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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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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哗啦啦。
有铃铛的响声自甬道深处传来,刘季脚踩木屐,循着声音向里走去。落花从两边斜斜飘来,踩在脚下,有被木屐碾碎的声音,窸窸窣窣。
这是一条不知通往何方的甬道,在路两旁,刘季看到了许多的熟人:有他救过的,有他害过的,有他敬的、爱的,也有他仇的、恨的。
他们大多数早已不在人世,可现在却集中在了这,一言不发,只是眼如铜铃地瞪着他,好像在轻轻地回忆,自己与他的一些过往。
什么过往呢?太久远了,久远到他们自己都快要记不清了。
可无论是看到了他早逝的父亲,抛弃他的母亲,还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他都没有停下脚步。
他要找的人,在路的尽头。
——那是一位少年,或许在刘季的记忆里,他的年华、光彩都停驻在了少年时。
他喜着青衣,足踝上系着一颗铃铛。他的面上总是含着笑,他会远远地就瞧见刘季,在花下唤他“寄奴”,然后轻踏木屐,向刘季走来。
他每走一步,铃铛就会“哗啦啦”地响,伴随着柔和地风声传进刘季的耳朵,竟是格外的协调。须臾后他会扑进刘季的怀抱,用自己的额头使劲去顶刘季的下巴。
那时候,刘季会佯装愠怒道:“阿霖,切莫胡闹。”
然后那个名唤“阿霖”的少年就会抬起头,温柔地对他笑,说:“寄奴才不会生我的气。”刘季大笑。
世上,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自己呢?多年以后,刘季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