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圣贤女》铭扬

2、糊涂东西

　　怜儿别的话好似都没听清，她只听到了“二十两”，她居然只值二十两，妈的，估计活这么大也没受过这种屈辱。

　　怜儿斜她一眼：“他说卖就卖啊？你问过我了吗？”

　　徐妈妈阴冷一哼：“进了我天香楼可就由不得你了。”

　　怜儿亦冷笑道，“既然我进了你天香楼可就由不得你了。”

　　徐妈妈一愣，随即招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给我绑起来。”

　　护院们刚要发作，却突听一声音道：“妈妈手下留情……”一黄衫女子斜刺里跑过来：“妈妈，我这里有二十两银子，是我进天香楼这一年攒的，就当我帮她赎身了，您就放了这姑娘吧。”

　　怜儿看了看这黄衫女子，虽非闭月羞花，却也姿容清秀。

　　徐妈妈搪开她的钱袋子，不耐烦道：“春杏儿，你跟着捣什么乱，我好不容易得着个这么沉鱼落雁的大美人，别说二十两，二百两我也不能放……”

　　怜儿觉得这话倒还中听。

　　那春杏居然跪下道：“妈妈，这姑娘失了记忆，或许是好人家的女儿，妈妈就当做做善事吧。”

　　徐妈妈冷哼：“好人家的女儿？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能从悬崖上掉下来，保不齐是跟谁结了怨，被仇家推下来的，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没摔死是她命大，那害她的人要是知道她没死，说不定还要来寻仇呢，妈妈我肯收留她才是做善事。再说了，她现在记忆尽失，我就是放她走，她又能去哪，外面世道这么乱，再遇上个流氓地痞白白吃了亏，那才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这……”春杏儿抬脸看了看徐妈妈，又看了看怜儿，一时不知如何答了。

　　怜儿清浅一笑，还真叹服徐妈妈这口才。

　　怜儿上前扶起春杏，问徐妈妈道：“看你天香楼这规模，在汴梁城里也是数一数二了吧？”

　　徐妈妈眉毛一挑：“那是自然，这汴梁城里的王公权贵有几个没到过我天香楼，我这的姑娘用不了几年便能赚得个盆满钵溢，以你的资质，但凡肯用点心，别说是天香楼的头牌，即便是这汴梁城的花魁妈妈我也一定能让你坐上去。”

　　怜儿不接这茬，只莞尔道：“我那哥哥现在何处”

　　徐妈妈没料到她还在纠结那厮,不禁一愣，春杏趁机插嘴道:“他叫余盛时，许昌鄢陵县人，现住在汴梁城东郊大流村，除了你我……”

　　“春杏儿！”徐妈妈狠剜了春杏儿一眼，春杏儿现出惶恐之色，顿了一瞬却依然道：“除了你我，天香楼里还有三位姐妹都是被他卖进来的。”

　　原来是同命相怜，难怪她肯仗义相助,怜儿撇撇嘴道：“看来此人是断断留不得了，就劳烦妈妈派人把他抓回来吧。”

　　那徐妈妈不屑的瞥了怜儿一眼，就像没听见一样，径对身侧两个男人道：“把她带上去，找人给她梳妆打扮，晚上出来接客。”

　　两个男人过来要抓住怜儿,怜儿身形轻巧,力道却不弱,两个男人还未近身,已被她一个腾跃踢翻在地,待那徐妈妈反应过味来，五六个护院都被怜儿打倒，乱七八糟落了一地,怜儿速度极快，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把镰刀，一个旋身已转到徐妈妈跟前，将刀架到她颈上笑道：“妈妈现在可以去抓人了吗？”

　　“一群不中用的东西……”徐妈妈恨道：“原来是个有功夫的，老娘我混了半辈子，今日竟落在你一个小毛丫头手里，果然真人不可貌相，怪我大意，没在你饭菜里下药!”

　　怜儿依旧浅笑：“本事大小原不在性别与年纪……妈妈若想把事情闹大，我定不余遗力，这天香楼已先后有五人被那姓余的卖进来，我们若联名上告，妈妈就算有些后台怕也不好收场，况且即使妈妈能保自己，那姓余的必也逃不脱这贩卖良家妇女的罪名，他横竖都是不中用了的，妈妈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到时他若是一害怕，咬出是妈妈指使，那麻烦可就大了……”

　　怜儿一边说着一边将刀子往徐妈妈的脸上蹭了蹭，那刀子是用来砍柴的，刀刃锋利，又不太干净，徐妈妈本能的偏过头，冲那些护院吼道：“你们还不快去。”

　　两个男人刚打开门，徐妈妈又赶紧追了一句：“不许报官。”

　　怜儿收了刀，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折腾了这么半天有些渴了。

　　徐妈妈睨着她，“你打算怎么办？是要把他交到官府还是自行了解？”

　　怜儿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边说边悠悠然坐下，“他既这么喜欢贩卖妇女，我就也卖他一次好了。”

　　徐妈妈不以为然：“卖他？这世上买女人的地方我没少见，还没听过哪买男人的。”

　　怜儿抿了口茶：“那太尉府不是在招工吗？”她在来时的路上看到太尉府门前立着招工的条幅，那场景她总觉得似有印象却又想不起来。

　　果然，这句话一出，那徐妈妈的脸色变了变，只道：“是吗？太尉府招工能做什么？”

　　怜儿道：“不是说要炼制兵器吗？”

　　徐妈妈不再言语，只眼珠子还在骨碌碌转着，时而打量怜儿几眼。怜儿只装作没看见，心下却更加肯定她自己的直觉没错，太尉府招工的背后一定藏着大秘密。

　　……

　　余盛时很快被绑了来,嘴里堵着布。

　　徐妈妈一见他就忍不住骂起来：“你个糊涂东西，贩人贩红了眼儿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眼睛擦亮点，你如今越发不管不顾了，今儿是你自己惹上这难缠的主儿，妈妈我也保不了你了，王顺，你带个人把他给太尉府送去，就说是我徐妈妈送去的，从今以后任他生死由命，只换二十两银子便罢。”

　　王顺答应着要去，怜儿喊道：“慢着……二十两未免……”

　　徐妈妈扭头道：“怎么？嫌少？也是，这二十两还了我，你是一个子也落不下，那就三十两吧，剩下的十两归你，这可以了吧……”

　　怜儿摇头。

　　徐妈妈愕然，“还不行？那依着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