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大国如烹小鲜》会飞翔的兔子

5、第 5 章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故宫，绰勒果罗科还是很好奇的四下打量了一下，与现代熙熙攘攘的人群相比，现在的宫殿群中没什么人，一对对的侍卫笔直的守在道旁，两两相跟的宫女太监也有，只是踩着急匆匆的脚步，看着很忙的样子。前殿还能看见一些外臣，走到乾坤宫左厢房便见不到了，“钮钴禄少爷，皇上就在里边，请。”
　　“谢过梁谙达。” 绰勒果罗科拿出一枚玉佩送到梁九功手中，只见手腕一缩玉佩便不见踪影。
　　“好本事。”绰勒果罗科心里想到。到了门口绰勒果罗科整整衣衫稳步迈入门榄，“草民绰勒果罗科参见皇上，给皇上请安。”利落的打了个千儿，绰勒果罗科没有任何不适，“看这成功的封建教育”，现代人灵魂的绰勒果罗科莫名想到。
　　“起来吧！过来，让朕看看钮钴禄家胆大包天的二少爷是什么样。”康熙停下笔，拿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有些玩味的看着绰勒果罗科，“草民不敢。” 绰勒果罗科心里一下子紧了起来。想到走之前阿玛的嘱咐：“皇上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你还小，即使说错了，皇上也不会怪罪你”，“别紧张，有什么事旁边的人会提醒你” ……“阿玛，这时候我该怎么说？” 绰勒果罗科纠结的想。
　　“呵呵，朕只是想叫你来聊聊，读过什么书？”康熙爽朗的笑声缓解了绰勒果罗科的紧张，“回皇上，草民已读完……”不知不觉中，绰勒果罗科有些放松下来，“皇上也是人，没什么可怕的。” 绰勒果罗科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再看看面前的中年大叔，绰勒果罗科也有些聊开了。
　　天文地理，历史人文，什么都能聊，什么都会，没过多久绰勒果罗科对康熙这个千古一帝可真是一百二十个崇拜。要知道自从来到康熙朝，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人侃过了。
　　看着两眼放光的绰勒果罗科，康熙心里好笑不已。梁九功在身边想，这钮钴禄氏二少爷怎么像是憋了很久没人说话似的，不过倒是很久没见主子这么放松的和人聊过了。
　　屋里渐渐暗下来，梁九功见御膳房的人已经在门外了，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康熙和绰勒果罗科，“皇上，到晚膳的点儿了。”梁九功提醒道。“是吗，时间过得可真快，呵呵，绰勒果罗科，好好读书，等你十六了，朕就给你一个实现你愿望的平台，要是做得不好，朕可是要罚的。” 绰勒果罗科闻言大喜，“谢皇上，微臣绝不让您失望。”
　　“哎，你可真是……”听到绰勒果罗科的自称，康熙笑着摆摆手道：“跪安吧！记着虽然咱们满人是从汉人手里夺得江山，但汉人的很多东西还是很好的，多读些书，你的学问还不扎实。”
　　绰勒果罗科感激的退下。走到乾清宫外的大路上，就看到路边等着的三个人。
　　“绰勒果罗科，你进宫怎么也不和爷说一声。”大大咧咧的老十大步走过来，胳膊一搂绰勒果罗科的脖子，有些肥胖的身体便压下来。
　　“老十，怎么说话的，绰勒果罗科进宫是觐见皇阿玛的，还不闭嘴。”九阿哥摇着一把扇子走过来，“听说你被阿灵阿关在府里有一年了，许久没见，个子长了不少啊。”继承宜妃和康熙面貌中最好部分的九阿哥看了看绰勒果罗科和老十的身高笑道。
　　“爷今年才十三，早晚超过他。”十阿哥胤俄放开绰勒果罗科的脖子，站在旁边自傲的仰起头。
　　“老九老十，下次出宫咱几个再聊，宫门快下钥了，让绰勒果罗科先回府吧。”温和的笑站在一边的八贝勒打断三人的交谈，“那你快回去吧，下次爷去舅舅那儿找你。”老十笑道。
　　“行，那我就先回了，告辞。”辞别几人，绰勒果罗科急忙朝宫门处走去。回到府里和阿灵阿交代了一下，绰勒果罗科便回到自己的院里。
　　乾清宫里，康熙拿着当年的调查折子，又看了一遍，对梁九功笑着说：“还真是个孩子！不知道就阿灵阿那个老古板怎么就养出这么个什么都学的儿子。”
　　“奴才听说钮钴禄二少爷从小是和府里的老太太住一块儿的，遏必隆大人去后，很小就随着老太太大江南北地跑，见多识广的。”梁九功在旁边提道。
　　“这孩子聪明不失良善，心胸大度，眼光精准，但做事尚缺谨慎，多锻炼他几年，是个能臣的好苗子。”
　　梁九功心里一惊，顿时把绰勒果罗科的地位又提了几个档次，能得皇上夸奖，又简在帝心的人怎么也不会差。“以后见了这位爷，要态度好些了。”梁九功心想。
