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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水月下嫁 ...


  •   红堂喜木,金杯玉盏,瑰红的帷幕下是滕世倾和水月的婚宴。

      侍晏带着我和重锦一路披荆斩棘,咳咳,一路无人阻拦,直奔喜堂的主桌而去,依着卫宣和滕世倾的情份,坐在主桌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滕远远远的看见卫宣就开始打招呼,这个时候的侍晏还是赵远公的五公子,身份自然极其贵重,连带着身后沦为小厮的我和重锦竟然也有了个座。

      话说重锦幻化小厮时,也顺带掩了些面容,而对于滕世倾他爹,看了滕世倾二十余年,又怎么会不认得重锦,纵然重锦低着头,滕远仍是觉得有些怪异,正欲上前细看时,我一脚踹到侍晏小腿上,侍晏立刻反应过来抓了杯酒塞在滕远的手上,“将军,来来来,今日大喜,喝酒。”好歹滕远也是个将军,整个人看起来魁梧有力,侍晏花了好大一个力气才将滕远拽过去,然后朝我使眼色,下巴直指着他座位后面比较偏远的两把椅子。

      我一把拽过重锦,两个人坐在后面,重锦坐的倒是极其有风度,我就是瘫在椅子上,和重锦两个人看着满堂的宾客祝福喝酒,其中也不乏灌滕远酒且自己也在喝酒的侍晏。片刻过后,有人高喊“新人到”,满座宾客寂静等待。

      从正门进来的是穿了嫁衣服侍的滕世倾和水月,两个人手中牵着红色的绫段,滕世倾笑的温柔,身侧的水月依旧是鸳鸯戏水的盖头,身后是曳地的大红嫁衣,可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是水月身侧的飞燕,她直盯着我和重锦的方向看,我疑惑的看着她,她早已不是穿着碧色衣服的飞燕,而是一身红色衣服的飞燕,这让我很是惊讶,除非这是千年后的飞燕,并不是当时的飞燕。

      “那个是飞燕?”重锦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看了重锦一眼,重重扶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侍晏和飞燕了,心里禁不住感叹这两个人的办事方式,估计这两个人用极其残暴的方式将卫宣和那个时候的飞燕绑起来了,正巧这两个人补上来了,我猜测侍晏是主谋,毕竟依着飞燕的思维方式是根本不会想到这个层面上的。

      “这两个人可真会闹。”我扶着椅子的手,扭来扭去,“他们两怎么能这样呢?自己顶替上位,那那两个人呢?”我气喘不休,拍椅而起,却又被重锦拉回来,那对新人已经开始行礼,高堂之上坐的是滕世倾和滕夫人。

      “一拜天地!”天地一拜,此二人受天地之印结为夫妻,一生一世。

      “二拜高堂!”高堂之上,是滕远和滕夫人的笑颜,水月和滕远单独聊了一次,滕远就同意了,出来的时候,滕夫人送了水月一段路,滕夫人才得知水月知书达礼温静娴雅,自然也是同意了这件事。

      “夫妻对拜!”对拜之后即为夫妻,若不是两心相悦,这一拜又怎么能够拜下,这三拜,每拜一次,我看着一次重锦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明明就不是重锦最真实的感受,却是他内心真实的反抗,他的内心嵌着绝离珠,那是燕宁的内心,燕宁其实是拒绝这段婚姻的,但她没有办法阻止,这场婚姻带来的影响远比水月自己预料的要大,以至于她一直不肯面对这一劫。

      “送入洞房!”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我怕再喊下去,重锦爆发全场都得遭殃,然后就看着飞燕将水月扶了出去,大概是要扶进新房,走之前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余光又瞥了一眼还在吃菜喝酒的侍晏,我深深领悟了这一眼,估计两个人又开始在准备着什么计划,约摸着是要在入洞房后才能够实施他们两的计划。

      我和重锦依旧坐着,看着已经黑了脸的重锦,估计今晚不好过,毕竟重锦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碰到了不好惹的重锦和让我想到脑大的侍晏,身为山主的我表示相当头疼。

      侍晏依旧在和众人喝酒,飞燕扶着水月入了新房,重锦估计也是坐不住了,起身就走了,我看了看侍晏只能同重锦一起走,他一路疾风,幻化的模样也变了回去,我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新房门前才停下,关于为何能够找到新房,很多年后我问起重锦,他回我的是记忆里的路,他只是顺着记忆走,那时候我就知道重锦能够抑制绝离珠在他体内继续发挥着作用。

      飞燕相当敏捷,在我们来之前,早就将新房内外的丫鬟小厮全部清理干净了,以至于重锦推门进喜房的时候,我只看到飞燕一个人,我真是佩服侍晏到底是怎么想到的,飞燕又怎么肯佩服他。

      喜房一派喜庆,正堂之上贴着大红的喜字,满房的红烛应着坐在床上还盖着盖头的水月。我们俩进门后始终没有动静,飞燕也只是看着我们不说话,而我在等重锦反应,毕竟门是他推的。可能是太过安静,水月却忽然问起,“飞燕,是谁进门了?”

