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奇遇》弓日

13、第 13 章

　　游司起一下飞机就打电话给她，约她吃饭。这时候她正走出“蜂”的大门。
　　“现在？今天是《一周》的五十周年庆，恐怕走不开——”她说谎的时候从来不会心跳加速。
　　“什么时候结束？我过来接你。”游司起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很多媒体记者在，你来的话——恐怕明天头条要临时改版了，很多人会因此临时加班的。”这是个好借口。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江盛萌也到了？”游司起突然问。
　　“嗯。”
　　“谈过话了？”
　　“聊了几句。”
　　“你不会喜欢那种场合的，我来车过来接你，等我二十分钟”
　　游司起突然作决定，没有给她回话的机会就切了电话。
　　“嘟……. 嘟……. 嘟……. 嘟…….”
　　奕琼拿着电话呆愣了一秒，才回神，压下心头复杂的感觉。没法，只能等游司起过来了。
　　一回头，却看见门侧余安斜倚一边，目不转睛看着她。
　　一股奇异的风从中间刮过，说不出的气流在那边翻涌。
　　奕琼大眼睛晶亮，同样打量着站在眼前这个不算熟悉的“杰出青年”。
　　余安不说话，衬托出一股奇特的存在感。这样看着他，她发现，余安不仅长得帅气，身材挺拔，而且有才有貌兼有形，没有一种长在良好环境下的“油”。那神态，那眼神事故而老成，甚至还有一种经历不少的沧桑感。
　　奇怪她一直没发现，她眼中的少爷居然还有如此真切的面貌特征。
　　但是，他不讨人喜欢！
　　奕琼望了他一眼，不发一语走过他身边。

