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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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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中国人哪个不渴望树碑立传?当然,也有很我人天生就是顺其自然的活着,活像一棵藤,竿子是什么形状它就爬成什么形状,不思考,只是接受,面对现实,如果他并不因此而苦恼也倒是好事,相比之下,所谓的哲学家反倒是咎由自取,特别是女人,天生就是一个模型地复制,这样一想,人到底活着是为什么?
他看着她,我发现你很企望自己浮出水面。
不,有时我到认为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者脱凡了俗。可仔细一想,又发现不对头,我的这种平凡世界是理想中的,像陶渊明的田园生活,可现实生活是这样吗?即使你做了农民,可在中国还不是原始的生产,这也无所谓了,可是你又面对复杂的社会关系,一亩三分地上除了纯粹的血缘关系外,还有是非,还有利害,还有最原始的反抗和无奈。但是,可歌可泣的是,当代中国,只有农民最充实,从不空虚,也不会说无聊;他们只会说,有吃有喝你还空什么,怎么又虚了?面对这样的责问,我们只有羞愧,可是羞愧之后,还是老样子,仿佛思考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尽芩伎嫉奈侍馐侵馗吹模擅恳淮巫苡行碌拇鸢父剐聪氯ィ獠恢朗欠锤椿故侨淙淝靶小
其实困扰人的问题往往是很单调的,是人把它复杂化了,扩展开了,像个圆,半径越大,接触的范围更广了,我现在想起一句话: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很多哲学家,思想家并不是开朗的,而是忧郁的,他在传教给人很多道理的同时,自己却深常受其害,为什么呢?因为道理往往是简朴的,纯粹的,甚至是透明的,而思想者在思考的同时加入了过多的假想和条件,于是他由于想的过多而成为思想家也由此而疲惫。
有道理。道理总是说起来简单执行起来困难,因为我们是人,加入了自己的感受,并且很少顾及他人的感受。当你在等车的时候,你认为旁边看报纸的人冷漠呆板,你发觉摆水果的男人好没骨气,你觉得大街上珠光宝气招摇过市的女人真是俗,这全是你的想法。上了车,你看到司机无动于衷,你听到邻座的心跳声撞击恶浊的空气,这时,你不会想他们也是人,你忘了他们也是人,忘了自己是他们的同类。你总认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人,只有你才是最不甘寂寞的,实际呢,三言两语之后你发现对方是一颗鲜跳的灵魂。
我也有同感。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也算是个人物,可是,放暑假去找短工做,才发现其实自己现在一无是处。酒店,饭馆不要男生,更不要大学的男生,至于原因,不说明也让人明了。做家教呢,做父母的又是挑性别,教女孩子的不要男生,怕呀,怕什么?哼,这年头,每走一步都得算计着假设和后果。
她的嘴角里泛起一片波澜,这像是个故事了,那有没有去过人才市场?
有过这念头,一闪而过,我还不想过早步入这个东西,我走一步是一步,不相情报检索破现有生活的轨道;再者,去了也是过道场。找工作要深入基层,要下去,在空荡的场子里转悠,总是抓不着实在的东西;还有,我们理工科不像你们文史的,要门当户对,你们可以移花接木。
是呀,我有个历史老师学考古的,最后教了书,根本就没摸过锄头啊凿子呀之类的考古工具,当然也没鉴别过什么古董。前一阵子,听说停薪留职去重庆了,做当铺的伙计,也算是派上用场了。她吸了一口气,呀,这空气真凉,凉到我嗓子里去了。
他对着她是一片浅笑,你们文科的人就是这样,连平常说话也用得上词儿。
别忘了,人的语言就是散文。真的,有时候听别人说话,就是没牙的老太太,抽旱烟的老爷子不紧不慢吐出来的话也有嚼头。有时候,我就想,把我生命中的中年那部分折成童年和老年那该多好,就不会有太多怨言,也不会发牢****,真是“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理想主义者,也是逃避主义者,你们文人最适宜桃园生活了,不过,似乎,这自然经济一向是男耕女织,重男轻女的,那时女性大概就没你这么豁达和自由了。
是呀,可我又不明白,这文明社会怎么随着它的发达却增长率了人们的烦恼,这不背离了它的目的了吗?
