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做不到再爱你》张藜

8、Chapter seven 都无所谓

　　我现在也不想怪陈绍遂了，怪我吧，都他妈怪我吧！
　　“陈子翰……”我抓住他的枕头不停地趴在床上哭着，“我怕，我什么都怕。我怕有一天……”
　　我怕有一天，我会像以前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死去……
　　他抬起左手，把我的脸扶起来，“陈艺岚。你做错事连累了太多人太多事。你打算怎么弥补？”
　　我怎么会知道，“不，我不知道……”
　　“听着，我真的很爱你，你愿意重新跟我在一起，再也不什么也不说就走吗？或许那样，可以弥补你的过错……”
　　我抱住他，狠狠地抱住了他，“好好……陈子翰我答应你。我好好跟你在一起，好好爱你。”
　　永远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过了一个星期，他出院了。但他没有安装假肢，我问：“为什么不安假肢？”
　　他含笑看着我，“我还不是废人。没了右手，我还是能工作。”
　　我去了一趟Vince的母亲那。
　　儿子入了监狱马上就要执行死刑了，她的精神好像有些失常。
　　一见到我，就发了疯似的一直打我。
　　Vince说可以在他母亲那拿到离婚协议，可现在……我觉得有些悬。
　　陈子翰的英语也很好，而他作为一名检察官，口才也很好，虽然和他母亲讲了很久，而且还把Vince给我的那封信中他的那段话给他母亲看。
　　当然，我是不会给他看Vince信中什么“他是你唯一的光……”什么的给他看。

　　我和他坐了很久很久的飞机，终于回到了这片久违的土地，我的心情挺舒畅。
　　挽着他的手臂逛在电影院里的感觉，特别舒服！但是也同样久违。我都记不清上一次和他看电影是什么时候了……
　　我和他，过了很幸福、非常幸福、幸福死了的一段时间。

　　他一回国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他说过得没错，即便没有了右手，可工作和生活照样很好。

　　在他的劝说之下，我第一次，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了监狱看望陈绍遂。
　　我在去的途中一直想，我怎么可能哭，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我最恨的人了，我为什么要哭？我就算是哭，也是对他的一种怜悯……
　　可我还是输给了现实，当我见到他的时候，眼泪真的……情感这种东西有时我真的没法控制。只是我那声当着他的面一直从未喊出口过的那声“爸”……
　　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有叫过陈绍遂“爸”，我永远都是陈绍遂陈绍遂的那么叫他。
　　如今……却想叫也不能叫了。
　　和他见面之后，他问了我一个很傻的问题。
　　你过得怎么样？
　　我当时就想喊：我他妈过得很糟啊你知不知道！
　　当我只是说了一句：“姐姐失去恋情妈妈失去生命，你觉得好不好呢，陈局？”
　　多少年前的称呼了啊，他肯定也是在别人的一声声“陈局”中收取了贿赂的，对吗？
　　而我也问了他一个很傻的问题：“陈绍遂，你回答我。你后悔吗？”
　　贪了这么多钱，收了这么多贿赂，你有愧疚之心吗？即使是那么一点？
　　我没等他回答，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