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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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客厅里堆满了书。
卧室的地上，床上，桌子上，到处都是杂物。饮料瓶，外卖餐盒，泡面盒，烟头，稿纸和书，随处都是。
墙上贴满了动漫海报，柜子里摆满了手办。
林黎把视线落在对面床上抱着抱枕挡住脸的人身上：“为什么不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马跃。”马跃依旧不露脸，“毕业之后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所以给杂志写文章养活自己。”
林黎点头：“那么，以前发现过自己能看到死神这件事吗？”
“哪能啊！”马跃提高了一个八度，“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是死神！”
也是。如果不是死神亲口表明身份，平时就算看到了，也只会以为是普通人吧。
林黎继续问：“那么，你死后有没有兴趣成为死神——”“你丫会不会说话！”马跃把抱枕砸了过来，“我一二八年华的大好青年为什么非要在现在就开始想死后的事！”
林黎抬手抓住抱枕：“二八年华是指十六岁的少女，你——”“要你管！一个死神，懂得还挺多！”马跃跳过来想抢回抱枕，被林黎一瞪，立刻坐下，继续缩在角落。
林黎皱眉：又一个对死神抱有误解的人。也不怪他。我最初被问起是否愿意成为死神的时候，也挺不开心的。
但是，他必须这样问。
死者越来越多，工作量越来越大，有能力胜任死神工作的却越来越少。如今林黎发现了一个可塑之才，必须抓住，就像当年诱骗他成为死神的那家伙一样，咬定青山不放松，必有一天会成功！
“抱歉抱歉。”林黎站起来，把抱枕递给马跃，马跃伸手拽回抱枕，立刻坐到最远离他的床边，满脸不悦。
林黎用力挤出一个笑：“其实，死后的世界和现世没有什么差别，每个人都必须工作才能继续生存。如果你愿意成为死神——”
“我说过我不愿意了！请你！立刻离开！”马跃伸手将林黎推出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透过猫眼向外看。
林黎站在紧闭的大门外，冷静得鞠了一躬，然后消失。
马跃从猫眼处缩回脑袋，不觉已经浑身冷汗。
次日下午，马跃一睁眼就准备出门——没电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尤其是这种夏天。
赤着脚，眯着双眼，按照印象中的路线避开地上的杂物来到洗手间，马跃闻到了饭香。
睁开双眼，又闭上。再睁开，立刻逃回自己的卧室。
妈呀，发生啥事了？家里进小偷了？外面咋这么干净呢？地上的书也都不见了！厨房桌子上还放着饭菜！这小偷是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啪嗒。”
门开了。
马跃一惊：小偷回来了——不对！
身为一个靠写字吃饭的人，马跃立刻转过来了弯：一定是昨天的那家伙！为了说服自己成为死神，开始献殷勤！一定是他，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帮自己打扫卫生，买菜做饭，然后等自己满怀感激的时候，趁机说：“少年，来和我签订契约成为死神吧！”而自己，多半会脑子一热，就这么上了贼船——美得你！以为本大爷傻啊！
马跃一脚踹开卧室门，理直气壮走出去，指着站在客厅里的一个男人大喊：“我告诉你，本大爷绝！对！不会跟你走！”
马跃说完自己点点头，对方眯眼笑：“那就算了吧。换成跟林黎走也是一样的。”
哎？马跃定睛一看，面前站着的根本不是林黎，虽然也穿着一样的黑色长袍，却是个棕色短发戴着眼镜的中年人。
马跃一下子慌了：“你是谁？”
“真是多忘事啊，昨天我们还见过面。我是阿辉，林黎的同事。”阿辉笑着走向马跃，马跃步步后退：“你别过来！”
“你别怕。我只是听林黎说起，有个潜力很大的年轻人，所以过来看看。你既然不愿跟着我走，那就算了。反正，早晚有一天——”
“马跃，你起来了。”
低沉的声音闯进来，林黎拎着一大包菜走进来，径直走进厨房，一边往冰箱里放食材，一边说：“电费我已经替你交了，早饭和午饭你都没有吃吧，现在赶紧吃。我明天过来叫你起床。九点半可以吗。”
马跃愣愣的点头，然后呆呆的看着林黎拉着阿辉走出去，忽然回过来神：“等会儿！你什么意思！”
林黎转过头，严肃的说：“用糖衣炮弹感动你，然后让你为报恩而成为死神——”
“滚！”
马跃用力踹上门，直接回了卧室。
门外，阿辉带着尴尬的笑问林黎：“就算是这样，还是继续？”
林黎认真点头，阿辉笑得更加灿烂：“那么，就让我拭目以待吧！一定很有趣！”
林黎沉默不语。
如此一个星期，马跃每天下午醒来，都会看到一尘不染的客厅与美味可口的饭菜在等待自己，偶尔晚上，林黎会不请自来，催促马跃睡觉。
一开始，马跃还象征性反抗，到第四天，马跃就放弃了。
不管林黎做什么，就是当他是空气一般。
林黎也不管，依旧坚持着“用糖衣炮弹感化你”的战略，直到第十天，情况发生了改变。
马跃经常投稿的一家杂志所的签约作家突然生病住院，稿件不足，编辑死马当活马医，让马跃立刻写一篇小说，把天窗补过去。
马跃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对着空白文档发呆半天，不是敲打两三个字就删掉，就是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自己枪毙。
实际上，他脑子里还一直盘旋着一个想法。
如果把死后世界里的事写出来，会怎么样。
毕竟，自己身边就有一个死神。
马跃支支吾吾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来刷碗的林黎，林黎眉头紧锁：“将死后世界的事泄露出去的举动并不明智。”
马跃立刻泄气了，边走边碎碎念：“果然不行。。。我还以为，这是个可以好好了解死后世界的机会。。。啊，啊，还是现世好，死后成为死神什么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林黎立刻拧起眉毛，拉住马跃：“不过，我有另一个素材，或许对你有帮助。”
马跃立刻回头，一脸狂喜：“真的？！”
林黎挑眉，马跃咳嗽一声，收敛笑容：“咳咳，那也得，嗯，看你说的素材有没有帮助。”
林黎点头，放下手中的抹布，解下围裙，走进客厅：“那是我小时候的事——”
作者有话说第3章 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