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PART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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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7
三天的假期结束，白起琛重新回到学校。
刚走进高一七班的教室，顾哲成就冲了过来，另一只手拽着表情无奈的穆清。
“喂老白，”他凑到白起琛面前，一脸神秘。“今天有没有居委会大妈去你家？”
“有。”白起琛模糊记得有这样一件事。
那时他刚起床，迷迷糊糊的拽着白攸宁去洗脸刷牙，正在做早餐的白妈妈却突然叫两人各拔一根头发给她。来到客厅才看见一个戴着居委会红袖章的中年妇女，一边收集全家所有人的头发一边在写字板上做记录。
“唉，你们家旁边那户有没有住人？”中年妇女写完了，抬头问。“刚刚我敲着老半天，硬是没子个人理哦。”
白起琛一愣。一旁白妈妈已经替他答话，“有的，大概出门了。”
“这样啊，”中年妇女一沉思，“他们家几口人？”
“好像是四个，父母和两兄弟。”白妈妈推了一把白起琛，“和我家这个关系不错。”
中年妇女下笔刷刷，“那就方便了。大人有就业单位检查，主要是小孩子，”她看向白起琛，“你有拔过他们两个的头发吗？或者，看见他们头发掉下来？”
“……”这问题也太奇怪了吧。居然还是普查，难道上面歧视光头？白起琛无语，只能点了点头。
“断掉的头发会不会很奇怪？会不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抖动，然后干枯断裂？”
谁家头发长那样啊！“跟我的差不多。”白起琛说。
中年妇女点点头，看起来也已经对答案满意。白妈妈又催着两人去吃早餐，白起琛经过自己房间的时候，顺手把装在树胶盒里的玻璃器皿塞进了背包。
“我家也有。”顾哲成摇着脑袋。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八卦爱好者，江湖人称“顾大嘴”，上午跟他说了一句话，下午就能在全校范围内听到这句话的加粗加长重写五千字以上，另附文艺普通二逼等多个版本。
“拔头发也就算了，拔完居然还不走了，坐在沙发上问我姐有没有男朋友。”顾哲成说，“我姐那火爆脾气你们也知道，谁要是跟她叨这些，不化妆都要掐死你。一大早的，两个人吵得整层楼不得消停。”
一边说还一边伸手，卷起袖子，“看，被写字板砸的。”右手手臂上一道红痕。
“这年头，PVP没上JJC排行榜都不敢说自己是居委会的！”总结。
白起琛无言看向穆清，对方低着头拨弄桌面上的一支笔。“哦。”他说。
“什么啊，你就这点反应？”顾哲成甩甩头，也不在意，在他前座的位置上坐下来。“下周周六有漫展，去看吗？”
“不去。”
“别这么快就否定嘛。”顾哲成说，“据说这次漫展主办方邀请了蓝雨战队作为嘉宾出场，到时候有真人荣耀擂台赛，擂主还能跟蓝雨的某一正式成员打一场……我记得你最喜欢喻文州对吧？那个手残？”
“人家再手残也比你快。”职业水准的手残就是200，一般人180以上都难得。
“成成成我手残，我从头残到脚，从手残到腰。”顾哲成耸肩，“那你到底去不去？”
“如果有空的话。”白起琛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顾哲成很爽快，然后又两手托着脸颊作春心萌动状。“艾玛，要是真能当一把擂主，跟徐景熙打我都愿意——用你的胸大肌奶死我吧，奶爸！”
另外两个人完全无视了他。穆清终于从笔套上抬起头，“要不要跟燕笑说一声？我记得他崇拜黄少。”
“这……”白起琛略一迟疑。这时铃声响起，早读时间到。
先前还懒懒散散的众人纷纷回座拿书，课代表准备上台领读。正在这时，班主任走了进来。
“有件事要紧急通知。”他说，“班上还有谁没到？”
“也就是平常迟到那几个。”纪律委员说。
有人在下面叫了起来，“老师，燕笑没到。”
“燕笑家里给他请了长期假，以后都不用记他。”班主任说，“我接下来要宣布的是……”
班主任说的无非是月考时间提前，原本下周的考试突然就变成了这周。全班怨声载道，不过在班主任说题目会适当放轻难度的安抚下，总算安静下来。
“每次都说这次不难这次不难，没一次真正简单的。”顾哲成朝身旁的穆清埋怨，“根本是赤=裸裸的诈骗！”
