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二逼装文艺/Soulmate》板桥霜

3、chapter 3 奇妙的约会

　　家里莫名其妙多了个人，一般情况下屋主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吓得尖叫然后或捶打入侵者或惊慌失措的报警。
　　可那是一般情况下的普通人。俞韶华这非比寻常的二`逼诚然不会按照剧本走。
　　他将可以用来报警的手机捂在心口，直勾勾的盯着“牡丹花”发痴，眼神从开始的震惊转变为惊喜，又从惊喜转化为迷离，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
　　“牡丹花”拿着衬衫尴尬地靠在阳台铁栅栏上，做坏事被发现的感觉让他如芒刺在背，不知道是该抱头认错还是该脚底抹油落跑，只好僵硬的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气中凝固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氛。

　　“你、你好……”僵持太久，“牡丹花”憋不住先开口说话。他的嗓音温润，说话腔调也很温柔，俞韶华在晚秋料峭中竟感受到了春风般的温暖。
　　“你好，我亲爱的牡丹。”俞韶华绅士的回应道。当然，绅士两字只是在俞韶华看来。
　　而在“牡丹花”看来，此人多半有病：“呃……先生你好，我是最近搬来的住户，就住在你楼上……”用手指了指阳台上方。
　　俞韶华眨巴了两下眼睛，显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你是人？”
　　“牡丹花”：“……”
　　“要不然呢？”也学着俞韶华的模样眨巴了两下眼睛。
　　俞韶华顿时酥了半边骨头，又将电话举到耳边，略伤感道：“牡丹花他是个人……”
　　电话那头正准备挂断的文超：“……你看得见的不是人还是鬼不成？”
　　俞韶华：“你不懂，你不懂。”
　　文超：“……”
　　“牡丹花”蹙着眉头：“？”

　　“算了，不跟你说了。”俞韶华恹恹的挂断电话，换上另一幅正经脸表情，“新邻居你好，我叫俞韶华，俞伯牙的俞，韶华难留的韶华。”
　　“牡丹花”对他嫣然一笑：“呵呵俞先生你好……呵呵呵呵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拜拜！”
　　俞韶华接住他塞在怀里的衬衫，也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朝“牡丹花”挥挥手，然后他就看见身形单薄的“牡丹花”一脚踩在阳台的藤椅上，一脚踏上铁栏杆，再往上一跃，双手攀着楼上的阳台围栏，一个翻身，人就不见了。
　　俞韶华看直了眼，隐形眼镜险些被瞪出来。

　　哇！我亲爱的牡丹！身手可真好……

　　“可是我的衣服怎么会在他手里？”
　　慢半拍的俞韶华百思不得其解。算了，不管了，朕先去沐浴。

　　客厅的大摆钟当当敲了十声，文超催魂夺命的电话连打了二十几个，俞韶华还泡在浴缸里回想他家牡丹花那清奇的走路方式。长相出众，气质出众，就连身姿都那么出众，不凡！
　　忍不住为牡丹花的绰约风姿吟上一首诗：“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你轻轻的翻身，作别黑夜的云彩。衬衫上的牡丹，敌不过你的模样，阳台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牡丹，牡丹，你果然是一个旷世美人。

　　吟完诗，感叹够了牡丹花的一举一动，俞韶华这才慢条斯理地从浴缸里出来，对着浴室墙壁上的全身镜一边擦水一边风`骚地蹦了一支舞。
　　这是他的传统，用语言抒发情感时得配上一系列肢体动作。方才光顾着为牡丹花吟诗，都忘了设计动作。难怪说看到美人会走不动路了。

　　折腾了半天，俞韶华收拾好自己时已经是深更半夜、月上梢头。不过他不担心，反正文超会等他。
　　反复吟唱着改编版《再别康桥》，俞韶华抑扬顿挫的、有节奏的下楼，刚出楼道却看到文超把另一个人请进车里，绝尘而去。
　　俞韶华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没看花眼。简直难以相信，文超竟然没等他就跑了！霎时玻璃心碎了一地，恨不得把碎渣扫起来甩文超一脸，扎死他！

　　俞韶华越是在气头上反应越是快，立马拦了一辆出租车，扒着司机的座位靠背大吼：“快！快给我追前面开宝马的渣男！”
　　司机见他那瞋目切齿的样子还以为他被前面的宝马男骗财骗色，不由得义愤填膺，用力一踩油门，飞了出去。
　　文超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保持着平稳车速，没多久就被出租车追上了，两辆车并肩行驶。俞韶华看见他一手架在车窗上，偶尔偏头看后座的人。那人躲在墨色的车窗后，看不清面容，只能透过路灯的昏暗光线模糊的感觉那人应该穿着白衬衫。
　　呔！哪里来的冒牌货！

