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见》景佯

20、第十九章

　　在广场入口的星巴克那里，付衍侧身靠到星辰的耳边： “许许跟那个韩老师认识啊？”
　　星辰用口型告诉付衍“邻居”完了神神秘秘的比了个“嘘”的手势,窜出去拉走过来的许许。
　　四个人选了粤菜馆，星辰午饭吃的不多，菜上来已经饿的慌了，一个人解决了两笼虾饺之后什么也吃不了了，对着桌子唉声叹气，后悔自己太冲动，催着他们赶紧吃。

　　吃完饭许许掏出钱包要结账，身边的陆屈仁“咻~”站起来，抢在她前头把卡递了上去，默不作声的输了密码，坐回到位置上。
　　星辰和付衍两眼放光。“许许，哎呀，许许，嗯？！嗯！”
　　付衍也跟着喊：“屈仁，嗯！？”
　　许许赶紧给自己打圆场：“好了，好了，我请你们看电影好了。”
　　“这电影跟饭可不一样，电影付衍会请我看的，哦？”
　　“说的对，我会请星辰看的，你请屈仁吧。”
　　许许绝倒，起身带头离开餐厅。星辰还在后面喊：“哎，许许，等等屈仁~”

　　电影院就在楼上。刚刚说要买电影票的人现在跟某人坐在椅子上聊天。
　　许许买完电影票从人群中出来，无奈的摇摇手里的电影票，星期五晚上人多，剩下的位置不太好，四个人分开不说，还挨在最里面。
　　星辰对着许许指指那边在买爆米花的屈仁，抖抖两条眉毛。这人如此执着于把陆屈仁跟自己套在一起，她掏出手机发微信给星辰：刚刚送我们来的“韩老师”你看到了？
　　星辰朝她翻一个白眼，输入：年纪大的算不错的，说好的只暗恋呢？
　　许许回她一个笑脸，把手机塞进包里，坐到星辰身边，把电影票撂在桌子上。14排27座，14排26座，12排17座，12排18座。
　　“没位置了”星辰拿了12排的两张票塞到付衍手里：“许许，这是上天给你们的机会啊。”
　　陆屈仁怀抱了两桶爆米花，拎了两袋子可乐过来，付衍上去接。
　　陆屈仁递给许许一桶爆米花一杯可乐。
　　星辰往嘴里丢一粒爆米花： “屈仁，许许不怎么喝可乐的，下次记得先买好别的。”
　　本是刻意的贴心，现在他尴尬的看着许许手里的可乐：“你喝什么，我再去买。”
　　“没事。”说完意思着吸了一小口可乐，皱了皱眉头。

　　电影是好莱坞经典的科幻片，视觉效果很好，内容就弱了，连续几个长镜头下来，看的有点累人。
　　许许贴着墙坐在最里面，掏出手机看韩乔阳的头像，他的头像一直没有被关掉过，里面的谈话内容，她熟悉的都可以背出在哪一天他说了什么，那天他和她做了什么。现在故人归来，她点开头像，输入：谢谢你送我们来，还会回景上家园么？
　　然后按灭了手机把3D眼镜推到鼻梁上继续看电影。都等了那么久了，那些急切早在暑假中消耗殆尽了。
　　电影看了几分钟，放在腿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不客气，我已经在了。”
　　陆屈仁凑过来轻声说：“看电影就别聊天了吧。”
　　许许发了个表情，暗灭了手机。