“我比较担心燕笑，”穆清低着头，在桌面下翻一本漫画书，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家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我打赌没大事，不然老白早把屋顶都掀了。”顾哲成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等我拿到黄少天的亲笔签名，看他怎么后悔，嘿嘿嘿……”
紧张的考试如流星一般转瞬即逝。周六上午，漫展。
顾哲成一边大幅度招手示意刚出地铁口的白起琛向这边看来，一边转过头同穆清喋喋不休。等白起琛走近了才听清，他说的是“我靠这次考试又要扑街那些一考完就对答案的学霸到底有没有良心就没想过好好考虑一下听见十个选择题没一道对的学渣的心情吗？！”
白起琛摸了摸鼻子，刚要开口，就被顾哲成往肩膀上捶了一拳，“看什么看别奇怪我说的就是你！”
“我不是故意的。”
白起琛真心诚意地道歉。原本也只是那些女生主动找他对题，谁也不明白这么有异性缘的家伙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妹子告白（因为有种属性叫妇女之友）。
顾哲成唱，“你拿什么来爱我，我这样这样说，你陪着我又离开我，让我没有了所有。”眼珠子一转。“我听说，今天会有一家很有名的女仆咖啡厅在现场铺位活动……”
白起琛：“啊呸。”
穆清：“呵呵。”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会场，漫展所在的大型展馆分为上下两层，楼上是各区同人摊位与COSER拍照场地，楼下是荣耀专题的电子竞技展览会。场地最中央搭建了一座舞台，二十四个COSER代表二十四个职业，在绚丽的光影效果中摆出各种各样的POSE，台下的手机摄像机闪光拍得与上面一样闪亮。
漫展的硬件设施自然不可能做得与职业联赛或者全明星周末一样完善，舞台灯光齐全，但也仅限于此，偌大的两块电子投影屏幕依旧处于全黑的未开启状态，也没有全息投影系统。
“看看这个，”
随手接过门口兔女郎发出的节目时间传单，顾哲成咋舌，“上午十点到十点半，热场时间，COSER个人展示。十点半到十二点，荣耀相关歌曲ND赛区翻唱总决赛。下午一点半，荣耀全职业舞台剧《醉卧沙场》……靠，擂台赛两点半才开始！”
他忿忿地把传单往旁边一丢。“来早了。”
没人理他。穆清被5CM大小的沐雨橙风粘土吸引了注意力，白起琛看了看灯光闪烁的舞台，低头打量同一柜台的另一个组合粘土，心里却有些疑惑。
明明自己身边亲友的范围内都没有任何涉及角色扮演这一爱好，但他却隐约有种错觉，好似舞台上那人的一颦一笑，亲近而熟悉。
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值班的妹子立刻就误会了：“哎呀小哥，你喜欢这个吗，荣耀主题擂台赛特价活动，买一送一买二送三，是时候抢购了。”
“买一送一？”白起琛惊讶了，粘土并不便宜。“这样商家不会亏本吗？”
“怎么会呢。”妹子爽朗地笑了一声，从身后提起一袋十六个装的包式纸巾。
“买一个这个，”虚指一下粘土。“送一个那个，”拿出一小包纸巾。
白起琛：“……”
“做人呢，开心最重要啦，如今好感度值足够，flag高高立起，是时候走向妹子汉子一手抓的完满结局了，剁手什么的待会儿再说。”妹子循循善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还不赶紧买买买？”
完满结局？白起琛无言地看向刚刚看过的两个粘土手办。
妹子——帅气十足的沐雨橙风，抱着枪炮准备开卫星射线。
汉子——小小的索克萨尔抱着一只蓝色的小鱼，笑眯眯地引诱长着黄色猫耳的夜雨声烦。
“……”到底是画风出了问题还是人出了问题？
这种时候当然不可能是前者。
当销售员妹子滔滔不绝地开始说“喻黄大法好，入教保平安”时，无论是自认为还算一个正常人的白起琛，想要泡长相萌萌哒的软妹子的顾哲成，还是总神游六十六天外的穆清，都意识到了一个铁与血堆砌出来的教训：
你怎么能期待漫展这种需要穿梭次元墙的聚会里的工作人员是正常人呢？就像你怎么能期待全球最大同性交友网站的线下聚会能够对异性情侣造成祝福一样。
“我都买了……”穆清刚抱起两个手办，被另两个人光速拉着逃跑。
“谢谢惠顾，下次再来啊！”妹子笑吟吟地把钱收进柜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PART7
