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穹顶投下微黄的暖光，绿衣少女们跳跃着轻声唱。
头顶花环的姑娘跪坐在竖琴旁，伴着如流水叮当的乐响，莹莹光点在她的发丝间细细飞舞。
“我的老天----这可真是大手笔。
“至少是，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大阵仗的向导合唱团，看看莫妮卡，她跳得棒极了。”
“这又有什么用呢？”舞台效果的光让卡列的面容更加忧郁，“我像忠诚的牧羊犬一样守着一大群羊羔儿似的可爱姑娘，可姑娘们都不是我的。”
“哦得了吧，她们终究都会被饿狼叼走----”我摸摸被涂得鲜红的嘴唇，“魔王要上场了，同样也祝您顺利。”
“当然----当然，”打扮得完全像个高挑姑娘的卡列·所门懒塌塌地把胳膊从架子上拖下来，有力无气摆摆手，“祝你好运----”
当我大步走向台子正中央，张开双臂，举起黑色权杖，刻意制造的风使裙摆猎猎飞舞。
“流云象大地的枯叶一样被撕扯
脱离天空和海洋的纠缠的枝干。
成为雨和电的使者：它们飘落
在汹涌之气的蔚蓝的波面，
有如狂女的飘扬的头发在闪烁，
从天穹的最遥远而模糊的边沿
直抵九霄的中天，到处都在摇曳
黑色的雨，冰雹和火焰：哦，你听！
欲来雷雨的卷发，对濒死的一年
你们将唱出葬歌，而这密集的黑夜----”（注1）
“宝贝儿，不得不说，我从未发现，你的嗓音真是完美。她们的选择非常明智，再也找不出比你更狂妄的女王了。”卡列依旧倚在台下，摁摁鼻子说。
他身上的绿衣服把他映得绿莹莹一片。
会场边缘，很不起眼的地方，站了两个好像很不起眼的人
“那是谁。”
询问的人完全站在阴影里，专注地看着舞台，问道。
“三年级首席，前几天提前觉醒，向导学院很轰动，你不知道吗？”
“嗯。”
他发出了浅浅的鼻音，之后陷入沉默。
他的精神体蹲在脚边，不甘而暴躁地原地转几圈，又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趴下来，眯上了眼。
============================================================
“嘿！安吉拉，你看到昨天那个很腼腆的小可爱了吗？天啊，我简直迷死他了！”
“真的！我也是！”
“噢，他在哪个班，我会在下一次的实践教学看到他吗？安德鲁，安德鲁----
“把课表扔过来我看下----”
“真抱歉我的姑娘。”我耸耸肩，将课程安排递给她。“我们今年，全年的实践课都会同二年级一起。”
“怎么会这样，太可惜了！”
“可那真的是个漂亮小伙----”
“难道我们要把他留给二年级的那群金发碧眼儿（注2）？
姑娘们纷纷抱怨道。
“别这么沮丧，至少你们还有我----呃，以及安德鲁。”
卡列趴在姑娘们的椅子背上将头探过去。
“好吧甜心。”
恰西单手挑起卡列的下巴，“别奢望你不能做的，我相信，你总能等到娶你的那个人的到来。”
“咳咳，咳咳----
“先生们，女士们，回到你们的座位上去，保持安静。”
巴卡扎司将他夹在胳膊底下的书摆在桌子上，摊开其中一本。
“听到上课铃响了吗？我希望在一夜狂欢之后你们还能够像往常一样专注于学业。
“天啊别这样教授----那可是入学庆典，狂欢！”
有个姑娘不满地嘟囔。
“是的，当然，我知道。”巴卡扎司抬起头看看她，“还有个可爱男孩不是吗。”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现在，姑娘们，你们得小心了。”他点燃他的烟斗，单手擎着，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纸。“向导三年级新增课程安排，从现在，到六年级的网络虚拟模拟战----哦，你们将会同本届的一年级生一起。”他用那纸通知敲敲前胸，笑得高深莫测，“----当然，仅限于，精神防御。”
“可是教授----”
“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挑眉的动作在他圆胖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这得你自己寻找，我说的对吗。”
“好了，姑娘们，专心上课，现在我手里有你们的生杀大权，而你们需要一份好看的成绩单。”巴卡扎司再次清清喉咙，“你们会在众多的班级中找到他的，相信你们作为向导的直觉，唔，那可真是个幸运的男孩。”
============================================================
艾尼斯区的晚钟敲响，应该到安眠的时候了。
寝室的灯已经熄灭，卡列望着天花板出神了好一阵子，直到他手里的电子荧屏因为电量耗尽而陷入沉默。
“安德鲁？安德鲁----你还醒着吗。”
“噢，”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声音含混不清，“怎么了。”
“我----你今天看到那个男孩了吗。”
“哪个男孩。”
“恰西安吉拉她们今天说的那个。”
“怎么，他怎么了。”
“我觉得，或许你觉得有点，呃，今天，在话剧演唱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到了他看了我一眼，我觉得有点危险。”
“危险？”
我从床上坐起来，在腰后垫了个枕头，彻底清醒了。
“向导的直觉还是有一点参考价值的，那么他看上你了？他想上你？”
“这种时候就不要扯了好吗，”卡列半死不活地翻个白眼，“我的价值观拒绝这种设想，我直得像你一样。”
“那可说不准。”
我拍拍枕头，重新缩到被窝里。
“人的本能反应会想要拉拢对自己造成严重威胁的人来成为同一团体，说不定因为那是个极为强悍的哨兵，而你预感他会对你造成威胁----好了别担心，或许不是爱情，但这也同样意味着他是个危险人物。
“不要自作多情，不要距离太近，不要毫无防备----向导守则第二十七条，我给你的忠告，晚安，兄弟。”我闷闷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