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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取他性命 ...


  •   如此反复半年,堇瑟除了和四皇子这个祸害斗智斗勇外,竟是没半点时间顾及其他事情。

      娘家没回过,倒是见过来给四皇子扎针的柴胡一次。中间和柳琴萱互送了些东西,通了消息,只是没见到面。

      转眼年关将至,堇瑟身性怕冷,早上伺候四皇子起身的时候就越来越磨蹭。

      对了,自打洞房花烛夜当晚堇瑟醉倒占了半张大床之后,四皇子这个祸害倒是默默地分出半张床,并没强制要求堇瑟去睡软榻,美其名曰是堇瑟睡在床里边好随时使唤。堇瑟也不客气,老老实实地守着自己的半边床。

      每天,都是四皇子先醒的。今天四皇子却醒得太早了点,窗外还是黑黢黢的。他不管,打了个哈欠就拿脚轻踹旁边的那坨棉被,示意某人该起来伺候了。连着踹了几下都没踹到人,四皇子在棉被里到处乱摸,心想这丫头难道已经起来了?

      也不怪四皇子,只因堇瑟怕冷,下雪以来她已经加了两床厚棉被堆在床上。四皇子在厚厚的棉被底下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到双冰冷的双脚,正想把她摇醒,却改了个主意。

      堇瑟这天睡得特别香,觉得特别暖和。本以为是在梦里,哪知醒来发现自己原来冰冷的双脚竟然放在了四皇子的脚上取暖,心道怪不得这么暖和了。

      待打了个哈欠清醒了些,她吓了一大跳,心里忖度着四皇子要是醒来知道她拿他当暖炉,会不会气得直接把她扔出四皇子府!

      算了,她得赶在四皇子发现之前毁尸灭迹!

      待堇瑟屁滚尿流地刚爬下床,四皇子刚巧悠悠醒了来。

      “四皇子,早!”堇瑟边穿鞋边努力做出个得体的笑容,恨不得在脸上写上:四皇子,我真的没拿你当暖炉。

      四皇子习惯性地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将双手伸了出来。堇瑟握住双手把他扶起来,又招呼甄嬷嬷等送洗脸水进来。

      这天四皇子没怎么折腾堇瑟,吃过药和饭就嚷嚷着要去青园。不知是谁惹了他,外面下着雪呢他连软轿都不坐,非得堇瑟亲自扶过去。

      青园是个栽满了花草树木的院子,平常在那里伺候的只有黄连、葛根两个小厮。四皇子偶尔会去那里小憩一下,却从来不许任何人靠近。堇瑟想从正院的后门出去,过了竹林没几步远就是青园了,便放心地扶了四皇子出门。

      昨晚雪下得有些大,一脚踩下去快没过鞋面了。堇瑟深一脚浅一脚地扶住四皇子,深怕把这金贵的人摔着了。刚转过竹林就看到个穿着月白暗纹衣衫的年轻人,眉目和四皇子有些相似,头上束发的是个威风凛凛的玉质狼头。

      堇瑟哎呀一声,松开四皇子的手往那年轻人走近了一步,“你怎么在这里?好巧!”

      “巧吗?”云苓摸了摸狼头,看着四皇子笑得有些奇怪,“他是谁啊?”

      “他?”堇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四皇子,突然想起云苓‘刺客’的身份,不由得警觉地将四皇子挡在身后,“你不认识他吗?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苓不知从哪里变出把剑来,直指四皇子的脖子,“我来这里当然是有事了!你这么维护,看来他就是四皇子咯?你走吧,我只要他。”

      四皇子像是被吓着了,软软在倒在雪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堇瑟心道不好,情急之下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全是四皇子这半年来怎么折磨她的。不知为何,心里有丝不舍,
      双手竟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剑尖。

      “你不能杀他,四皇子不是坏人!”

