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见》景佯

15、第十四章

　　报道那天许爸爸许妈妈难得都请了半天的假送许许去学校。Z大距离许许爷爷那儿本就不远，打的不过20块钱，距离许爸爸许妈妈的住处却有1小时的车程，但他们坚持这次一定要亲自送女儿去。
　　还没有进校门，许爸爸就开始念叨怎么全是女的，男的都是送孩子来的家长，看不到几个学生。末了总结：“我也放心了，我女儿不会被人家骗的去。”
　　许妈妈：“女儿啊，大一恋爱还早了点儿，大三大四还差不多。”

　　车窗外的教学楼从五六层变成了十多层，校门口到宿舍的距离不再是原先10分钟就可以走个来回，期间来往的全新的面孔。许许感受到了成长，好像来到大学才算是成年。

　　东西搬上9楼，寝室里已经有1个室友在了，许爸爸许妈妈没有时间多留，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许许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跟新同学聊天，在的这位叫周恬心，家也在本市，跟许许家不是一个区的。
　　体力劳动消耗完了早上吃进去的热量，许许觉得饿了，问周恬心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周恬心略微不好意的从柜子里拿出3个大盒子，一个个摆开，都装满了食物。9月多的天气，拿了那么多熟食。
　　“许许，你别嫌弃，我奶奶一早给我做的，怕我来学校吃不惯，想家里的菜，我一个人哪里能吃那么多啊。”
　　两个人下去买了碗和筷子，开始解决那三盒子的食物。

　　下午，其他两个也到了，一问居然都是本省的。份外亲热，聊起来也没有障碍。
　　临近晚饭时间，四人成群要去学校周边觅食。
　　周恬心自告奋勇站了出来，说已经广泛的了解过学校周边的食物了，要带领大家去吃口碑最好的。
　　路也不远，再普通不过的小餐馆，里面是人挤人，站的地方都没有。能摆桌子的地方都用来摆桌子了，没有排队的地方，没有点菜的服务员，直接到老板那儿点菜付钱拿牌子，位置自己占，占到位置了朝老板挥挥牌子。有菜上来了，位置还没占到的，直接端着菜盘子拿双筷子，站在人堆里吃了。
　　周恬心胡乱说着网友推荐菜式，往柜台挤，挤进去了只管朝外面喊：“你们分头去占位置啊——，分头占！”
　　他们一人管一桌，也不在乎底下吃的人是否尴尬。
　　嘈杂的人声里隐约可以听见周恬心尖锐的喊：“可乐鸡翅，奶酸菜鱼，酸辣土豆丝……老板……”
　　许许，张瑶，李舒然三个分头巡视一圈后，各自锁定了位置。周恬心点完菜也跟着去占位置。
　　没等许许占的那桌人吃完，手机响了。张瑶柔柔的声音几乎要被淹没。许许扫视一周，看到李舒然和张瑶已经占到位置了，站在人群里挥手。

　　屁股落到凳子上，四个人才有空感叹人真多。老板一端菜出来，周恬心就挥舞号牌示意。
　　解释到：“你们不知道，网友都是这么说的，不然你的菜到哪儿都不知道了。”
　　挥累了，换许许，换李舒然……如此循环，直到菜上齐。

　　吃个饭跟打仗似的，味道的确不错。四个人都很满意。
　　“你们都有男朋友么？”周恬心往嘴里塞着菜，满不在意的说。
　　许许摇摇头，张瑶和李舒然都嗯了。
　　周恬心对这事儿好像特别关心，筷子立马就停下了，两眼放光。
　　“都是高中同学？”
　　点头。点头。
　　张瑶顿时黯然伤神，说自己那个也可以算是没有，人在美国，谈着跨国恋。
　　什么时候开始，许许对这个词变的份外敏感，美国两个字从张瑶嘴巴里说出入了她的耳朵，心里咯噔一下，周围的声音一瞬间消失了几秒。

　　李舒然的男友在本市的另一个大学，车程1个多小时也算是方便。
　　周恬心哎了一声，自报家门，高中的时候的男友因为高三学习分手了。
　　轮到许许 ，简单直白，“从来没有过。”