　　“你知道的很多——”余安像是自言自语，说话时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无礼至极！
　　奕琼停步，侧首睨向他，等着他继续。
　　“最好管住你的嘴巴，不要在夏颖面前乱说。对你没好处——”
　　若不是他口里提到夏颖，那口气，那神态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在对空气说话。而奕琼知道，余安是在对她说话，不，警告才对。
　　奕琼咧开嘴，居然笑起来。“你真的喜欢夏颖？”只有喜欢才会在乎，才有此警告。
　　余安没有回答她，那双玩世不恭的眼珠终于从天空撤回，落在她脸上，“记住我的话。否则我会很不客气，很不客气，懂吗？不管你是不是游司起的人！”
　　“如果夏颖也喜欢你的话，不管我再说什么也不会起作用，不是吗？”奕琼不屑的撇撇嘴，“喜欢就是喜欢，也许这个人很恶劣，很糟糕，有可能还是杀人犯。可若是真的喜欢，就凭这些罪名好像还不够。除非那个恶劣、糟糕、外兼杀人嫌疑犯一开始就是耍她玩的！ ” 说到这儿，碰上余安凶横的眼神，她嘲谑眼光一紧，“夏颖是个好女孩，值得你好好珍惜。话说回来，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祝福你们。如果我知道哪天告诉夏颖真相真能让她离开你的话，我会说的，毫不犹豫去做。”
　　夏颖喜欢余安，从那张扬着幸福的脸上就可以看得明确。她始终旁观着，因为知道夏颖的死心眼，喜欢余安的全部。就算他罪恶，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喜欢罪恶的他。
　　从鼻子里哼出冷气。她的话里全是暗骂，余安虽然生气但不能发飚，因为眼角看到正朝这里走来的夏颖。
　　“你们在聊什么？”夏颖今天很漂亮，比起那些花枝招展的明星更引人注意，笑脸盈盈地上来挽着奕琼的手，一句话说得好，“眼角带着春风”，就是用来形容此刻的她正好。
　　“你好象挽错人了！”奕琼的一句话惊得夏颖心裂成好几碎片。不自在地抬头撇向旁边的余安。
　　“我哪有！”夏颖有些不自在，否认地心虚，感紧接着刚才的问题，“你们聊什么呢？”
　　奕琼坏心地一笑，瞥见余安警告的眼色。不理！歪头说道，“你男朋友刚才在警告我.”
　　该死！余安紧绷的身体随时有扑上来杀人的势头。
　　“警告你什么？”夏颖生气地也看见余安不好的脸色。
　　奕琼仔细打量他，还有她，审慎的盯着他俩从眉毛看到脚趾，才说，“他警告我不许再找你逛街，不许我说你胖，不许我占用你时间，更加不许我介绍别的男朋友给你。因为你上下里外的东西都得由他亲自买给你；说你胖，你会嚷着要减肥，可他认为你把抱起来很舒服，根本不需要；至于占用你的时间也就是浪费了你陪他的时间，很是罪过；介绍男朋友给你更是罪大恶极，有了他你休想再看第二个男人一眼！”奕琼一口气说完，挑眉看对面站的余安，右手轻拍夏颖的肩膀，“夏颖，你要不要考虑一下Fire掉他，这些无礼要求简直巴嘎到极点！”
　　夏颖生气地看向余安，可眼里明明写着幸福到极点!嗔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余安摊开双手，一脸无辜，“你就那么相信她说的？把坏话说尽了就是不提好的。”勾手拉过夏颖环在身边，同样抬眉挑衅地看向奕琼，“她怎么不说我已经订好了婚戒明天就可以拿了。”
　　余安的话在奕琼心中爆炸开，升起的一朵蘑菇云。
　　久久没有散去。
　　多久？
　　久到她坐上了游司起的车上才慢慢烟消云散。
　　“什么事，魂不守舍？”游司起问。决口不提她和江盛萌的巧遇。
　　奕琼没有听到，看着窗外的霓虹异彩，当然看不到游司起朝她瞄来的那一眼。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奕琼欲言又止，挣扎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说：“余安他是真的？”
　　“什么真的？”没头没脑的，他不肯定。
　　“和夏颖结婚的事。你不知道？”她口气是认为游司起应该知道的。
　　“我应该知道这件事吗？”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你是他老板，不是吗？”
　　“老板？这话听起来挺讽刺的。”
　　“我没那个意思。”脸颊一热。或许，在这之前，她的确有那个讽刺意味。但现在这情况，她没心，也没力。
　　“怎么？你不看好他们?”
　　“不，只是太突然了。”否认。
　　“这就是原因？”游司起眼中有一丝怪异。
　　“啊嗯——”她点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才开口“游司起——”
　　游司起打岔。“你可以叫我名字。”
　　“好吧，司——嗯，起——”奕琼吞吐起来，觉得尴尬，那一个“起”字轻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我问过江薇，她说是自己提出辞呈的。我是说……在飞机上你曾说…….”
　　“说我会让人解雇她。”游司起接下去说。“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动作慢了些。”
　　“这么说，的确是她主动离职的？”
　　当初江薇是多么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才考进思维科技的，还不到几个月就不做了。不让人怀疑都不行。
　　“你不信？”游司起挑眉看她，“我说过，开发部压力太大，不适合女人做。也许是她觉悟了才自动离职的。”
　　“可是——进思维一直是她奋斗的目标，她整整念叨了四年。”
　　“你希望我安排一下，让她重新回去？或者可以安排一份比较轻松的工作？”
　　对，她就是那个意思。
　　“江薇她绝对有能力胜任的。”
　　游司起不置可否，猛骛的目光突然扫视她。说，“这很简单。”
　　他眼中焚烧的意念骇著了她。那眼光决不是“这很简单”四个字可以解释的。”
　　“人事部明天就会寄Offer给她，如果她不接，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谢谢——”
　　“会做饭吗？”游司起突然问道，让奕琼心一凉，说话间车已经到了公寓楼下。
　　“应该，应该没问题。”看着游司起打开车门，径自走向电梯，不再看她一眼。
　　有些犹豫，心中警钟一百次地敲响，简单地开门下车变成了武打片里的慢镜头。游司起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磨蹭的奕琼，恶质的脸畔扯上诡笑。
　　电梯口，奕琼犹豫了一秒，还是丢下挣扎，低垂着目光走到他身边。
　　毫无意外地，电梯门关上时，游司起便开始狂野地吮吻她，动情地香氛随着逐渐升高的体温，在狭小的空间里飘散着。技巧地分开她的唇，热辣辣的舌尖深入她舌腔翻搅着每一寸甘甜。霸道的动作已经没有在法国时的那种任何牵痛顾忌。
　　“今晚留下来——”
　　喘息地在她耳边低喃，搂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就算她说摇头也丝毫不起任何作用。奕琼呼吸急促，意识却没有因为他的吻而有任何涣散，从他手尖传来的温度仿佛针刺般穿透衣服扎在腰间，此刻正一点一滴的扩散到肩胛，后背甚至胸口。
　　直到电梯抵达顶层的叮当声响起，游司起才勉强抽离。
　　那一刻，她才做下最后决定。
　　“明天有稿子要交，今天晚上得赶完。”借口虽然拙劣，可清楚明白的拒绝了，也没有拂了游司起的面子。
　　游司起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两秒后，掏出钥匙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