      飞燕没有说话,我看着水月的身子动了动,她自己伸出涂着丹蔻的手将盖头揭了一半,我赶紧捂着脸,从指缝中间看着红妆艳丽的水月,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只能等一会儿将滕世倾打晕了绑起来。

      水月掀起盖头放在一边,看着月白袍子的重锦,疑惑的问道:“世倾,你的…你的喜服呢?”说着说着突然就站起来手撩着繁重的裙摆缓缓的朝这边走着,重锦也朝她走过去,回了她一句,“我问你,我是谁?”

      水月更加疑惑,我连忙上前瞬间来到水月后面,一抬手劈晕了水月,重锦过来抱着她,轻柔的将她抱在怀里,脸上和眼里的温柔,仿佛眼前的水月是一件稀世珍宝,他揉了揉水月的后脑勺,抬头看了我一眼,“为什么打晕她?”

      我抿了抿嘴,这个时候的水月可不是一般人,“如果这个时候不抑制她,一旦她发现你是假的,可就不得了了。”

      重锦又开始瞥了我一眼,“你不是说这个梦境中,无论怎么破坏结局都是一样的么?”他缓缓横抱起水月,准备转身就走,“你去哪儿啊?”

      “虽然说梦境里的构造不会被破坏,但还是要依照梦境中的剧情来,你不能带她走。”我顿了顿,看着重锦停下的步子,“你要是想留下来,你就跟她留在喜房里吧,我和飞燕出去候着。”

      他顿了顿,转了个身走向喜床,将横抱的水月放在床上,待看清满床的花生红枣,一起手将铺满红枣花生大红的床单都扔了,然后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将水月放在床上。

      红枣花生都洒了一地,飞燕惊讶的看着重锦,明显是被重锦的举动吓了一跳,我倒觉得还可以接受,毕竟绝离珠在作怪,让他觉得本来属于自己的新娘睡的床竟然铺满了给她和另一个男人“早生贵子”的祝福,我要是个男人,我看了也是满心气愤,更别说是重锦和他体内的绝离珠。

      “你先好好照顾水月,放心,我不会把滕世倾放进来的。”重锦的身子僵了僵,估计是听到滕世倾不开心吧,但他现在既然选择了替代滕世倾,那么属于他也属于滕世倾的这一段过去,就让他自己来亲身在经历一次,这第一劫就是痛击,我可不确定重锦能够亲自承受,可我最终还是将飞燕带出了门外。

      “我们这样……”飞燕出了房门后欲言又止。

      “我们这样呢,其实也没什么好不好对不对。”我回头看了眼紧关着的房门,回头郑重的劝起飞燕,“这一劫不会有任何改变,就算是重锦自己经历也是一样,这样的事情只会让重锦对过去的事更加理解,从而能够促使他回忆起来,飞燕,你真的不用悲伤,你都已经对着千年前的自己下手了,你也只能走下去了,你要做好千年前的自己,让重锦过得很想滕世倾,如果重锦能够想起来,这就是燕宁付出的值得。”

      我满怀深意的看着她,她的眼中却浸满了泪水,“可主人并不想他知道。”

      我撒撒手,“那没办法,已经走到了这种地步,燕宁如果知道她爱护的人还在牵挂她,指不定就执念越来越强,最后重生了呢,凡事都要看开点,你要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拍拍她的肩,说到燕宁的执念一事,我却无端端想起我在未国时,碰到的那个地仙,看着单纯无比,灵识尽空,我总觉得她和燕宁应该有什么关系,可总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一直藏在心里。我觉得它会在某一个重要的时刻爆发。

      我带着刚刚被我安慰好的飞燕坐在离喜房百尺远的长廊座椅上,等待着来喜房的滕世倾和侍晏,这边在等着,那边长廊远远的地方渐渐显出两个说说笑笑的人,我仔细一瞧可不就是喝的烂醉的侍晏和穿着喜服脸颊微红的滕世倾。

  • 作者有话要说:  一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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