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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庆幸我记录这些梦的时候,抱着一种文艺的心态把它们写在了纸上,“沙沙、沙沙。”笔尖摩挲纸面,冬天的橡皮又硬又冰,那些留下黑乎乎痕迹的就是再三删改过的地方,被用一条横线划掉的句子其实也是给人看的,在边缘,我很容易擦破纸张——它们永久定型了,歪歪扭扭地像被寒风吹乱回不去的一撇胡子,还有一些错字,一些写反了的词,一些和上面一段儿不一样的字体——看到这些我就能知道——因为现在我对那些梦没有一点儿记忆啦!
——我就能稍微推测,我是在什么情况下记录这些梦的。
这家伙在写什么鸟东西。先生,你是不是在这样想呢?那么让我们开始说吧,哦等等,万分抱歉。你大概还得听我扯一会儿。
如果你闲的无聊,正找东西打发时间,那你就看下去吧。如果你妈正在声嘶力竭地喊你的名字:“吃饭啦——吃——饭啦——!!”那就赶快关了这个页面,做个好宝宝上饭桌儿去。
但我其实也不知道你听了话没有——啊,抱歉,又扯远了。
你高中时代的借书卡是什么颜色的?它背面是不是写着恶心的条例诸如学生借书时间为十四天最多两本,教师却可以一次性借三十本保存三个月?第三条介绍的教师书吧,这是注意事项里边儿最长的一段儿,但是你读完它,发现没任何一个提到关于学生事情的字眼,这和学生有什么鸟关系啊?真操蛋。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啊——我受够铺垫了。让我们直接进入主题。
我在我高中学校的图书馆里借过这么一本儿书,名字叫《美国现代小说集》,里边有篇文章——我忘记是谁写的了,反正我最喜欢小库尔特冯内古特的《灵魂出窍》,这篇我看得几乎能背下来。其次是位小姐(是的是的我不记得她名字了)写的《悲伤咖啡馆之歌》。
哦,上帝,这是我第几回跑题了?和你或许会看的这篇玩意儿有关文章的是写出卖梦的人的故事,你能看出我对这篇文章不太感兴趣的——我连题目都不太记得。
我看懂那文章,就像你看不懂我正在写的是些什么鸟东西。不过幸好章前有专业人士的点评,大概说的是什么映射了美国底层社会贫穷人民的苦难啦,过不下去日子的人们只好卖梦去啦,当他们幡然醒悟“梦”是卖不得的而进行了似乎惨绝人寰的精神奋斗,要去赎回自己的梦的是时候却被买梦的人告知已经把他们的梦用光啦!
放心,我从来就是个不称职的剧透师。我是说——如果你打算去看看那篇文章,并且凭着这些颠三倒四的言语能准确找着的话,那里边儿的内容基本上不会和我的话带给你的臆想有半点儿关系的。
美国的买梦先生,一副阴沉生硬的嘴脸……好好好,事实上我不记得他什么面貌,不过就是给人这种可怖刻板的印象。但我的买梦先生可不是这样——让我欢呼一下,终于讲到正题上来啦!
叫我安娜吧,我花一秒钟时间想出了这个名字。“欢迎你,安娜。”我的卖梦先生说,他的脸被遮挡在一排捕梦网后面,他的手从一只只羽毛下面伸过来。
我没有见过他的真颜。但我的卖梦先生,他有一副亚洲人的面孔,或许是日本的或许是中国的,穿着松松垮垮的衣裳,主打色是褐色。他总像假寐一样眯着眼眸,目光深邃,不常露出笑容,有慵懒的气息却从不用手撑着脸颊。
我的买梦先生没有名字,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因此我叫他安娜。或者小安娜。用时零点五秒。
这是我当前想出来的全部信息。或许还有许多我已察觉而未意识到,在接下来的叙述里我们可能可以看到。
是的,我就是在吊你胃口。想嘲笑无能者的白日梦吗?来听安娜说说话吧。想听傻女孩儿的爱情故事吗?来听安娜说说话吧。想听看疯子滑稽的表演吗?来听安娜说说话吧!
来了解安娜吧。拿起刀子,推开门,来呀,我就躺在手术台上,我就坐在这儿,我在等你来解剖呢!
如果看完这一大段废话的时候你妈拿着菜刀站在房间门口迎接你到饭桌去了,就尽情地骂这个鸟作者吧,凑出了这么一坨又长又臭又意义不明的字儿来浪费别人的时间。
但是,如果你准备什么时候再来看的话,那就是你自己傻啦!那个新词儿叫什么来着?——口嫌体正直。就像我一直讲着铺垫这玩意儿又不能吃又不能上到底要来干什么呀,却还是啰哩八说了一大堆。我就是靠这个凑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