我们计算机教授说,科技的发展延伸和扩张了人的体力和脑力,而人的自然性的东西逐渐呆滞,这说明我们在逐渐消磨自然性,而社会性增强了。虽然人本质上是社会上的人,可是人在生死关头体现的却是自然****,自然性往往能使人平和,纯朴,这样东西没了,人就浮起来了。
嗯,人性是这样的,与自然和谐相处,大概就不至于如此吧。难怪官场失意的李白游玩于山水之间,乐不思妻呢——李白虽天性潇洒倜傥,却似乎没怎么写过什么情诗呢。
爱情是个奢侈品,在“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胸怀中,在怡然自得的悠闲中,爱情是清幽飘逸的一丝荷香,是风拂过湖面的涟漪,是喝着绿茶的两位白发老人对着近桌两情相悦的青年男女的一丝会意的微笑。而在物欲横流的繁华都市中,它是泛着柔和霓虹灯光的路灯,是互联网上的阿狗阿猫,呵。
那你呢?你不是有个女朋友吗?怎么,以步趋步,还是跟着潮流走,学时尚?
时尚的东西应该是为有闲有钱人开支时间发明的,尽管可能它是穷苦人首创的,我们是吗?
以前啊,历史老师对我们说,看一个人是什么阶层,不是看他的标榜,是看他的思想,可是,这句话在这年头,得改了,得看那个人的衣着打扮啊。
是啊,哲理也得跟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做出修改。我想我是个唯物主义者,可能这一出口就让觉着好笑,可我是。但是我不是无产阶级,够不上那个觉悟;说是资产阶级,我又没钱又从没想着去从人身上挤兑钱;说是小资吧,又不时尚,也跟不上档次;说是农民,又没他们那个平静详和,尽管他们也有得失,但那种得失最终的结果都是合乎情理的,因而是令人顺畅的,不堵。你说,我是什么人?
嗬,是思想家了。你不但能从一个话题平滑地过渡到另一个话题,而且还总能让人摆脱对话题的主动权。
是吧?可能是人的那种表现****吧。就像是落水的人想抓住一根稻草。
落水的人是为得到呼吸,你却是为了排出积郁。
对,所以我也找了女朋友,严格地讲,是女的朋友,我想这也是很多同学交异性朋友的原因。如果是探讨人生和科学,无论如何同性朋友总比异性朋友便宜一些。我想不出爱情会是种碰撞的火花,让人想起炼钢,莫非两个人就是个炼钢厂,那友情却是一道清流,不急不缓地流,什么意思?
我也不懂得爱情。不理解梁山泊和祝英台,舭檎嬗懈芯酰撬鞘切挠辛橄耍锏搅苏饩辰纾呛伪赜只峥蘅尢涮淠兀课胖丈硐喟椋道此等ナ腔橐隽恕D俏裁床豢偶降刂北贾魈饽兀
那不符合中国人的传统的储蓄性。
如今呢,像雾像雨又像风,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咖啡屋里就注定了结果,所以,今天的言情小说家也是头痛,读者像猫一样地嗅味,可是呢,大家都怪别人,读者说作者俗套,作者说读者没水平,好呀,那就弄出个“梦红楼”来,既堵住一些人的嘴,又再提炼出一批红学家,可是,行吗?大家都像一片浮萍,漂着呢,沉不下去。那样的长篇鸿作只能等曹老先生投胎转世了。
你很痛心?
有思想的人,喜欢读书的人谁不是?我以前以为一部《红楼梦》和鲁迅胎死腹中的“铁流”够人享用一辈子了。现在看来,不行,看不进去,总得有一种作家去时刻刺探人性,鞭策人生。
你好像很低调,有些被动?
我本性不是,但理想眼看一天天变成梦想,被蒸发了,我就怀疑,忍不住想问:人都说自己被压制,到底是谁在压谁呢?人都说社会怎么样怎么样,可到底社会又是一个又一个的人组成的,这不是很怪吗?
可不是有许多人仍然超然出世吗?比如陶渊明。
是,这就是人生的境界和层次吧。虽然他们是把个人的得失溶入自然和民族大义中,但是,仍然是有股忿愤抑郁。要说修行,怕最酷的是佛家,简直是入定了。可惜,这个哪里是我们这些小字辈可以学到的呢?有几个能够大彻大悟。再者,即使去做尼姑,也怕没庙呀,寥寥的几个破庙又掺杂着商业气息和炒作,已经不是净地了,只有立地在成佛,追求内心的平和了。
我可没想去做和尚呢!
哼,男人不管怎么样,是天生做柱子的,从心理上产生的男尊女卑,就极少去想到要逃离尘世;再者,就是结了婚又离婚,占光的总是男人。
打住,什么年代了,还这论调,不说你是女权吧,也不至于自卑吧?
