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8、第 28 章 ...
-
“紫茵,绛芜跑哪里去了?”
“紫鸢,他还没回拉啊?”
“茗池,你看到绛芜没有?”
“茗竹,我该怎么办?绛芜不见了~”
“……”
“……”
自从那晚雪嬷嬷找了翦瞳之后,绛芜就从园子里消失了。连雪嬷嬷走的时候都没出现,园子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翦瞳想好的话放在肚子里憋了好几天,加上墨辰的离开,总之她很郁闷,天天跑到素庐里去捣乱,希望绛芜能生气的从天而降,罚她也好。
五天后绛芜终于出现了,还带来了很多人。走在最前面的那男子有着高贵的容颜,眉宇间透漏着不可侵犯的邪气和威严。古铜肤色,目若朗星,修眉入鬓,棱角分明,唇微薄略显刚毅。外挂雪白披风,内着暗金色蟒文长袍,高大而魁梧,身材匀称,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披风里裹着的美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柔若无骨的倚在男子怀里。一身粉绿色的开领长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精致的锁骨,凝脂的皮肤。原本清单的颜色却被他穿出一种风情。面庞有着女子的阴柔又不失男子的俊秀,眉眼盈盈,美目顾盼,嘴唇水润饱满,透着诱人的粉红。翦瞳猜到这肯定是安墨其,谁想他还是个短袖。
翦瞳认得安墨其身后是那个一面之缘的铁扇公子白桑。枣红色长袍,腰间一条金丝皮革细带束起,依旧是气宇轩昂,一身正气。身边的一位姑娘眉眼间与他有几分相似,想必是那白桑的妹妹,白芷。要说这女子的模样,那汐纤阁的菱歌还不足她一半美。双瞳剪水宛若轻扬,面如皎月,笑靥如花。云鬓缭绕,耀珠堆积。十指纤纤,宛如琼笋,柳腰楚楚,流丽飘香。荷衣欲动而闻麝兰之馥郁,莲步乍移而环佩叮咚。既带着十七八岁少女的娇羞,又有着一丝妖娆的风韵。
绛芜依旧清秀出尘,一袭白衫一尘不染,素衣乌发,仪静体闲,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美目玉泽,却清冷冰寒,下巴更加瘦削,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疲惫。让翦瞳觉得心痛,好像揽他入怀。
安墨其的另一边则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很是怪异。烟黄色的头发,连眉毛都像是被烟气熏过了似的,面无髭须,身材颀长,目光炯炯却透漏着阴险而凶狠。这位应该是安墨其的先生。这样说来白桑就是他的侍卫了。墨辰告诉他每个皇子身边不但有一位先生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
这一行人等除了那老头外,都是俊男美女,走在路上是何等的吸引眼球。园子里的小童走路的忘记走路,干活的忘记干活,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
翦瞳原想冲出去,但看到绛芜有客人,只好忍住了乖乖的退回房间。毯子还没坐热茗池就跑来通知翦瞳去大厅见客人。一想那几个人个个美的不似凡人,路上很是紧张。
他们都在大厅里落了座,安墨其已经解了披风,暗金色的长袍裹着修长匀称的身体,坐在上座和下面的人说笑着,手不安分的伸入美少年开敞的衣襟里,挑逗的他娇喘连连。下面的人却熟视无睹般继续着话题。
看到翦瞳走进来,大家不约而同的看过来,安墨其也放开了怀里满面娇羞的小人儿。安墨其要比墨辰大很多,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除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男人味。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安墨辰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失性感,展眉一笑风回雪转。
翦瞳暗想,可怜了一副好皮囊,却是个断袖。真是人无完人啊!嘴巴上却谦恭的打招呼,“大皇子好,皇子先生好,白桑公子好,白芷小姐好,小女翦瞳,”并一一作揖。
问候过的人都一一向翦瞳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翦瞳注意到从她进来到现在绛芜一直在躲避她的眼光,不是看向别人就是低着头。
