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心碎往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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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连续去那家客栈前等了一个多月，却还是没有再见到风皓轩，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她终于等到了他。
那天晚上，他醉熏熏地从客栈里出来。看他跌跌撞撞的样子，玉娘连忙上前扶住了他。不知道他的住所，只好将他带回了琴梦轩。
那夜，玉娘彻夜不睡地坐在床前照顾他，不论树伯怎么劝她都没用。她怕他像上次一样，稍一不留神，他就离开了，离开了或许就再也看不到了，她要好好地看个够。从他的梦语中，玉娘知道，这次他又落榜了，辜负了家里对他的期望。
翌日，风皓轩谢过玉娘后就走了，就像上次客栈前的相遇一样，短暂得稍纵即逝。不过这一次，玉娘偷偷跟在他的身后，知道了他的住处。他的家中只有年迈的母亲。宅子虽大，却很冷清，不像其他大户人家一样，丫环、小厮一大群的。看到他家中的情况，玉娘愧疚地想起客栈前，他替她付钱的场景。
“想必，对他来说，那是笔钱应该是很重要的。”玉娘微微皱眉道。
几乎每夜，他都看书至黎明才会上床歇息。久而久之，玉娘便发现，有些时候，他的眉头总是皱着，怎么也抚不平。玉娘知道，他是伤心了，烦恼了。因为每次他这样时，吹出的萧声都是悲伤的。每每这时，玉娘便手抚玉琴，在墙外与他的萧声想和，以琴声来安慰他。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发现了玉娘，“原来这些天一直都是姑娘陪着我啊，在下不过在客栈前帮了一下姑娘而已，姑娘不必如此。夜深了，姑娘还是快些回家的好。”
“我，我只是想静静地陪着你而已。”玉娘抬头看着他，看见他眉间的忧伤，她竟也觉得有些难过。他的语气很温柔，谦逊有礼，可是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玉娘只觉得他离她好遥远，仿佛与她相隔了几个世纪一样。
“多谢姑娘的厚爱，在下感激不尽。夜深了，请姑娘回去吧。”风皓轩的眼中闪过一抹感动与心疼的神色，不过随即，他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漠。
“恩。”玉娘不舍地转过身，失落地走进黑暗中。
“姑娘等等，夜深了，外面多有危险。如姑娘信得过在下，就让在下送姑娘一程吧。”风皓轩提着一盏灯笼，急急地跑了出来。
“好啊，好啊。”玉娘开心地回过头，看见他眸子中的诧异，便立即正色道“如此便多谢了。”
她是妖，不是凡人，自然不怕他所说的危险。不过，在他身边静静地走着，看他细心地为自己打着灯，玉娘觉得好开心啊，她头一次觉得其实做凡人也是极好的。
自那次之后，只要风皓轩知道玉娘在墙外陪着他，他都会立马出来，然后拿着灯坚持将玉娘送到琴梦轩。玉娘很珍惜与他过的每一分，每一秒。看着他眉间总是微皱，带着淡淡的忧伤与冷漠，玉娘便有一种想要伸手为他抚平那忧伤的冲动。
这些天，玉娘感觉得到，其实风皓轩很开心有自己的陪伴。每次看见她站在冷风中，他的眼中都有闪过一抹心疼，虽然那抹心疼稍纵即逝，不过玉娘还是看见了。只是玉娘不懂，风皓轩为何要掩藏自己的情绪，总是表现出一副很冷漠的样子。
“皓轩，你为何要一直勉强自己？”终于，玉娘忍不住开口询问。
“没有啊。”风皓轩，虽然有点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胡说。每次你见我站在夜风中，眼神中都闪现过心疼，我都看见了。我不懂，为何你要这么勉强自己，表现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玉娘说得有些愤怒，有些伤感。难道说，过了这么久，自己于他还只是个陌路人吗。
“玉娘，你看错了。”风皓轩双眉皱得更紧了。
“难道说这几日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么？好，既然如此，是玉娘不懂事，这些天给公子添麻烦了。往后玉娘便不再麻烦公子，剩下的路玉娘自己走，公子请回去吧。”说完，玉娘便一头跑进夜色之中，夜风再冷也抵不过此时她心的寒冷。眼泪顺着眼眶落下，在风中没有一丝温度，像冰一样刺痛了她的脸颊。
“玉娘……”风皓轩着急地顺着她跑去的方向寻找，可是无论他怎么找也找不到那抹身影，怎么喊也无人回应他。
“玉娘，别任性，快出来，这里是郊外，夜里很是危险。”风皓轩找不见玉娘只好大声喊着，心里也无比焦急的。人非草木，这些天的陪伴，他怎么会没有感觉呢。只是他怕，他家道没落，一贫如洗，他怕她跟着自己受苦。
“我连自己的命运都选择不了，如何给你幸福呢。”风皓轩低头苦笑着，声音沙哑。
“但我可以选择自己的幸福啊，你不是我，怎知我跟着你不会觉得幸福呢？”玉娘含着泪，却带着无比幸福的微笑，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她就知道，他也喜欢她，不然怎会如此焦急地找寻自己呢。
“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玉娘低头看他，笑得无比满足。
“你真傻，别家的姑娘见着我就躲，就你直直地往我面前站。”风皓轩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无奈地说道。
“嘿嘿，因为我与众不同啊。”玉娘在他怀里傻笑着，一脸的幸福。
“谢谢你玉娘，以后就让我这样陪着你可好。”风皓轩温柔地说着。玉娘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她只知道，此时的她好幸福，他的怀抱好温暖啊，她好想永远永远地停留在这一瞬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心碎往昔（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