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曾是我的信仰》把左脸贴到右脸上

4、文理分科

　　每一届的新生入校，都会经历一个节点：文理分科。多数时候的分科都是班主任统一在课堂上象征性的宣布“我们是‘文科班’或‘理科班’了，下礼拜课程表更改后我们的学习就正式进入一个新阶段，个人意向和班级定向不同的可以去别的定向相符的班级”；接着，个别的同学搬进或搬出，简单的自我介绍过后，文理分科就算皆大欢喜的完成。
　　多数时候的分科会很平静，高一上期期中考试之后班主任就会调查班级意向，然后潜移默化的做出调整；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确立班级定向，那些与班级定向选择不同的学生，班主任则各个击破、逐一劝说，加上授意科任老师的教学倾向，到分科时就只有少数意志坚定的顽固份子会在班级间流动。
　　分科一般是在高一下期开学的第一个月内完成，班级早早确定为文科班之后，王凯所在的班就等着学校统一调课安排和老李象征性的宣布“我们是文科班了”。周五上午的第四节课，文理分科开始；听着别的教室座椅移动的声音，大家都一脸轻松的猜测着班上会来多少新同学，有没有帅哥或是美女搬进来，待会本班又有谁会离开。上课铃响过之后，一向守时的老李居然半天没到教室，等来的却是两位手里拿着文件的学校领导。
　　“同学们好，我是学校教务处的副主任，今天我来你们班是为了宣布一件事”带着眼镜手拿文件的老陈开始说话，全班的注意力都到了他身上，有些狐疑的猜测他要宣布的是件什么事。“大家都知道，今天文理分科，我们班定向是文科，二班也是文科班；他们的班主任考取了公务员，现在已经从学校调走了，学校出于师资安排和为大家学习考虑，决定将你们班将和二班合班，所有科任老师都是你们班的原班人马。”
　　教室里马上一片哗然，合班？那不是意味着会来很多新同学，到时候一定很热闹。老陈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接着说道：“考虑到教室坐不下这么多人，学校随机把你们班的一半同学分到了一班，一班的定向也是文科班，所以大家不用担心学习问题；至于想读理科的同学，五班的大门为你们敞开。”
　　短暂的沉默过后，教室里炸开了锅；“凭什么拆我们班？！二班的班主任都走了，要拆也该拆他们班！”“就是，我们班成绩比他们班好多了，不该拆我们班！！”“我们不搬教室！！！”
　　眼看叫嚷声此起彼伏，教室的纪律将要失控，一脸严肃的老李缓步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大家安静一下，先听我说几句”老李一开口，教室里立马安静了下来，“本来分班这件事该由我来宣布，但是跟大家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作为一个集体经历了风风雨雨，对这个班级以及对各位同学，我是有深厚的感情的，不忍心看着大家分开，所以才请陈主任来帮忙宣布的。”
　　“学校提议分你们班，你们老李当时是对校长拍着桌子说反对的，这些我都是亲眼看着的；但他是学校领导，就只能做出牺牲咬着牙执行学校的决定，你们老李心里的苦，我觉得我比你们更了解；你们既然是他学生，就该为他着想一下，体谅他尊重他”老陈适时的插话。
　　教室里陷入一片死寂，老李有些哽咽的继续说：“这一学期多时间以来，我们大家一起经历了各种问题，产生过各种矛盾，有泪水也有欢笑，好不容易才形成一个整体一个大家庭，现在突然要分开，说实话，我比你们还难受”老李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红。
　　“那我们就不合班，接着读下去啊”前排的女生红着眼提议。“我是学校领导，必须得起到领头作用；如果这次我不服从学校安排，那以后别的老师也会不服从学校安排，到时候学校会乱成一团糟；我作为校领导就必须得做出表率、做出牺牲；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老师的话，就服从安排马上搬教室！”老李的语气强硬了起来，再没有人提出异议。
　　接过老陈手中的文件，老李接着说：“我手里的是分班的具体名单，这是学校根据大家成绩公平随机分配的，念到名字的去一班，没念到的去二班；现在要读理科的可以先去五班。”教室里没有人动，仍是一片肃静。
　　“那好，现在我念一个名字，搬一个人，立即行动起来”随着老李把名字一个个念出来，一张张桌子搬了出去，前往所在班级报道。有的人一脸轻松，觉得无所谓；有的人一脸愤怒，表达着心里的不高兴；也有的人红着眼眶难舍难分。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王凯一脸平静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为什么是一班而不是老弋任教的二班？心里不爽归不爽，王凯还是老老实实的搬着桌凳前往一班报到。
　　老李说得没错，名单是学校分配的，不然也不会把他看重的好成绩分了大半到一班，留给他多数成绩平平的学生带往二班。既然是学校决定的名单，找老李要求换班自然不现实；有机会得找那位喜欢打篮球的副校长谈谈，争取调往二班，王凯只能在心底盘算。
　　机会很快来了，下午第四节是体育课，准备活动做完解散之后，王凯看到副校长老张拿着篮球出现在球场另一端。“张校长，我向你反映个事”王凯当然不能放过机会；“你说”张校长停下了准备活动，一脸和蔼的准备听取意见。
　　“今天学校文理分科，我是四班的被分到了一班，但我想去二班，你能不能让我调一下班？”王凯的态度很诚恳；“你知道一班的班主任和科任老师是谁么？”张校长的脸色严肃了起来。“知道”王凯的回答很平静；“你既然知道，那就该珍惜这个机会，一班的师资力量可比二班强多了！”
　　“我知道，可我还是想去二班。我以前经历过分班，分班后不适应新的老师和班级，结果导致成绩严重下直接退学，这次回来读书又遇到分班，所以我想请你通融一下让我去二班。”王凯心里有些郁闷；“这是学校决定的事，没法更改。我们分组打球还差一个人，你加里面一起吧”张校长有些不耐烦的转了话题。
　　没能达成所愿，王凯只能把气撒在球场上，请张校长吃了一通“火锅”。当又一次被王凯把自己的投篮狠狠扇出底线后，张校长的面子再也挂不住了，趁着有人打招呼红着脸懊恼的说自己还有工作没完成，垂着头离开了球场。
　　望着张校长羞愤难当的离开，王凯心里总算觉得平衡了些；其实王凯也不是有意让张校长如此难堪，只是王凯打球一向很较真，加上遇到分班心情不那么好，张校长却又不给自己调班的机会。既然校长不开金口，那自己只有加倍努力适应一班，免得成绩下滑影响了考学，预备铃响起后，王凯一边往教室走一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