我辩证得很,一方面既独立,另一方面又承认不容忽视的现实问题,我不是女权主义者,但我自立自主自强,甚至也想过独身。可是呢,事实上女性比男性在生存和发展上相对艰难,不容否认,一部分就是性别的因素。
你倒是挺通达,像个无……
无性人?她笑起来,性别只是一种符号,可惜,我只有一个志愿,否则,我真希望做个中性的:男人难,女人苦。
男人的男和女人的女加起来刚好十笔,不多不少,应该说这不仅仅是种巧合吧。一个人虽然两袖清风,总是空荡的,一个人那不叫家,叫窝。我们的同学不少成双连对的,可那和家的感觉不同,恋爱是种纯主观的精神享受,而婚姻是社会和人生的体验;我们目前离它有些遥远,远到还没想过自己会成为长辈的那天,总在拖拉着捱日子。可是,那种很前卫的丁克家族又是另类情感,只是一部分人的境况,无论如何,中国人在内心中捍卫着本质的东西。
对,如果我爱上一个男人,但他不爱我,我不会让他勉强,更不会引诱他,威胁他,那样既不合道德也没情趣。如果找不到一个我爱的人,的工一个爱我的也不错,如果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难找,那就找一个我不恶心的人。就那样的结了婚,我不爱他,却也不会背叛他,因为情感不是唯一的东西,在人生中有三分之一的份量就够了。我不背叛他,但我也不就此认为那是一种忠贞。忠贞是一种道德和信念。结婚前,我会对他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想过这种虽然合法却不合人性的生活,请你告诉我。如果你有一天你喜欢上了一个人,也请你第一个对我说。如果我们一旦离了婚,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将是我的,我要把他(她)培养成一个“人”,我不让他叫我母亲,母亲是个沉重的字眼,逼得懂事的孩子喘不过气来,逼得孩子对家庭充满压抑感。我要叫他喊我“老朋友”“伙计”。我首先培养他的品德,成绩好坏在其次。他长大了走上了自立,我就完成了对孩子的大部分教育,接着去处理自己的后事了。你呢,你怕结婚?
应该说是种潜意识的恐慌,又有“匈奴不灭,何以家为”的想法在作怪。不过,咱也是个凡人,跟着人走吧,咱又不是比尔盖茨,怕结婚的时间耽误了挣钱,又不是明星,要以寡居来吸引某些人的幻想。总之,既不能让人感到这个男人难嫁,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你倒挺能装的,憋在肚子里也不怕这些东西发霉了?
哪儿能呢?中国的言论自由都写入了宪法,不发表意见,不吐露心声,都对不起党流血换来的这些权利。我们男生和你们小女生不一样吧,男生,只在有两瓶啤酒,头一扬,咕咚咕咚,从啤酒的滋味能谈到英国皇妃,从桌子上的瓜子壳能扯到人造卫星,从香烟的烟雾能绕到希特勒的法西斯统治。哪像你们女生,非知己不谈,没情调不谈,人多口杂不谈,整个一闷葫芦。
我承认,是女生小气,可又是性别上在管制着,像不能冲破自己的皮肤去沸腾血液。
你总是在为女人辩护!
女人怎么了,女人俗气,是你们男人眼馋给逼的;女人笨,是你们男人乐意的缺点;女人唠叨,是你们男人不长心。没女人,男人的日子怎么过得会像那么一回事?
他这次可是盯着她笑起来了,你急什么呀,你不是个中性人吗?
她也笑,我想和你作兄弟。
我打心眼里希望你是哥们,可是不行,在观念是兄弟是手足,可现实中你是女人,我是男人。
没关系,有柏拉图的爱情观,就够受用了。我不信爱情,能天长地久地是山,再者,我可没看上你。
这样最好。
你不是也找了个女的朋友吗?我既然找不到男朋友,借你这个男的朋友过来做个替代也不算是大逆不道吧?
呵,原来我只是个挡箭牌了,不过,你的坦荡也真是难能可贵了。
她望着天,逐渐暗下来了的细长的树枝立在空中,很是苗条,拜拜了你呐!说着,她已踏上大道,小子,下次考试得61分!
你往东南走吗?
是呀,西北有高楼,飞不过去。
代我向思明问好,告诉他,我相亲的全过程。
会的,一定,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朋友和媒人啊。
是啊,相亲会有一种严肃性和责任感。这么重大的事件,怎么着也该记在心里面啊。那我们就此别过了,再见!
不要说再见,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做朋友总可以吧。
朋友啊,以后再说吧。
那以后再说吧。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