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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part2 ...

  •   她将车内的歌换成是加拿大歌手艾薇儿·拉□□的《everybody hurts》,音乐响起伴随着前奏带着熟悉的节拍,一句句歌词流进她的耳畔,那声音诱人的很。她系好安全带别过头看了看正窝在座椅上紧密双眼的任谂,轻轻一笑。

      “Don't know Don't know, if I can do this on my own Why do,you have to leave me…… ”

      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身旁的风景交替欣赏。大商场所在的位置离住的公寓有些远,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八点,她估摸下路程大概还要半个多小时。比起以前的执勤今天倒算不上累,怎么说呢!自己出了半年远门的好闺蜜千里迢迢回来看望她,她也没什么值得抱怨的。

      不知不觉到了小区门口,她将车开进小区停车场安放好,才将身旁的任谂叫醒,拎起后备箱里的拉杆行李箱和买来的两袋子东西晃晃悠悠的走向公寓。任谂提着脑袋跟在身后手中只握着一个破皮包。公寓是新建的比较模仿其他国家的建筑,一共两层。为了方便外出以及上班不迟到,她特意租了里停车场较近的那栋。当然在价格上显得有些高昂。

      她松开紧握拉杆的手在大衣兜里摸索钥匙,因为另一只手还拿着购物袋的缘故,这动作显得很吃力。看任谂晕晕乎乎的样子想必也帮不上忙,花费了几分钟时间她才解决掉门锁的问题。但里面黑漆漆一片,任谂借着门外路灯的微光冲了进去,并且很准确找到沙发的位置扑了上去。阮清眠微愣神随后打开墙壁上的主灯开关,屋里顿时变得明晃晃。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并弯下腰在其中一个袋子里翻找晚上能被吃掉的食物。她本想拿几包薯片和火腿就活一下,可一抬眸看到在沙发上翻滚的任谂,阮清眠便放弃了这个决定,从里面掏出了红通通的康师傅方便面。她不会做饭可又不喜欢泡面的滋味,于是斗胆拿着东西踏进了厨房门。

      学着任谂平常做饭的样子,往锅里填油加水,看着火苗一丈高她伸直手臂去够旁边的锅盖,锅里的水开始冒气泡从小孔中喷出白气,她的手指轻轻碰了下锅盖,那热流让她一颤,急忙去拿润湿的手巾过来慢慢打开,将已经弄出的方便面原型顺着锅边丢了进去,调料包挤出一点就顺手丢进垃圾桶。再过几分钟她再次打开锅盖,却见水的高度在上涨,而且面完完全全漂在上面。这简直是上帝才有的风范!

      常言道,让一个医生做饭就好比拿手术刀杀鱼一样,凶残并且惨不忍睹。

      不得不佩服她的智商,就连煮个方便面这种小事她也能以失败告终,闻到一股怪味的任谂拱拱鼻子坐了起身,文:“眠眠,你在干吗?这味道闻上去怎么不太对劲!”

      她没有回应而是一副狼狈样和任谂见了面,见她这副德行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踏上地板上的平底鞋进了厨房。看任谂有了动作她便退了出去在沙发上一窝,随手拿起桌上的杂志。在翻到七八页的时候,她瞄到一副风景照角落上还标明了任谂的名字。过了这页她又继续翻看着却逐渐的失去了乐趣,将杂志合上双手环抱渐渐闭上了双眼。

      眼前隐约有个朦胧的男人影像,身材很好长得也高达伟岸,可她总觉得有些面熟,却又叫不上名字。

      “眠眠吃饭了!”任谂端着两碗面从厨房走了出来,唤了一声。

      她闻声缓过神起身走向餐桌,顺手接过任谂手中的碗,拿起一旁的筷子挑起面条往嘴里塞,甚至连面汤都喝的一光二尽。她舔舔嘴角身体摊在椅子上不肯活动。这时任谂还慢悠悠咬着面似乎在品尝自己食肴的味道,不仅这样她还在想,在她旅行这几个月她的早中午饭都是怎么解决的的?医院食堂能提供午饭那早晚呢?

