设想,转头看看身边的人,他有些茫然了,身为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来说,她不是应该时刻做好警惕吗,怎么会这般的毫无防备的睡在他的身边,此时他若是想杀她真的是不费吹灰之力。
想着想着,素浅也渐渐的睡着了。这时身旁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悄悄地起身,借着月光用目光不断的描摹着床上熟睡男子的面庞,又伸手掖好那微微翘起的被角,眼中是无尽的温柔。
她喜欢他,她可以宠爱他,但是并不代表多年来的习惯可以轻易的改变,身旁只要有一个旁人的气息她便无法睡着,神经一直都会是绷紧的,这也是为何她居住的院子没有任何的佣人。
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适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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