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约翰有个大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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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幕布上是一个女生的上半身特写。她大概有十岁，穿着藏青色的小学校服，留着一头蓬松的空气感短发。她的脸上是天真无邪的笑容，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望着远处，全然不知道有人也在望着她。
第二张照片是这个女生的全身照。她穿着粉红色的溜冰鞋，戴着同样粉红色的护肘和头盔，站在樱花树下，正和一个高中男生高兴地说些什么。那个高中男生张秉真认识，正是月城雪兔。
“圣母告诉我，这孩子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只要与她共鸣，我们的原罪都将得到消解。与这孩子共鸣一次，抵过起码二十年的修行。只要配合特定的仪式，今年圣母就能降临！到时候大家都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上桥女士，你会重新获得爱与幸福；松阪先生，你的绝症会立即康复；寒川君……”
他看向张秉真，张秉真装出一副热切的样子也看向他。
“……你将会得到人们的尊重与爱戴，你会成为青年一代的领袖。”
这是寒川照当初加入共鸣会的初心吗？还真是幼稚啊。张秉真低下头，怕自己装不出合适的表情让这糟老头再起疑心。
约翰的视线并没有在张秉真的身上多作停留。他继续说道：“但前提是圣母降临。如果圣母不能提前降临，你们的愿望都起码要等到1999年才能实现……你们愿意等吗？你们能够等吗？”
毫无例外地，共鸣会的教徒们脸上纷纷露出了苦色。松阪信介十指紧扣，骨节发白。
约翰老师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所以这个女孩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我们一定要得到她。”
上桥佳子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迟疑地举起了手。约翰点头，示意让她说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老师，我并非质疑您的判断……我只是想知道，这孩子，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吧？”
约翰老师走下讲台，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佳子的脸，“怎么会呢？她是圣母的重要依代，我们日后侍奉她，就如同侍奉神一样。”
教徒们纷纷松了口气，心想共鸣会是正教，一定不会做残忍的事呢。
“我们有机会与她共鸣吗。”张秉真问道。
张秉真的眼中古井无波，约翰看不穿他在想什么。但想起这孩子以前总是托故拒绝和自己欢好的事，这位教主心中也有了一番明悟。
“当然有机会。圣母对世人的爱是平等的。如果你们觉得和我这个男人共鸣有障碍的话，将来与圣女共鸣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甚至更好。”
也就是说，抓到了这个孩子，你就会让这一帮男人女人和她干那档子事对吧。张秉真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约翰当然不知道张秉真此刻的想法，他继续说道：“要想迎回圣女，需要大家共同的努力，需要各位手中的资源。计划是这样的……”
教徒们纷纷答应配合约翰老师的计划行事，必会迎回圣女，让圣母早日重临世间。随后宅邸主人松阪信介请大家在用了晚饭，有松茸汤、照烧鹿尾、炖鹌鹑、鹅肝酱、凯撒汁杂菜沙拉。张秉真已经好久都没有吃得这么好了——在寂静岭他就没吃过东西，在空间吃的是辟谷丹，在十二国吃的是各种方便食品和熟食。不过这具身体的肠胃并不是很好，吃个几口就觉得撑得慌了。于是张秉真也就早早放下了刀叉，以身体不适为由向约翰老师提出了早退的请求。
约翰稍稍有些惋惜，“寒川君，真的不留下来吗？本来今天我打算和你共鸣的……”
张秉真敛起眼中的杀意，低声道：“不是说与圣女共鸣与您共鸣是等同的吗。我想等抓……迎回圣女后与圣女共鸣，可以吗。”
约翰没有生气，点头道，“你这孩子，在某些地方就是太倔了……没关系的，如果真的忍不了了也不要逞强。我等着你。”
约翰老师看来是误会了什么，张秉真当然也不会蠢到去解释什么。于是他离开了松阪宅邸，回到了家中。