      云苓怕伤着她,想把剑收回来。堇瑟却以为他是要动手,手把剑抓得更紧了。这么一拉一抓,剑上终于见血,滴答滴答地滴在雪地上。

      云苓的心里有丝异样,却不敢再妄动,只是追问道,“你,就这么护着他?我听说你嫁进皇子府半年,他天天拿你当丫头使唤,还老是罚你,你还说他不是坏人?”

      堇瑟想了想,道,“是,四皇子这个人是对我不好,对府里的丫头都比对我好,他不仅故意找茬拿话气我,还没给过我半分好脸色。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和他都是皇上指了婚成了亲的,我奶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给了个脾气不好的皇子我也只能认了。你看,他身子本来就不好,也不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你就不能放了他吗?说不定他今晚就自己病死了呢!”

      四皇子歪坐在雪地上是越听脸越黑,到最后气得自己爬了起来,使劲掰开堇瑟握剑的双手,又拿帕子按住她手上的伤口才凶道,“要不是你这丫头又笨记性又不好,我何苦没事找事还给自己找罪受?就你那手劲,每天让你擦脸跟掉层皮似的,穿个衣服不是扣错了盘扣就是配错了腰带。还有让你熬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悄悄找柴胡换了些味苦的药。”

      “你怎么都知道啊!”堇瑟懵了,不知道她这么小心翼翼地‘报复计划’四皇子是怎么发现的。

      云苓看这架势这出戏是唱不下去了,捡起剑就要来扶四皇子,“好了,这玩笑开过了,快找太医给她瞧瞧手吧。”

      “找什么太医啊,这点小伤又死不了!”四皇子丢开云苓的手,瞪着堇瑟咳嗽了两声。

      堇瑟见俩人勾肩搭背显然很熟稔,并不是要取对方性命的样子,多半果然个玩笑罢了!堇瑟暗骂了自己一句笨蛋,小心地扶着黑面神四皇子进了青园。

      神秘的青园里边并不神秘,布置得最是简单单调。

      四皇子两口子赌气,云苓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幸好耳房里葛根在磨药,他忙一个跨步奔了过去围观。

      堇瑟想自己又做错了,乖乖地站在屋中等候发落。

      屋中已经烧好了红红的炉子,四皇子让黄连打了盆热水来,又开箱取了个药匣子出来。

      手掌上的血已经凝了些,四皇子用帕子粘了热水给她慢慢擦干净。不小心碰到伤口,堇瑟疼得倒抽一口气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不是挺英勇地么?”四皇子没好气地把她的手又抓了过来,仔仔细细擦了两边才给她撒上药粉。

      药粉有些刺激伤口,堇瑟疼得红了眼眶,也觉得委屈,“我哪儿知道你们是在开玩笑啊,有你们这么开玩笑的吗?堂堂四皇子,竟然这么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

      四皇子一愣,认真道,“你就这么拿我的性命当回事?”

      “当然啊!”堇瑟自我感觉这话说得顺口加理直气壮!她可是四皇子妃,说这话不是应该是吗?

      “今天的话你可记好了,以后我的性命你得当回事!”

      四皇子拿了干净的布小心地将堇瑟的手一点点缠好,小心得堇瑟都错觉到一种叫温柔的东西。

      房顶正中镶了一片透明的琉璃瓦,此刻光线照下来,正好在四皇子的侧脸,衬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和柔和。

      堇瑟又想起拜堂的时候那个虚弱却温润的声音,“儿臣娶妻,这皇子妃是定北侯帮着迎回来的,难道拜堂也让他帮着拜?”

      一直想问问四皇子,他既然不是很愿意娶她,当初在拜堂的时候为什么又要出来呢?

      正发懵呢,额头上又是一疼,某人吹着手指恢复了满脸嚣张,“手记得不要随便沾水,先回去吧!云苓去了边关半年,这次回来我和他有好些话要说,晚饭就在青园用了。”

      “笑面虎!”堇瑟嘟囔了句,规规矩矩地行礼告退。

      不管怎么说,不用伺候四皇子吃饭绝对是大快人心的喜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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