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做不到再爱你》张藜

4、Chapter three 还是走了

　　我同颜瞳坐在的士里，一直跟随着救护车的脚步。
　　“艺岚。”颜瞳的声音哑哑的，“不用救他了。”
　　项瑾晗吗？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是爱他吗？为什么不去救他？”
　　她抬起头，眼圈红着，“他已经死了，我还能怎么样？”
　　这还是我认识的颜瞳吗？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颜瞳你是傻×吗？”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他妈这么爱他，你凭什么说项瑾晗已经死了？你难道不希望他活着吗？！”
　　之后的几分钟内，我再也没有和她讲过话。

　　进入了急救中心，我和颜瞳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起来过。
　　“艺岚。”颜瞳看着我，眼里尽是失意和落寞，“这四年，过得还好吗？”
　　我明白她有多了解我，如果我说很好她一定不会相信，于是我只能回答：“总的来说不是很好。”
　　她又问，“那你想他吗？”
　　我点头，“想，很想。”
　　她好像很是满足，“他说…他也很想你。”
　　我叹了口气，“你和他看见过？”
　　“嗯，就一次。”
　　之后，医生出来了，“有谁是……项瑾晗的家属？”
　　颜瞳立马站了起来，“我！我是他妻子！”
　　医生摘下口罩了的脸沉沉的，“很不幸，他送过来的时候就没有了生命迹象。子弹直接打进了他的心脏。”
　　颜瞳在听的过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听完了之后也是如此，只淡淡说了个“哦”字。
　　可医生一走，她的眼泪就开始掉，她就坐在椅子上开始哭，又开始自言自语……
　　我坐在那，不知道怎么样去安慰她——毕竟四年也疏远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我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别哭了。之前还这么一副坚强的样子……”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艺岚，在瑾晗当了四年植物人的时候，我的眼泪早就掉光了，谁还要在这个时候掉……
　　“可是我觉得我还是很伤心，毕竟、毕竟我爱了他十年，整整十年啊你知不知道……
　　“一个月前……我和他结了婚，可我就单纯地以为，以为他可以一直在我身边，永远不会走开，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我以为他受了四年的无声无光，接下去会好好的和我生活在一起，会好好的承受着我给他的那份浓烈的爱。
　　“或许，或许我和他只有十年的缘分吧……”
　　我一直听着，最后竟然听哭了。
　　“颜瞳，有些事……是不得不认的。”
　　无论是你，还是我，还是任何人……
　　她终于停了眼泪，对我笑了笑。

　　过了一会，医生再一次出来，“嗯……陈子翰的家属呢？”
　　颜瞳看向了我，我只能起身，“我。”
　　医生冲我笑了笑，“伤员没有大碍，子弹只是打在了右手臂，只是……”
　　我有些慌张，“只是什么……”
　　“受伤十分严重，可能要做截肢处理……”
　　幸好……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我问：“那他人在哪里？”
　　“还在手术室。”
　　我看了眼颜瞳，好像想起了什么：“那……颜扬怎么样？”
　　医生沉默了一会，“现在还在ICU（重症监护室），病情比较严重，但还需要观察。”
　　我看了眼颜瞳，拉起她的手，“先去看颜扬，再去看陈子翰吧……”
　　她推开我的手，“艺岚，我还是回去吧。”
　　她走了，回到了临江，就再也没有和我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