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沿途·别论》佩玉将锵

22、陌上花2电闪雷鸣

　　04.
　　湾妹倾身为阿尔倒了一碗滚着汽泡的可乐，自己则捧了一杯清茶在对面西餐椅上坐下，蒸腾的雾气模糊了她的面容，亦氤氲出一种朦朦的美感。
　　“阿尔，你来了呀。”
　　薄唇中不咸不淡地吐出欢迎的话语，旋即眸光一颤，头下坠又抬起，仿佛栽瞌睡时一瞬的意识空白后又惊醒。
　　接着是同样的语调，相反的话语：“你来做什么？”
　　阿尔似乎已习惯了湾妹的神秘莫测阴晴不定。不但不以为怪，反而觉得这妹子又漂亮又神秘，遂笑道：“Hero来拿资料。”
　　“哦，王曜的资料，我怎么会忘呢？”湾妹自语，“你等等。”
　　阿尔目送她起身，她穿着浅粉兔子拖鞋，哼着悠扬的曲子一蹦一跳地远去，纤瘦的倩影说不出地轻盈飘摇。
　　其实，阿尔觉得自己不戴眼镜更帅一些，见湾妹前特意取了眼镜。湾妹腿部受伤未愈，行动不便，竟给近视眼造成了如此“美好”的误会。
　　湾妹在几个黑皮笔记本中间找到了一叠打印的A4纸，边角已浸透油烟。感受着背后灼热的视线，她低眉略翻了翻，不动声色地抽出一张，利落地收入手心揉成一团。
　　“给你。”她轻声细语，眸光明明灭灭，流转出一抹柔美端雅的金色。
　　阿尔怔怔地：“你和曜长得真像，hero一度以为你们是兄妹。”
　　湾妹莫名其妙：“我们本来就是兄妹啊。”
　　阿尔：“可你上次否认了。”
　　湾妹歪头揉了揉眼角，涩涩地：“……那是在赌气，别当真。”
　　归家路上天有微雨，阿尔揣着几张薄纸紧紧贴在胸前，仿佛保护住了自己半生的幸福。
　　湾妹真美，自己要不是gay一定会爱上她吧。
　　……他什么时候成gay了？喜欢上王曜只是碰巧，不是性向的问题啊！

　　湾妹站在窗边，迎风而立，展开了那张纸团。纸上“弱点”一栏冒号后是被涂黑的两个小字，依稀可以辨别其中一个是“湾”，被改作“弟妹”。她难以想象另一个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涂改。
　　她想了想，还是摘了美瞳。
　　遥远的砸门声。
　　声源是……手机？显示正在扩音通话。
　　狂笑：“哈哈哈！！！你谁呀，我凭什么开门？”
　　“……王，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怎么回事？显然她不可能无意间接通王曜的电话，而且按手机显示的通话时间来算，应该是在她醒之前次人格接的电话。
　　但次人格在感知到她即将醒来时居然没有挂断，而是任由她和阿尔的对话被另一头的人听见。
　　身为主人格，湾妹大部分时间可以掌握身体的控制权，但对次人格知之甚少，只能通过对旁人套话来推测次人格。次人格很古怪，她没有自己的名字，对外也自称湾妹，对主人格很了解，行为虽怪异但大致符合湾妹的性格，似乎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次人格。
　　所以湾妹醒来时，才能与次人格语调一致，完成人格的无缝对接。
　　湾妹知道次人格很厌恶王曜，且跟踪过王曜。但这通没挂的电话却动摇了她的认知，也许次人格和王曜的关系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水火不容？
　　再说王曜，表面上娇弱美丽、天真可爱，但湾妹直觉不是这样的。湾妹身边的人，学姐、同学、导师、闺蜜、邻居无一不羨慕湾妹有一个好哥哥，无微不至地关怀她。天热了王曜托同学给她捎冰糖荷叶粥，过生日王曜为她快递来厚厚的包裹，临近考试有金发学长潇洒地扔给她一本王曜买的《小题狂做》……
　　“湾妹，你哥对你多好啊，你怎么还不回家？”
　　“……”
　　一时间身边的人仿佛都被王曜收买了，一边不遗余力地劝湾妹回家一边事无具细地告诉王曜湾妹的近况。
　　湾妹觉得自己生活在王曜的监视下，她忍了，次人格忍没忍她不得而知。
　　直到与她很有默契的男友在约会时提起她小时候的趣事，她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的？”男友不好意思地说：“我问了曜学长……”
　　湾妹这才知道所谓默契的习惯都是王曜告知男友的，这算什么？连男友都是他选的？湾妹怒而分手。
　　按理说下一步应该是向王曜兴师问罪，可第二天她中午才悠悠转醒，室友话语带刺儿地说：“发生了什么要你掌掴兄长？”
　　“……”
　　次人格抽了王曜一巴掌？湾妹想想都觉得手和膝盖中枪一样疼。
　　好在这件事没闹大，王曜借助路德维希的力量压了下去。
　　人生真精彩啊。
　　不过她很少见到王曜本人。王曜似乎在躲她，在同一个校园待了两年，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几乎没有独处过，大型活动上隔着人海遥遥一望，她只看到他偏过头。春节期间她为了工作的事在异地奔波，回来瘦了一圈，收到他的补品，心里微动。有意缓和两人的关系，踌躇了半天，走到那人的班级，王曜走出来，与身侧身材高大的银发男子有说有笑，神情温柔羞涩，与她擦肩而过，背影人妻之极。
　　……求湾妹的心理阴影面积。
　　有时她真不清楚，王曜对她的好究竟是做给别人看的呢，还是做给别人看的呢？！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王曜避开她是为了保护她，因为某种原因只能含蓄地关心。
　　好吧其实她自己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