      估摸着又是到面馆或者快餐店糊弄吃一口。阮清眠每周周三执勤其余工作时间都掐点到达医院,她比较懒的打理所有有用的便统一放在一起,而用完的不是丢到垃圾桶就是扔到一旁等人收拾,要是衣服弄脏没办法穿,她便会扔到洗衣机任由它处置。

      任谂记得父母曾在她大学毕业时跟她说过这样一句话:你结婚对象是谁与我无关,但是他的职业绝不能是老师演员还有医生之类的。当时她很疑惑,反问一句为什么?

      任母拉着任谂的手回答她:老师这个职业本质上我对它没意见,但最近新闻报道上没少说老师把女孩子怎么怎么的事,还开/房啊什么的,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这种男人我们不收也罢。至于演员嘛成天到晚闹绯闻,我女儿嫁给他万一来个绯闻闹离婚,我这脸面往哪搁。医生嘛?这职业蛮辛苦的,大晚上还点来回奔波,睡眠质量无保障,就像阮清眠一样每天忙忙碌碌,你有个医生朋友还不知道男友要是不在身边啥感受?听了母上大人的话任谂也无言以对。

      “任谂你再不吃面条都凉了。”听到阮清眠碎碎念的声音,她低头一看默默叹了口气。挑起面条往嘴里塞两腮瞬间变得鼓鼓的,吞进肚里却感到不舒服,看到任谂两颊通红她急忙倒水送了过来。喝下水食物顺着嗓子眼进入肠胃,脸颊的颜色也渐渐褪去,她轻拍任谂后背,直到轻咳几声便恢复了以往面色。

      任谂看阮清眠松了口气便轻笑一声再次转回头。她现在很想否认母亲的想法,虽然医生男友她摊上的几率少之又少,但有个贴心医生朋友各种病症不担心,完全可以对症下药。就连感冒发烧头痛头昏什么的也可以一一解决,这种水到渠成的好事有什么不好?

      在她思考之余,阮清眠大衣口袋里的手机亮了屏发出嗡嗡声响,她犹犹豫豫走了过去,大概在担心被人找去处理手术之类的事。

      “你是阮医生吗?”

      那个声音微颤,她愣了几秒立马应了句:“我是。”

      对方是个女人话音里带着几分哭腔,“阮医生,我母亲晚上感到胃不适服,吐了好多次,而且精神状态也不好两色苍白,我很担心。”面对女人的描述阮清眠只能先安慰并且告诉她随后就到。挂断电话她急忙走到门口拿起衣架上的外衣快速穿好鞋走了出去。任谂和她当朋友那么多年自然了解她的性格,什么也没说。

      去停车场取了车便赶到医院摁电梯上了六楼,走到自己办公室所在位置,眼神往右面一扫,护士身旁的正坐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想必站在旁边焦急等待不停走动女人就是她的女儿。

      护士见阮清眠来皱着眉头小声道:“阮医生,这位病人看上去情况不好,今天执晚班的医生手上还有其他病人,所有人中只有你家离这里比较近,王主任也没办法才让病人的女儿给你打了电话……”

      阮清眠没待到她将话说完便直接给了答复。转头问身后的女人:“你母亲再来这里之前有没有照过片子?或者做没做过关于腹腔的手术?”

      女人想了想摇摇头,阮清眠垂头见她母亲的脸色极差,情况又与阑尾炎颇为相似,便让她搀着母亲去做下血常规,如果体内有炎症其它部分完好的话,那么无法排除患有阑尾炎的可能,等到验血报告出来后阮清眠眉头紧蹙,似乎有些信不过手上这张破纸。

      “这位女士,您的母亲患的是阑尾炎,需要开刀做手术切除阑尾,否则病情容易严重,一会我会让护士把手术同意书送过来,当然手术存在一定风险,考虑好在选择签与不签,我的意见还是保持不变,您母亲在慢性的时候并没有及时控制病情,再次发炎的话可能会扩散,现在一切要看你了。”