“坐吧。”安墨其赐了座,说了几句客套话,无非是生活的好不好,有什么需要的之类。接着便无视了翦瞳的存在,七嘴八舌的讨论他们的话题。
翦瞳总结了一下不过就是一件事,索国料到今天会国力下降内忧外患,三年前就与宁落国许下一门亲事,将索国九公主京琪嫁与宁落三皇子。三年之期将至谁知宁落突然毁约,非要索国的四皇子墨玉入赘宁落。索国正值多事之秋,不想因此与宁落结下梁子,要其他皇子也便罢了。这四皇子墨玉与安墨其同为皇后所出,无论是皇后还是安墨其都舍不得他入赘。再者这九公主和那七皇子墨若同为凌贵妃所生,这次也想脱身。所以他们要想个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既不得罪宁落,又不牺牲墨玉。
议论了半天也说出眉目,只好作罢。又说到了绛芜的生日,翦瞳才明白今天大家齐聚一堂的原因是什么。安墨其急着回京都解决他亲弟弟的麻烦,而表弟弟的生日也不能不来。就顺路备了礼物从琥赶来看一下他即日启程赶回京都。
而白芷是特意从京都赶来为绛芜庆祝生日的。说到这个白芷,从翦瞳见她第一眼起,她就在一直的不停的看绛芜,向他展露倾国倾城的笑容。傻瓜都猜得出这女子的心思。令人欣慰的是绛芜好像并不喜欢她,眼神里看不出特殊的温情,一直都是或浅笑或无情。两人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一个尤物在身边换做别人早就吃干抹净了,哪能留得到今天?翦瞳的鉴定结果就是:绛芜不喜欢白芷,今天不喜欢明天也不会!
而此刻白芷心里头也再琢磨着翦瞳,皮肤有点黑也不细腻,鼻子不够秀挺,嘴唇不够红润,眉长而浓仔细看便发现未经修饰,倒是那双丹凤眼灵动明丽,顾盼神飞。但是整体看来她长相只是普通。举手投足之间见不得几分婉约与矜持。还不住的盯着芜哥哥看,难道她喜欢上了芜哥哥?真是不自量力呢~芜哥哥看都不看她一眼~
翦瞳转念又想到,既然绛芜不是和安墨其一起来的,也不是和白芷一起来的,那他去了哪里?还没想到答案就听得安墨其说,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白桑留下多住两天好好陪陪妹妹,也有些日子不见绛芜了,你们好好聚聚。我和迟先生现行一步回京都。”
就像上课的时候再走神都会听到老师说下课两个字,翦瞳已经呆的哈欠连连。一听说散会马上来了精神。
安墨其又道,“你们跟在后面,我和翦瞳小姐有些话说~”众人应了声。翦瞳忙跑到墨其身边,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等着墨其张口。
“在这住了有些日子了吧,看你身体已无大碍。过些日子和绛芜一起会京都吧,你也能到处走走~”墨其想到这女子出现的莫名其妙,关于她的过去是一丝一毫都查不到。
“大皇子,我想问几个问题。”翦瞳发现安墨其没有他想像那般高不可攀,便放松了警惕。
“你不用多礼,像他们一样喊我墨其就可以。你的问题是关于圣物的吧?”墨其扭头看着翦瞳,目光变得柔和,嘴角微揚,脸上的孤狠凌厉也隐匿起来,“民间的传说版本不同,但都认为圣物是一个被皇家藏匿起来的宝贝。得者得天下。而实际上,所谓的圣物是天坛上的五行八卦罗盘由安氏祖先观天象而建。这是个秘密希望你能保守住。除了你也只是当今圣上和我们这三个拥有天赐石的人知道。”
“我知道了死都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翦瞳认真的点点头,把手横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最近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这些秘密都可以掀起血雨腥风,要实在憋不住就找棵树挖个洞说完把洞堵上就成了。
“呵呵,要是真有人拿你的命要挟你,就告诉他好了~你要是死了这圣物也就变得没有意义了~”墨其看着翦瞳认真的样子不由的笑了,上下浓密的睫毛快要黏在一起了,笑容雍容尔雅,霸气里带着一丝妩媚。
“那开启的方法是什么?”指纹?头发?……翦瞳一直在想像开密码锁的场景,想了许多都没想明白,许多东西也是她不想去想。比如生命。
墨其目光犀利,翦瞳很怕他盯着自己看,好像能看穿心事。
墨其伸手抚上翦瞳的头,轻轻的抓了抓她的头发,“我可以告诉你开启方法,但是你不要多想~有绛芜在你不会有事的~”