　　俞韶华一手拢在唇边，对着文超大声咳嗽：“咳！”
　　“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文超又一次偏过头看后座那人，完全不搭理俞韶华：“哪个肺结核出来兜风了？这深更半夜的，也不怕把肺咳大马路上。”

　　俞韶华伸出手想去拍打文超的车，无奈这出租车司机可能是属蛇的，把车开的九曲十八弯，每次差一点拍到又慢慢离远了一些。
　　“司机师傅你能不能把车开稳点儿？”
　　司机师傅无辜道：“小伙子，不是我不肯好好开，是旁边那车。你看你看，单手把着方向盘，还跟后面的人聊天，难怪开个车都弯弯扭扭的。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出事怎么办啊！”
　　“撞死他算了！”俞韶华气道。
　　说完又赶紧呸呸呸，喷了司机一后脑勺口水。

　　就在俞韶华快要放弃的时候，文超的短信来了：赶紧来，老地方。接着司机一个猛刹！俞韶华撞上前座，额头磕出一块特有层次感的淤青。青中发紫，紫中带黑。
　　“先生到了，一共25块。”
　　掏了一把钢镚儿给司机，俞韶华迈着杀气冲冲的步伐下车，环顾了街边的烧烤摊子一圈，目光锁定文超和白衬衫。
　　他搜肠刮肚起草了一大卡车话批斗文超，引经据典，字字如刀。刚奔过去准备泼洒口才，就看见文超和白衬衫在一家烧烤店外坐了下来，桌子对面还坐着一个肌肉虬结的络腮胡大汉。
　　俞韶华气势瞬间软了下来，转身想开溜，文超却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猛然回头喊他：“哎韶华！这么快就到了啊！”
　　“呵呵呵呵我腿长走得快。”俞韶华打了个哈哈，不自在地被文超扯着坐了下来。
　　等等？我干嘛不自在？俞韶华思考了三秒钟，可能是因为开车接送的事还在生文超的气，俞韶华觉得自己有点像来捉奸的，现在奸捉不到就心慌了。倒完全忘了自己其实是出来吃夜宵的。
　　文超没看出俞韶华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亲热的说：“来来来，给你介绍两个新朋友。林圆圆，我公司新来的同事；周豪，我的老同事。”对着俞韶华挤眉弄眼了一番，耳语道：“林圆圆我观察过一段时间，应该也是基佬。”
　　敢情是出来相亲的，俞韶华瞟了肌肉男一眼，头是挺圆的，膀子也挺圆。难怪叫圆圆……忒没内涵的名字了，略有些嫌弃，壮汉不是他的口味。
　　而周豪……俞韶华用余光睨了一下白衬衫，却又一次怔住了——
　　牡！丹！花！
　　牡丹花和他对视，也是一愣，继而弯起漂亮的双眼。

　　再次和牡丹花重逢，俞韶华乐得找不着北，饭桌上吃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如何被灌下去七八瓶啤酒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后散场，文超喝的醉醺醺，提议去开`房打麻将。拉着他们满大街找酒店，最后找了一家情趣酒店，开了两个大床房。
　　“打麻将不是一桌四个人吗？开两间房干嘛？”俞韶华不解的问文超，文超喝的烂醉如泥，倒在肌肉男怀里扭来扭去：“不！就要开两间房！就要开就要开！就要开！”
　　“好好好，两间两间。”俞韶华一掏口袋发现没带身份证，默默的看着牡丹花，牡丹花掏出身份证给他。
　　俞韶华偷看了一眼他的身份证，林圆圆。哦——原来牡丹花才是林圆圆！
　　圆圆，一听就是个美人，人如其名。
　　容辞闲雅，额秀颐丰。

　　肌肉男周豪开了另一间房：“真的去打麻将？”
　　俞韶华耸肩：“随便。”
　　醉得稀烂的文超：“打！麻！将！就打就打就打！”
　　众人：“……”
　　林圆圆一脸茫然的说：“太极我会打，麻将我不会。要不你们三个凑一桌？”
　　周豪：“三缺一怎么打？”
　　林圆圆：“玩抽乌龟啊！”
　　周豪：“……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俞韶华本着美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原则，附和林圆圆道：“就抽乌龟嘛！抽乌龟多好玩，赌博这种东西不利于身心健康！”

　　拿了房卡，把周豪和他怀里满嘴胡话的文超赶去房间里，替他们关上门。俞韶华转过身，对着林圆圆羞涩地扭了一下腰，羞涩地低头偷笑：“那我们接下来干嘛？玩抽乌龟？”
　　林圆圆歪着头盯着他看了半晌，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哎！”俞韶华羞涩的迎上去。

　　砰！
　　另一间房的门也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