      女人愁眉苦脸踏出了办公室大门,低头之余瞥见母亲正在护士安抚下静静坐着。她感到有液滴从她的眼角流出,还温热着,可里面却载满了愧疚。

      母亲的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现在告诉她这个噩耗简直相当于火上浇油。再说自己弟弟也是学医出身,但已经出国留学三年,总不能让他漂洋过海还牵肠挂肚着。她将话生吞回肚呆愣的站在门口,母亲下意识撇过头恰巧正对上她那灼热的目光。

      护士半蹲在老人身旁见四目相对也是一愣,简单交代几句便离开了走廊。这里只剩下她和母亲两人,她嘴唇微启重重咬下下唇唇瓣,上面留出几道牙印还残留着血迹,她真怕哪一秒在自己不经意间将做手术的事说出口,就算知道这是事实也不想让年迈的母亲多操劳。

      两人直视对方很久,老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才先开了口:“我听到你和阮医生对话了,不就是阑尾炎吗?你妈身体硬朗得很这点小手术还是经得起的,瞎担心什么有什么不敢告诉我的?我在你心里有那么脆弱吗?别担心你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舒服啊。”

      她笑了,白花花的头发搭在两肩,那笑容却一点也不显得牵强。

      女人闷了声伸手擦擦嘴角的血迹,走到老人身旁轻轻搂过她的肩,“妈的身体那么好,怎么……怎么可能会让我担心呢,我只是在怕……怕会发生什么事。”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在抽噎下眼泪不听使唤涌眼角,掉落在母亲那双起满老茧的手上,她轻抚她的头一言不发就那样注视着她。

      阮清眠往后倾靠在椅背上,左思右想却隐约感到不对劲,她从衣兜抽出中性笔拿过一旁的白纸,在上面写了几句话随后又划掉,将笔随手甩到桌子上却意外在纸上画下一条曲线。她直起身拿起桌上女人母亲的验血报告。

      上面白细胞值的确是正常人的好几倍,但是身体各部分各项激素的检查在内科管辖范围,即便检查了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她在那一霎那间明显忘了白细胞过高除阑尾炎外还其他好几种可能。她当时却郑重其辞对女人说她母亲患的是急性阑尾炎还建议将阑尾切除很不应该。老人年岁已大着不起这番折腾。

      她急忙起身推开办公室的门,目睹女人和老人紧紧抱在一起,大概是自责感让她有点不忍心打扰。女人擦擦泪花见阮清眠站在门口轻唤了一声,“阮医生。”

      阮清眠垂着头手插在白大褂两端的衣兜,红晕爬上了脸颊,“对不起这位女士,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姓氏但对于这件事我深感抱歉,您的母亲只是有患阑尾炎的可能性,我却单纯认为身体炎症除其他部分安好外只有急性阑尾炎这一种可能。再加上您母亲给我的感觉让我产生了这种怀疑。我想改一下我的建议,或许您可以给您母亲做下全面检查,即便比较麻烦也是能发现病因的最好方式,对此我感到很深的歉意。”

      “阮医生,听到你先前的话我真的吓坏了,不过听了现在你的解释,我母亲可能只是最近吃的太腻或者其他原因造成的,这几天我会抽出时间带她做个检查。我不怪你的判断毕竟没有一个医生是十全十美的,都有诊断错误的时候,恰好我弟弟也是学医的,他和你一样就连表达的方式都颇为相似。”女人对她笑笑,言语里并不像其他病患家属那么偏激。

      她这人本身就愧疚感十足现在反倒更不好意思了。她让她带老人挂一瓶盐水消消炎挂完便可以离开医院了回家,在送走两人之后,阮清眠的身体感到过度疲惫直接瘫坐到椅子上,这个夜晚发生了这样一场乌龙,真不知道是自己状态不佳,还是一不小心踩了狗屎运,就此厄运缠身?