翦瞳心里咯噔一下,预料到这肯定不是一个好方法,她有可能为此丧命。转念一想,如果丧命了会不会被拋回现代社会。这也是个不错的结果呢。“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开启的方法是将开启人之血注入罗盘中央的太极黑白两鱼之中。男子属阳,注入黑色鱼眼。女子属阴,注入白色鱼眼。开启人拥有的力量不同,所以需要的血液量也不同。失血而亡的人也不在少数。罗盘被开启后,将会汇集天地灵气于太极之中,由地下将灵气扩散到索国各地。”
翦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自从到这里绛芜就总给自己吃些补血的东西。
“绛芜并不知道这个秘密。你刚来园子的时候,我叮嘱他的。我们会尽我们所能保住你的性命。”墨其看出了翦瞳的心思,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我死了未尝不是件好事呢~”翦瞳悻悻然道。死了也许能回去,也许是真的死了。翦瞳心里有些混乱,不安。到底能怎样不是她能决定的了的,说什么与命运抗争,她不过是一直蝼蚁。老天不也没商量就把她扔了过来么,她能怎么样。但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喊要活下来,活下来。
“不要担心,你不会有事的。历史记载前三次开启中还是有人活下来的……”墨其笑的愈温柔,翦瞳就越觉机会渺茫。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你给我讲讲他们的事情吧?”翦瞳想知道那些人的情况也好有个比较。
“第一次是个四岁的女孩儿,第二次是个30多岁的男子,第三次是一位年近6旬的老人。活下来的是那位男子。你的年纪刚好,仔细养身体,一定不会有事的~”
翦瞳展颜笑了,“你放心,我会努力活着的~”
两人已经来到了园子门口,身后的人见他们停下来,便赶了上来。那粉绿衫子的少年见了墨辰就黏上去。
“好了,我们就此话别吧~”众人听了墨辰的话都拱手相送。
粉绿衫子的少年,嫣然一笑,微福身子,“幽幽就此别过各位~”万千風骨倾倒世人。黄发的迟先生一眼不发冷眼相看。
送走了墨其他们,只剩下绛芜和白桑兄妹。绛芜不理会翦瞳,白桑兄妹也只是朝翦瞳礼节性的笑笑便自顾自的说笑着朝里面走去。翦瞳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关于开启方式,关于生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绛芜却在她脆弱的时候不理会她,所有人的表现都让她觉得自己是在被利用。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洛以外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是因为她的身份。既然这样何必再和他们做戏,做最真实的自己好了。看着前面有说有笑的三人,翦瞳招呼都没打朝另一个岔路走去。没走几步他们便发现了,绛芜只是回头看着,眸子里蒙着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懂看不透。
“翦瞳姑娘……”白桑这才意识到一直忽视了翦瞳。
而白芷却在饶有兴致的看着翦瞳,嘴角露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
翦瞳朝他们福了下身子转身走掉了。
“绛芜你和翦瞳怎么了?从我们来你们两一句话都没说,一直都这样么?”白桑不解的问到。
绛芜却避开话锋,“这段日子芷儿的功夫进步没有?”
白芷见绛芜主动搭话不由的心花怒放,“芜哥哥说的是刀剑呢,还是媚功呢。”莺歌燕语娓娓动听。
白桑却在一边自言自语,“不会啊,我觉得翦瞳挺好相处的~”
“哥~”白芷娇嗔道,“你们才相处了不过几天嘛~”言外之意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长相一般,礼仪谈吐也不见得出众,反倒显得有些不合群。还使性子走开,以为这样可以引起大家注意么?
白桑并没有听出白芷的言外之意,点点头,“也是~”。
白芷夹在两人中间撒娇,“芜哥哥~,哥~晚上我们去游湖吧~这次来我可是带了不少好酒呢~”
“也好,今天是绛芜生辰,大家一醉方休!”白桑拍拍绛芜的肩膀,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心事,既然不想说,也就没必要强问。
“叫上翦瞳姑娘吧,她一个人背井离乡怪可怜的~”白芷轻蹙笼烟眉,幽幽的叹了口气。
“芷儿说的极是~”白桑想还是女子比较了解女子的心事,翦瞳可能是有些想家了。
只要是谈到翦瞳,绛芜就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