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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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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以为他不会来,但是低咳声证明着他在。就这样,每日我都以为他不会再来,可是他仍在。那日的话好似一个玩笑。
有天,我们依旧静等在桥边。
“姑娘的眼为何看不见的?”
我一愣,沉默了许久。
他便又说:“若是不愿,便不说吧。”
我泯唇:“为一人。”
“为一人?”他一字一字的念叨着。
“他们说他死了,死在战场上。我不信,他们便给我一柄剑,是他的。剑他从不会离身的...可是我怎么能信呢?”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点点晶莹坠落在地,哽咽着:“他说‘许你的怎能不应’,他便不会骗我。”
他怎么会骗我呢?
男人用他粗糙的大掌拭干我面上的泪,立在那轻叹一声,喃喃的说着:“求不得。”
我怎会信?他许我的定不会忘。
第二日,我来时并未听见男人的低咳声,莫不是身子好了些?
“喂!”唤他时才发现我竟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扯扯嘴角,那他可知我的姓名?想着又止不住的好笑,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他了?“可是身子好了些?”
却是无人应我。
我一怔,“走了吗?”我垂下头,掩着心头的失落,“日后便是不再来了?”还是无人应我。
我想起他塞给我的那封信,本想打开看看,犹豫着却又放弃了。
又不是我何人,何必在意呢?不若得空再看看吧。
等我再想起那信时,已是七日后,我打开信,托人为我念念。那人说信里只有七个字:
“许你的怎能不应”
信纸有千斤重,我承不住,它便压下我的手,挣脱我的指,狠狠的摔在地上。连我也被它牵连的跪倒在地。哑着嗓子,哭红了眼。
“你总是这般,为何不告诉我呢?”哭得撕心裂肺,突然地又笑了起来,向着虚空勾勒着,“每次你沉默时,便在笑吧?真好看。”于是一个人痴傻着。
过了一会儿,我忙拭干泪,去房里寻来他的剑,向外奔走着。
我得找到他,他的剑变应他来配。
我打听了数日,终听人说十几日前西头曾来过一个外地人,说是为了战事毁了脸,伤了嗓子。我忙赶去,邻人却说他已是不在了。
“不在?去了哪?”我紧抓着邻人的衣袖,虽是不合礼数。
“已近去了,先生的冢便是我立得。”
“已、经、去、了?”我喃喃着,抓着邻人的手不自觉的滑落。“总是不告诉我啊,又打算瞒我多久呢?”
我伫立着,握紧手中的剑,我问邻人:“那他可曾说过什么?”
“这....”邻人思索着。
“那就告诉我,他都干过什么吧。”
“先生来时,我便觉得奇怪。他说他是因战事伤了身子,才被放了出来。可是姑娘你要知道,如今战事不断,正是缺人的时候,国家怎会如此轻易的放了他?我问他,他只是笑笑,并未答我。
他来了以后,每日早早起来,急冲冲的赶出门,晚上又三更才回,我又问他:“公子为何这般?”他笑着说:“寻一人,还许她的诺。”
突然有天他一脸喜意的回来,我问他:“公子可是遇见了什么喜事?”他笑着说:“我寻着她了。”
“那公子的诺还了吗?”
“并未。”
“为何?”
“她不认得我了,她伤了眼。”
“那公子可以告诉她。”
“不了。”他垂眸笑笑,“我已经如此,何苦拖累她呢?”
我不知怎么答,只得向公子告辞回了房。
后来他又日日早出晚归,脸上的笑渐渐多了起来,只是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