　　正院里，张行简正和阿灵阿讨论着今天发生的事。“伯言，你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十六岁就进朝堂历练，谁家的孩子不是成年后先给个虚职再说，老二都快十四了，这岂不是两年后就要进六部了吗？就他那直脑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阿灵阿急的在书房来回走，“大人，稍安勿躁，听二少爷的说法，今儿个皇上应该是满意的，要是皇上真想把二少爷带出来，这对钮钴禄府也是好事，总比彻底打压下去强吧。”
　　“他还是个孩子……”阿灵阿叹道。
　　“老爷，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好，这时候不让二少爷成熟起来，将来……的时候，二少爷就不会长大了吗？况且，最近两年来，钮钴禄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不断被其他家族打压，当年在海关上二少爷的那些动作就已经伤了一些家族的利益，没人会把二少爷的那些事当做是他自己的想法，钮钴禄氏是和他绑在一辆车上的，现在就是要强硬到底的时候了，拼一把还有活路，不拼就真的……”张行简有些急了，慌忙劝道。
　　书房里陷入宁静，“伯言，从明天起你就住在府里吧，在绰勒果罗科进朝堂之前好好教教他。”
　　正院的灯光一夜没灭，新竹院的也一样，回到书房绰勒果罗科一想到皇上的那些话，就在想自己的愿望——把自己所学在大清一一实现，改变将来悲惨的历史。要做到这些就需要帮手，最基础的就是要改变人们“重文轻理”的观念。想着，绰勒果罗科拿出笔来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
　　正院里新住了一位师爷，这是都统府的新消息。
　　“听说这位师爷是老太爷身边的人，被老爷请进府里教二少爷学问的。”“听说师爷是顺治年间的状元。”“二少爷很尊敬这位师爷”源源不断的消息传进富察氏的院子里，富察氏欣喜地听着，“这就好，这就好，总算有人能管住这个小祖宗了。”
　　“叫管家来一下，问问先生的秋衣准备了没，记得每月把府里的好茶多送一些到正院，给先生配的小厮和大丫鬟带来给我看看。”富察氏连声吩咐道。
　　“福晋放心，管家马上就来。福晋先歇会吧，忙了一上午了。”陈嬷嬷伺候富察氏坐下，便和清菊一起去吩咐下人。
　　且说正院，绰勒果罗科行完拜师礼后，张行简教他的第一个道理便是君子慎独。“二少爷聪慧，识事多，但性情浮躁，在无人处还需保持自律的心态，是你要学会做事的开始。子曰：‘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只有自律，下属才会信任上官。”
　　上完上午的课，绰勒果罗科便拿出计划书继续修改，“第一个三年计划”纸上如是写着。
　　“这几天碧桃姐的心情好像不好，回到屋里总在想着什么，谁和她说话也不理。”花园假山后，两个小丫鬟正议论着。
　　“听碧溪姐姐说好像是看到少爷和碧桃姐说了些什么，碧桃姐回到屋里就哭了。”
　　绰勒果罗科听着这些议论心情有些不悦，摇摇头快步离开。长贵儿看了看这两个小丫鬟，又不发一言的跟上。
　　回到院里，看到碧溪端着点心进来，绰勒果罗科走到书桌后翻书提笔，头都不抬地说：“今后屋子里的事你就别管了，额娘刚送来几个小丫鬟，你去教教她们规矩。”
　　“少爷！”碧溪大惊。长贵儿拦住碧溪想往绰勒果罗科身前跪的身子，笑道：“碧溪姐姐还是先出去吧，少爷还要读书呢。”
　　看到长贵冰冷的眼，碧溪低下头，默默地走出去。
　　长贵儿想到几天前碧桃突然出现在卧室，说要伺候少爷，却让少爷送出的情景，就忍不住对碧溪的厌恶。碧桃是夫人送来的，你碧溪算什么。少爷洁身自好是好事，没见其他府里，主子夫人娶进来后有几个通房丫鬟有好下场的，想上位想疯了。
　　绰勒果罗科却想着前天对富察氏说的话，“额娘，女子嫁人大不易，你尚且还为大姐姐找一个没通房丫头的夫婿，儿子也想在妻子嫁进府后，让她没有烦忧的人，烦忧的事。”想到阿玛府里这几个姨娘让额娘心烦难过，甚至有时阿玛还要去处理姨娘的亲戚造成的麻烦，只是因为阿玛要考虑府里庶子庶女的处境，绰勒果罗科就对三妻四妾的生活没有丝毫向往。作为一个工科男还是安稳的日子更适合自己，绰勒果罗科想着。
　　很快，都统府的大小姐和马佳少爷举行婚礼的日子到了，一整天的吹吹打打，锣鼓喧天，新嫁娘的嫁妆震惊了整个马佳府。晚上，绰勒果罗科不停地招待着宾朋，尚小的年纪便得到皇上的召见的消息使绰勒果罗科成为京城新贵，许多家有适龄女儿的当家夫人纷纷到场，和富察氏在内院聊天。伊尔根觉罗氏的当家夫人也承诺，待家中七月除孝后便把阿尔松阿和伊尔根觉罗大小姐茉雅奇的婚事办了。富察氏听后很开心。
　　“少爷，这两个月几个阿哥纷纷建府，这是送来的拜帖。”
　　“行了，知道了，到时候回去的。长贵儿，你去金玉满堂找成子，让他带进来些好的拜礼，爷挑挑，到时候送过去。”绰勒果罗科说道。“风雨欲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