周日的晚上，寒川真由美当然也是不在家的。张秉真也乐得清静。确定房间之前没人闯入，出门前布置的结界也没有破坏，他放松地瘫在床上。问道：“那个共鸣会的约翰是望灵吗。”
没有人回答。
“所以说前辈你说话为什么不说清楚呢，什么是‘不协调’呢。这种‘不协调’又通过什么来判断呢。”
“还有，那个女孩的事我管不管呢。”
张秉真不会去做没有用的事，对于救助他人没有兴趣（当然，如果是徐昊的命令那就另当别论）。可以说，如果徐昊不在了，那么这些个世界毁灭了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惜的。从理性上来说，想办法搞到奖杯，想办法调查望灵才是最重要的，闲事还是不要管的好。但是……今天经历过约翰布置的幻境，张秉真没办法对那个女孩无动于衷。
听约翰说，在友枝小学读四年级。只是个十岁的小学生。
张秉真相信，整十数的年纪往往的人生的转折点，“十岁”这个年纪尤其重要。姐姐就是从十岁开始被张俊才凌丨辱，自己就是在十岁杀死了那个男人，阿昊也是在十岁从火海中救出了自己。十岁的经历，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一个人的人格。
如果那个叫木之本樱的女孩被共鸣会抓去“共鸣”，她还会有那么灿烂的笑容吗？
想起吸入粉红烟雾后所见的幻境，那女孩的笑容和阿昊小时候的笑容莫名地重合在了一起。
“算了。也不是什么太难办的事，我如今就算再弱，帮个孩子也不费什么事。十岁的孩子，不该经历这些。”
星期一，星条高中。
木之本桃矢打开储物柜换鞋，看到一张玫瑰色的信笺。信笺上留着“致木之本君”的字样。
拆开信封，里面的内容不出所料是约他见面的。“下午五点，体育器材室。很重要的事。你一定要来啊。”
桃矢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种信了。然而他并没有将信随手丢掉，毕竟也是女孩子的一番心意。他决定像往常一样，跟对方说明白，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省得耽误了人家。
然而当他看到落款处的“寒川照”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一定是想岔了。
对于寒川照这个人，桃矢心中是完全没有底的。此人沉默寡言，面部没什么表情，就连问问题都从来不带疑问语气。桃矢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看不出他对周围的人是善意还是恶意，但他有种直觉——这个人很危险。
还是为了雪兔的事吗？如果他真的打算对雪兔做些什么，我能从他手中保护雪兔吗？桃矢叹息一声，将信笺收回包里。
因为这封信的关系，桃矢今天上课总觉得精神不能集中。吃饭的时候也他觉得味如嚼蜡，便把便当都给了雪兔，自己只喝味增汤。由于中午没吃饱，足球部的活动也是早早就没了体力，不得已早早去保健室休息，挺到了五点钟。
星条高中下午三点半就放学了，五点钟连社团活动都结束了。夕阳西下，空荡荡的操场只剩桃矢一个人。他连衣服就忘了换，穿着运动短袖和短裤就走到了体育器材室的门前。
门虚掩着，借着斜阳的余晖看里面一片昏暗。细小的尘埃颗粒在阳光中飞舞着。寒川照斜倚在装满了篮球的大篮筐车上，将视线转到了门缝。
桃矢拉开门，走了进来。
“雪兔真的是个好人。他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雪兔。”张秉真打断了桃矢，“我今天和你谈另外一个人。木之本樱。”
小樱！？桃矢没想到对方的口中竟然说出了小樱的名字，不由攥紧了拳头。
“木之本樱和你是什么关系。她是你的女儿、姐妹，还是妻子。”
桃矢差点被口水呛到。这个寒川照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高中生有个小学生女儿，高中生有个小学生妻子……看不出来，这家伙平时脑子里装的都是这么劲爆的东西吗？
“嘛，那家伙啊，姑且是我妹。”
张秉真点点头，这和他之前猜测的一样，专门再问一下关系只是怕自己被思维定式欺骗罢了。
“令妹与你一样，都是有力量的人。大概因为这份力量，她受到一些人的觊觎。今年的5月20日，在你们一家去墓园洒扫的时候，埋伏在那里的歹徒会袭击你们，抓走她。报警是没用的，警视厅的行动会刻意迟上几个小时，装模作样地搜索一通之后这个案子就会一直悬置下去。搬家也没用，只要你们还在N国，歹徒就会密切监视你们的家人，趁着那个女孩落单的时候将其掳走。所以我建议你们把房子卖了出国一段时间。去A国、D国，南美的B国都行，一年内不要回N国。这段时间N国，尤其是友枝町，会有点乱。”
连番密集的信息轰炸让桃矢呆立在原地，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约翰有个大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