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圣贤女》铭扬

4、挑衅在先

　　“失踪？”圣贤蹙眉：“怎么会失踪？你家公子失踪前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迹象？”

　　店小二皱眉道：“没什么特别的啊，我家公子本是去临县看店面的，可走了一个多月，也不见回来，我请人多方打探，后来也报了官，但毫无音讯，那两个伙计知道老板失踪之后，合谋偷走了所有的钱，现在店里就只剩下我和杨伯了，我一个年轻人倒还好说，到哪都能混口饭吃，可杨伯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利索。走也不能走，可留，我们连房租都已经交不起了，那房东说要是再交不上房租不仅要我们马上搬出去，还要扣下我们这些家当……”店小二唉声叹气，眉头已皱成了川字。

　　圣贤道：“你们欠了多少房租？”

　　店小二愁眉苦脸道：“四个月的，每月四两，一共十六两呐。”

　　圣贤眼睛眨了眨道：“我有个提议，我给你三十两，足够你交上房租和置办食材，剩下的还可再请两个伙计，但你以后每月的盈利须得分我两成，你觉得可好？”

　　店小二简直喜出望外，满口答应，感激涕零。圣贤当下给了三十两，又与这店小二闲话几许，得知他名叫李旺，十九岁年纪之类。

　　圣贤吃完了面，临走不忘叮嘱道：“请伙计的时候记得眼睛擦亮点。”

　　李旺连连点头，“是是，掌柜的。”

　　“掌柜的？”圣贤觉得有趣。

　　“是您救了面馆，给了我和杨伯活路，您当然是掌柜的。”

　　圣贤笑笑：“就叫二掌柜吧。”说罢掀了袍子迈出门去。

　　……
　　夜。天香楼。

　　灯火如昼的大厅中灯光忽暗，人们还未在差异埋怨中回神，偌大的舞台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身材妖娆的舞者，鼓点瞬间响起。

　　圣贤蒙着红色流苏面纱，一双媚眼秋波流离，一抹红唇时隐时现，额上金红相间的琉璃华盛泛着阵阵眩晕的光晕，身外的红色宽袖罗裙轻掩双乳，一双雪白玉腿在流苏裙摆间春光乍泄，仿佛勾人心魄的一只狐妖，却让人甘愿步步走近惊险的诱惑。

　　鼓点越来越密集，圣贤旋转的也愈来愈快，仿佛就要在眨眼的瞬间化作一团红烟飘然而去，鼓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猛，骤停,在那声音最高点的时分，圣贤身上的面纱与外衫同时飞离，引得场下一片尖叫。

　　雪白的肩颈，雪白的双腿，漂亮的锁骨，诱人的乳/沟……一切的欲罢不能冲击着眼球，男人们咽着唾沫，眼珠子都似要瞪出来一般。

　　圣贤得意的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妈妈将此舞取名《赤目》，果然贴切。

　　一曲舞毕,台下欢呼声震耳欲聋。

　　徐妈妈扯着嗓子喊：“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今晚是我天香楼新秀圣贤姑娘首次登台，圣贤姑娘的样貌才艺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大家觉得好不好？”

　　下面的口哨声、调侃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徐妈妈趁热打铁：“圣贤姑娘决定从现在开始拍卖自己的初夜权，价高者得之！”

　　台下又是一片喧嚣，喊价声瞬间涌起，

　　“我出一百两”
　　“我出一百五”
　　“我出一百八”
　　“我出二百两”
　　……
　　喊得价越来越高，出价之人也越来越少，众人还在考虑值不值得的时候，一个声音蓦然响起。
　　“我出五百两……”

　　五百两？众人都朝那声音看去，坐于中央的男子一身上好冰蓝绸缎长袍，腰间系一根栗色连勾雷纹犀带，端着茶杯的左手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泛着莹润的光泽，他顺势放下茶杯，口中又清晰吐出二字：“黄金！”

　　五百两黄金？众人惊愕。

　　徐妈妈激动地全身颤抖：“拣着宝了，这下发财了、发财了……哎呀圣贤呐……”

　　圣贤一挥手，压下徐妈妈未完的话。她的眼神从那出价五百金的男子脸上一扫而过，却伸手指向角落里一花软缎锦衣的男子道:“就你吧。”

　　众人不约而同朝那男子看去,只见男子唇红齿白，身形挺秀，一对桃花眼迷离诱人，确是风流倜傥仪态潇洒。

　　徐妈妈一看那男子不免面露惊急之色，那正是御史中丞孙觉之子孙伯迁。

　　孙伯迁笑凝了圣贤一瞬，道：“在下好像并未出价。”

　　圣贤瞥他一眼，只道：“不愿意就算了，你再无机会。”

　　再看那黄金男，已然面露怒色，出了五百两黄金人家都没看上，倒看上一个未出价的，着实是在打他的脸一般,他刚要发作，却蓦然有个声音先了他一步。

　　“圣贤姑娘太目中无人了吧！”说话的女子螓首蛾眉，明眸皓齿，一袭淡紫色华衣翩然如蝶，一头乌缎青丝顺垂而下，真真是人间尤物，只是美则美矣，到底风月场里呆的久了，言谈举止间难掩风尘之气，此人正是花蝶。

　　花蝶走到孙伯迁身前站定道：“在座的诸位公子尽是有权有势的王孙贵胄，岂是能被你所挑剔的，王公子愿出五百两黄金已是给了你极大的颜面，你至出价最高者不理,偏要选个未喊价的,你是想当众羞辱王公子吗”

　　好一番挑拨的言论，众人不觉都住了声，仿佛一场香消玉殒的好戏马上就要上演。

　　徐妈妈吓得胆颤，急忙上去打圆场，奈何那王公子本就心内有怒，现在又被花蝶这样挑拨一番，已是怒不可抑。

　　化蝶突然出场发难，圣贤心中亦为惊讶，以圣贤的性子自是不将这些个达官显贵看在眼里，可此刻却是花蝶挑衅在先，她却不能遂了花蝶的愿。

　　余光掠过那王公子冷凝的双眼，圣贤娇怯怯道：“圣贤来到汴梁不过六日，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又怎敢自命清高，今日拒绝王公子好意，实在是情非得已。诸位有所不知，当初家中未落魄之时，圣贤曾随祖父习过几年相面之术，今日偶观王公子面相，一眼便知公子于我不宜接近……”

　　众人议论之声顿起，那王公子睨着圣贤，更是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