　　彼时，韩乔阳站在书房的窗前手里端着着咖啡杯望着窗外，他给她留出了时间，小女孩的喜欢，有新人了，很容易就变了，刚刚在她身边的那个学生看起来不错，他们有着一样青春美好的脸庞，朝气蓬勃的模样，站在一起很适合。
　　灯光泻出玻璃窗，外面的绿化在夜色里是流动的墨色，路灯下有只飞蛾盘旋在那里，飞近了路灯的中心又飞远，不断做着尝试，乐此不疲。他是喜欢这里的，比起清水公馆，这里更有人情的味道。一个人属于哪里，或者该跟谁在一起，都是会有感觉的，就像他对这套隔音都不太好的房子的喜欢，他自来到这里便是属于这里的。
　　——
　　电影9点多散场，星辰和付衍去打包肯德基做夜宵。
　　许许站在路边打车，陆屈仁过来送许许，出租车一辆辆试过，没有空车，他们俩站的很近。陆屈仁悠悠开了口：“许许，很多女生都觉得他不错，也就是说说，拿来当话题聊聊而已。”刚刚他瞥见了她聊天的内容。
　　“嗯”她明白他的意思，她今天没控制好。
　　人急起来总容易失掉原本的风度，忘记自己本来的样子，陆屈仁急于说明什么，但他们都看见了不远处一辆空车拐出来，正在在减速朝这边过来。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看看身边的人，看看越来越近的车，心里着急，脸色憋的不太好看。
　　“再见屈仁。”她大步向车来的方向走去，拉开车门，向他挥了挥手道别，关上车门：“师傅，去景上家园。”

　　城市的每一天都有新的模样，灯光流转，来来往往的人里终会有一个是归人，来来往往的人终会有各自的归处。
　　——
　　窗果真不再漆黑，里外的灯光柔和的交织，她放慢了脚步，站到了他的楼下，低头小心翼翼的踩到两边灯光的交接处，然后抬头仰望，默念：韩乔阳，欢迎回来。
　　楼上的窗户竟缓缓移开，他就站在那里，手里端着咖啡杯，看她两只脚跨的老大，双手挥的起劲，便开窗向她招手。人一溜烟儿就跑了。
　　楼梯里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进了他的耳朵听的欢喜，开了门，虚掩着，坐在客厅里等她。
　　门被推开，撞在墙上，“咚——”一声巨响，推门的人站在门口羞涩的对他笑，放慢了动作关门。
　　她一步步走来站在他的身边。
　　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
　　她在那个位置坐下，问：“你让我上来有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看见她来了，站在那里，脚开的那么大，朝着自己的窗户，又是招手又是默念的，站了半天，就开了窗。
　　“跟男朋友约会回来了？”
　　“啊？！”两眼睁到极致，叫她上来是问这个。“没有男朋友，是星辰男朋友的朋友，就是刚刚另一个男生的朋友。”她以为这样才算是解释的清楚了，他才算是能听明白。
　　“嗯”一个嗯字出来就没了下文，停了几分钟，又问“要喝点什么吗？”
　　“水和咖啡的话，我选咖啡。”
　　“喝牛奶吧，有牛奶。”说完就起身去厨房倒牛奶，倒了满满一杯子的牛奶摆在她面前。坐回原来的位置，喝自己的水。
　　许许看着压力好大：“我吃完饭又吃了一大桶爆米花，喝不了这么多。”可不是，这么大的马克杯，满满一杯。
　　只见他抬头喝尽了自己面前剩下的半杯，拿起她面前的牛奶在自己的杯子里倒了半杯。
　　“这样呢？”
　　她摇摇头。
　　他一点一点的倒，停下看了两个杯子3次，才觉得差不多了，递给她。她还是摇头。拿过他手里的马克杯，给他的杯子倒满。
　　电视里重播着今天的新闻，几个小国总是战争不断，满屏幕都是断壁残垣，居民流离失所饿的皮包骨头。他俩对着这样的画面一口一口的喝着自己杯子里的牛奶。
　　“牛奶喝完我就走。”
　　“好”
　　杯子里剩的不多了，许许把杯子放下，不喝了。问：“以后住这里吗？”
　　韩乔阳：“过几天回来。”
　　许许：“需要帮忙吗？要晒被子吗？”说完，不敢看韩乔阳，“我们很熟不是吗？”
　　他走的日子，她果然是没有白过的。韩乔阳：“你爷爷那里有我的钥匙。”
　　许许一惊，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站起来，“韩大哥，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