　　星辰开学比许许晚了几天，发来一连串的问题：许许，大学里怎么样？寝室呢？是不是大家都特成熟？有超级大美女么……
　　没来之前总是充满了期待和假设，到了，看见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见到的成熟也大多是为了迎合大学生这个词，伪造出来的。
　　报道后的第三天军训。
　　开学时候的班会因为有同学火车晚了没有按时到，这次算是全班同学第一次聚集在一起。清一色的女生，其他两个班加起来3个男生，可怜巴巴的站在角落里。

　　白天训练，晚上自由活动。
　　星辰每天都有新问题：军训苦不苦？教官帅不帅？统一的鞋子穿起来脚底疼么……终于按捺不住，跑了过来。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呀！许许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晒了5天，脸发红蜕皮，黑了，内分泌失调，冒出几颗痘痘。
　　“啧啧，还好，我们贴吧上说我们学校的军训在10月。”

　　许许带星辰去了那家餐馆。吃完饭又带人逛学校。星辰啃着冰激凌感叹了一路怎么全是女的，女的怎么一个比一个漂亮。
　　“许许你没晒成这样的时候，也是个美女来着，千万不能淹没在人堆里了。”
　　许许讪讪。悦己者不在，也不是太重要。
　　————
　　李舒然每天晚上都要跟男朋友打电话。大家越来越熟之后，周恬心这会儿就糟起来了，总嚷嚷着要和许许一起去联谊。
　　倒是张瑶，除了那天吃饭的时候周恬心刻意讲起，就没有再听到她提起她的男友，也没有见他们联络过。隔了半个地球，隔了十多个小时的时差，相差甚远不同的日常，继续下去，需要的何止是相爱而已。许许不禁心疼张瑶。
　　——
　　军训到一半的时候，女生最担心的事情降临到了许许头上，到姨妈月月见了。
　　凭许许垫着最大号的姨妈巾，防测漏，也防不了踢正步的时候小腹的坠痛。
　　只能打报告说肚子痛，到一边休息。
　　感觉好点儿才回到了列队，没走两圈，又疼的直不起腰了，再打了报告出去。
　　休息时间，周恬心，张瑶，李舒然走过来跟她聊天儿。
　　李舒然：“还好不是我，我痛经，别说踢正步了，起来走都困难。”
　　许许：“那么严重？！”她不痛经这次是特例。
　　“可不是，打针、止疼药都试过了，现在寝室里还放着止疼药呢，你们以后会常见到我磕止疼片，都要成习惯了。”
　　张瑶：“那我还好，就是偶尔会不舒服，也不是疼。”
　　李舒然：“你们这样的，是不会懂的……”
　　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痛经。
　　许许站在边上，不踢正步也不痛，偏偏正步没踢几下就小腹抽紧了的疼。
　　第二天还是如此。
　　教官不乐意了，“昨天那个说肚子痛的是不是你啊？今天怎么还疼啊？”
　　许许顿时羞红了脸，“教官，我一共来5天。”
　　“啊？”年轻的教官年纪比她们大不了多少，对这方面也不该完全不知道，怎么像是无知呢。
　　她只好继续解释：“教官，这个不止一天，一般都得好几天。”众女生狂笑不止。
　　年轻的教官明白过来，跟着红了脸，摆摆手同意了。

　　许许连续休息了3天。军训接近尾声，要走列队，再请假休息会影响到整体的效果。
　　想起李舒然说的止疼药，想来她也需要了。
　　“舒然，止疼片的副作用大么？”她就是想知道吃完之后，人有什么感觉，感觉明显么。
　　“你要吃止疼片啊，你还是请假吧，头会晕，副作用肯定有的。”
　　偶尔吃一回应该没关系。“你给我一片吧。”
　　李舒然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全新的止疼片，交到许许手上：“药给你，吃半颗吧。”
　　许许剪下一片药，其余的还给李舒然，咬了半片和水吞下，换来一下午的顺利训练。

　　最后一天，走完的班级站在操场上和教官合影道别，不断有别班的女生过来求合影，她才知道，他们班的教官是本次军训中皮相最好的。
　　两个星期的相处，离别变的艰难感人至深，感性的女生嚎啕大哭拉着教官不让他走。许许鼻子微酸。
　　人与人之间真是神奇，不久前还是完全的陌生，这段时间里也就是每天不断不断的要求他们站军姿踢正步，竟变的那么深刻，近乎轰轰烈烈。而韩乔阳的离开怎么就变的悄无声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