      是福是祸她目前并不想知道。

      抬头看了眼时钟已经接近八点,她皱眉在位置上发呆两臂随意搭在身前,晚上来看病的病患不少值班医生也开始交接,和她交接的是新来的实习医生,一个比较帅气的男人。她简单交待了东西的摆放以及文件的顺序,要是有她负责的病患还要请他帮忙接待一下。

      急匆匆告了别她到更衣室将白大褂脱下放回储物柜。一天医院家里跑了两次,在加上任谂回国、接风洗尘等一系列活动,她感到心累。她的高中同学基本都是白领或者高层领导,当然也少不了其他职业,例如她就是外科医生、任谂是专业摄影师。

      她清楚记得大学毕业时,毕业照是班里大姐大去找隔壁大学摄影系的学生拍的。大概是觉得任谂面熟便拉着她一起拍照,任谂作为摄影师对于拍摄和采光等一些东西都比较在意,选的地点是学校深处的一片树林,透着太阳光在树叶上映着光斑。

      一个个脑袋挨在一起脸上带着笑意,阮清眠则是被大姐大用胳膊搂住,她的下颏正抵在她的头部,眼睛微眯着在享受阳光的滋润。最熟悉的拍照姿势莫过于剪刀手,搭眼一瞧齐刷刷的v字形手势将摄影机内部填得很满。任谂对准方向调整焦距在一瞬间摁下快门。

      后来假期出行,任谂在自己家附近的复印社把照片打印了出来,那时候医学院的人都在奋笔疾书备战功课,大三时很多医院都来医大排查过情况,到了大四才是整整的海选,阮清眠也算得上是半个内定成员,本来学校为她曾争取过去国外留学的机会,但因为个人原因还是放弃了。反倒直接到市医院做了实习医生,在三年之内爬到了正式外科医生的位置。王主任对她的期待值本就高于她人,但是自己有没有资格也根本不需要别人同意或者接受。

      任谂对于医大并不了解,在照片拿到手后便到快递公司打算邮到那里。签了单据交了手续看着照片包装放到袋子里,她才从邮局大门走出去。

      收到快递并且签收的是阮清眠,这几天学哥学姐包括班上的人都在为工作四处奔波,当医生在那个时代能够分配就已经成了最令人满足的事,奔波一天直到他们晚上回来,阮清眠才去和学校主任借了能投影的教室,将任谂邮来的照片利用投影放在屏幕之上。

      阮清眠下意识拍拍头在经历一番神游后她才慢吞吞出了医院大门,和以往一样开车回家。这次到家的速度比和任谂一起走整整快了五分钟,当推开门探出头就见灯正关着而电视机的位置泛着光亮,任谂坐在沙发上捏着薯片袋子将薯片往嘴里塞嘴,连笑都能喷出碎渣。

      她感觉有人盯着她看撇过头往门口一望,却见阮清眠正站在那里,她将嘴里的薯片咽下却因为急躁卡在了嗓子眼,急忙拿起水杯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让食物随着肠道往下顺,看她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阮清眠不闻不顾直接开了灯换好拖鞋。

      “患者怎么样,没事吧!看你出去的速度那么快,百分百不是家里有事,就是你把别人家什么重要东西弄丢了。当然最容易让人联想的就是病患,作为一个医生对病人关心在意当然很重要,职业需求也要认真负责的职业操守啦!”任谂摸摸下巴学着名侦探的口吻说道。

      阮清眠将外衣脱掉挂在门口衣架,向沙发的方向走去直接一屁股坐在上面,“病人对于医生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今天上午病患多到把我累得头昏眼花,下午你还回国找我,难得早回来一次结果又被王主任弄了回去,本来状态就不好更糟的是我误诊了。幸好病人通情达理否则一定投诉我,我这个月的风光业绩全没了。”

      听到她声声抱怨任谂还是很淡定的吃着薯片,待她停顿数秒后任谂噗呲笑出了声,笑的连泪花都挂在眼角眯缝着双眼前后翻动着,“阮医生误诊可是这个世界最好笑的事,无论别人怎么想我是一定会这样认为的。谁让你每次都那么认真!难得犯错实在是该让人好好笑一次。”

      阮清眠皱着眉头白了她一眼。

      反射弧长就算了干嘛还要嘲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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